花嬷嬷板着脸,替公主说话:“杜御史慎言!那庄子本就不是夏家人的,公主当年不过是随手做了一桩好事,物归原主罢了。一切都是夏家父子作的孽,与我们公主又有何干?何来这祸水东引之说!”
外头围观的群主这才反应过来,承平公主当年并不是强抢民田,而是替天行道?天哪,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公主会做好事了?
杜御史冷着脸道:“哼!这陈氏连那人姓谁名谁都说不出来,有没有这个人还难说。”
夏多寿连忙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啊!陈氏纯属胡说八道啊!”
可是被夏多寿夸了的杜御史也并没有多开心,因为被夏多寿一夸,外头围观的百姓看他的目光,顿时就像是在看一个昏官。
这时,陈氏突然说:“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虽不知此人姓名,却知他府上在何处,也知他在哪里当官!”
陈氏的话再次令在场之人震惊,夏多寿的脸色变得惨白。
大理寺卿连忙道:“还不将你记得的都速速交代!”
夏多寿又想扑向陈氏,阻止她开口,可这次衙役们早有防备,他一动就死死地按住了他。
夏多寿冲着陈氏嘶声喊道:“闭嘴!你不要命了!你不想要命,老子还想活!”
承平公主在一旁笑了,不由闲闲地道:“此人害了欧阳氏一家的性命,人都到了大理寺了,都不怕被砍头,却怕陈氏说出那位干爹的身份。看来这位干爹的来头,比你们大理寺都要大呢,本宫也甚是好奇是何方神圣。”
承平公主的话让大理寺卿心里咯噔了一声,越大的人物就意味着越大的麻烦,他不由地再次看向虞舜臣,虞舜臣却连眉头都没抬一下,大理寺卿不由地放松了些。
百姓们却不管大理寺卿心情有多复杂,他们听了公主的话,反而更加期待了,巴不得陈氏说出一个大人物的名字来。
陈氏道:“那位在城东东四街的猫耳巷有一座三进的宅子,门外有一颗大榕树,这是有一回夏多寿去送银子,我偷偷跟在他身后看见的。后来二郎调戏人家小妾被打断腿,公公被气得一病不起,我曾听他念叨夏多寿,要他去找干爹赔礼,那位干爹是吏部的大官,专门管选官的,若是得罪了他,之前使出去的银子就都白使了。”
“东四街猫耳巷?”大理寺卿有些纳闷,“本官有亲戚就住在那里,可不记得附近有什么吏部的大官呐。”
杜御史也冷哼道:“本官也不记得那小胡同里有什么吏部大员!莫不是这陈氏信口瞎编的?”
却听虞舜臣淡声道:“本官记得,一个姓李的吏部员外郎正巧住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