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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莹莹与黄浩在在第三天到了延平府。
一路上,黄浩对钟莹莹殷勤周到,—切随她的意,她想走就走,说停则停。
有时她问他:“喂,是在这小镇上歇口气还是继续走?”
他照例回答:“谨听小姐吩咐!”
“我是问你呀!”
“在下—切随姑娘意。”
钟莹莹心里好笑,这人怎么一点没主见,还亏他是个男子汉呢?
没办法,只好自己拿主意,问他也白问。
进了延平城,两人在一家大酒楼吃阪。
邻桌有两个汉子不住打量他们,钟莹莹只专心吃饭,从不东张西望,而黄浩全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更不会去注意别人。
这一路来,他好不风光。多少双眼睛对他们露山艳羡的神色,更有人大声赞道:
“好—对金童玉女!”他今年二十有二,称“金童”未免大了些,但仍抑不住满心欢喜,还偷眼去瞄钟莹莹,只见她脸红得柿子似的,低下头不敢看人,那模样实在叫人爱煞。
看样子她并无恼怒之意,足见她对自己也有了情意,直喜得他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他决心一到江陵府,就当面向她爹娘叩请求亲,以早日珠联壁合。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出言试探,但临到开口又有些不敢,担心欲速则不达,唐突了美人,反误大事。
所以,他管住了自己的舌头,等时机成熟再说。
因此,他百般顺从,以讨美人欢心。
吃完饭,两人各回住房。
夜里,黄浩毫无睡意,巴不得到钟莹莹房里去,说天道地,促膝谈心。
不过几天,他已完全拜倒在钟莹莹的石榴裙下,恨不得如影随形,形影不离。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他才有了倦意,眼睛刚合。
忽听窗外“嗒”一声,似有人踢飞了小石子,不禁一惊,忙坐起身来,侧耳静听,窗外有轻轻的脚步声,到他窗下便没了动静,他赶紧躺下装睡,发出轻微鼾声。
稍停,窗外火光一闪,有个燃着的小红点伸进了纸窗。
他知道是下三滥毛贼用的闷香,连忙闭气双手一按床板,身子腾起轻轻落到后窗,开了窗跳出,再跃到房顶上望天井里探视。
只见有两个黑影正对着他的前窗,便轻轻跃下,离两个黑影丈余,低声喝道:“什么人,敢暗算大爷!”
两个黑影吓得一哆嗦,转身看见是他,挥舞起朴刀杀了过来。
黄浩赤手空拳接了上去,三个回合就把两人的刀夺下,其中一人喝道:
“撒他一把夺命粉!”
说着就往袋里掏。
黄浩本无江湖阅历,吓得赶紧—个旱地拔葱上了房。
那两个小贼乘机溜了出去。
黄浩追到门外,哪里还有影子?
这两个小贼武功平平,大概是来行窃的,也不以为意,便回房睡觉。
第二天在路上,他把昨夜情形说了,钟莹莹说她睡得好香,一点不知道,要不走将他们捉住,送官惩治。
又过五天,二人来到了江西境内的沪溪县府地面。
这里是武夷山的西北翼,四面群山环抱,峰谷连绵不绝。
忽听一声锣响,道旁林中冲出一伙强盗。
为首的有两个大汉,手执钢刀,杀气腾腾。
从行列中走出两个汉子,指着钟黄二人道:“启禀寨主,就是这两个人!”
“没有看错么?”寨主厉声问道。
“小的在延平府酒楼就盯上了他二人,晚间便欲使闷香谜倒这小子,不想被这小子发觉,小的们与他狠斗了一场不敌,只好回来禀报!”
寨主喝道:“你二人还不快快交出葛洪山藏宝换两条小命,莫非要大爷们动手吗?”
黄、钟二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对方所云。
钟莹莹从未见过强盗,也不知他们武功如何,人数又多,不免心里有些紧张,赶快把剑亮了出来准备撕杀。
黄浩比她懂事多些,不把这班山贼放在眼里。
“你胡说些什么?谁又盗了什么藏宝?简直一派胡言!快些闪开让路,否则剑下无情!”
寨主冷笑道:“装得像有什么用?凭你二人也配得此宝物吗?如今黑白两道的豪杰都在寻找你们,你们插翅也难飞。我劝你们乖乖儿交出宝物,大爷放你们一条生路,小妞儿留下做压寨夫人”
这后一句听得黄浩大发其火,他抽出长剑从马上一跃而下,大喝道:
“你敢冒犯小姐,我割了你的舌头!”
二寨主喝道:“休得猖狂,吃找一刀!”
喝声中一刀当头劈下,黄浩为在莹莹面前显显本事,提起七成功力,使个“横空出世”长剑横向—架。
只听“当”—声,二寨主虎口发麻,手中刀飞出两丈外,吓得连连后退。
大寨主一惊,换个刀花,还没等劈出一刀,只听钟莹莹—声娇叱,陡见白光一闪,剑锋已刺到了咽喉。
寨主赶紧后退半步,第二剑又已点到前胸,又慌不迭再退一步,手中刀使个“釜底抽薪”向上斜撩对方手腕。
只听“当”一声脆响,手中一轻,刀只剩了半截,吓得连忙求饶:“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钟莹莹根本听不见他唠叨些什么,对自己三招两式就击败对手而兴奋。
她先是有些慌张,继而见黄浩轻而易举就把对手刀震飞,一颗心放了下来,胆气大增。
她使出了七成功力,也想把对手刀震飞,哪知竟削断了刀身,足见自己武功不弱。
黄浩见她出手不凡,心中十分赞叹,但此刻不是赞叹的时刻,该向盗匪问个明白。
“你说什么藏宝,说了饶你一命!”
寨主道:“是是,小的说,小的说,近日风闻葛洪山发现抱朴子祖师遗下的武功秘籍,武林人纷纷来葛洪山寻宝,后又听说被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获得,黑白两道都在查找此二人,我听手下报信,以为就是两位得了宝经”
黄浩笑道:“真是荒唐,我们从福州府来,怎扯得上葛洪山?快滚快滚,让大爷上路!”
寨主和二寨主连忙率人逃向山里,刹时走得干净,只剩下黄钟两人。
钟莹莹也觉好笑,道:“这真是从何说起?不过,这传言可是真的?”
“纯是无稽之谈,葛洪老人家后半生在罗浮山住过,我们罗浮派几代人也没见过什么秘籍,葛洪山”
说到这里心念一转,如果怂恿她前住葛洪山,两人相处的时候不就多了吗?少男少女相伴的日子长了,还愁不产生情意?于是他把“葛洪山老人家只炼过丹,就更不会留下什么了”
改成“葛洪山老人家炼过丹,难道会留下点什么宝典,要是福缘泽厚,宝典被我们所得,就可练出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来!”
钟莹莹又惊又喜:“对呀,我们何不前往葛洪山一行?只不过”
她又变了口气,犹豫道:“只不过我要去江陵寻找爹娘”
黄浩赶紧说:“葛洪山寻宝之举已传遍江湖,令尊令堂定会到葛洪山一探,姑娘不正好与他们相聚吗?要是和他们遇不上也不打紧,顶多十天半月再去江陵就是了。此次葛洪山之行能使我们受一番历练,可以见到许多江湖著名人物,当然也会和黑道枭雄较量,凭你我的不凡功夫,定能闯出个响亮的名头,届时令尊令堂岂不高兴万分?”
一番话说得钟莹莹大为心动,要是回到爹娘身边,哪里还能够这般自由自在?苦练了十多年的功夫,不就为行侠江湖扶正驱邪吗?要是老窝在家中,岂不闷死人?
“走走走,上葛洪山!”她唱歌般欢叫。勒转马头,走回头路。
黄浩如愿以偿,更是兴奋万分,扬鞭打马,高兴得“咳、咳、咳”地大叫。
据说,葛洪祖师爷留下的是一部道家炼气秘籍,至于是什么名称,那说法就太多了。
有的说叫“太极真气”有的说是“九宫吐纳寻元术”等等,令人莫衷一是。
至于宝藏为何人所发现,也是几种不同的说法,其中一种给人印象较深。
据说山上有一石洞,内有泉眼通海,深不可测。
泉眼里有神兽海怪栖息,守护葛洪祖师遗宝。
有个登山的书生,无意间在洞壁上发现了祖师留言,说炼丹已毕,即将离此,特留下一部炼气秘籍,以传后世有缘人。
又有一种说法是,洞壁刻字为一隐士发现。
不管说法有几分可信,但黑白两道的武林人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蜂拥而至。
他们相耳探询,定下秘约分享宝经,并准备一旦宝经落入他人之手就下手抢回。
至于宝经已被一对少男少女取走之说,相信的人寥寥无几,他们怀疑有人故纵谣言,让大家打道回府之后乘机独自觅宝。
因为谁也没亲眼见这对男女取走宝经,同时一对青年男女能有多大的修为去战胜泉眼中的神兽海怪?当然,也有人相信,于是他们生方想法找那对青年男女去了。
不信的人,则在山上找寻藏宝泉眼。
黄浩、钟莹莹—路来就听到了不少传说,越是靠近福宁州,听到的传闻越多。
这天临近黄昏,二人到了福宁州,找了家大旅舍住下,稍事漱洗,到—家饭馆吃饭。
楼上食客众多,大都是带着兵刃的武林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僧有道。
两人在楼面上一出现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一阵窃窃私语声伴随他们入座。
二人只顾点菜,稍后才发现人人都盯着他们,二人不知何因,只感到浑身不自在。
小二很快送来了酒菜,二人便低头吃喝,以便赶快离开。
周围的窃窃私语飘进了耳中,两人又气又好笑,这些蠢货也和那个笨寨主一样,把他们当成得了宝的那一男一女。
两人匆匆吃毕,付账下楼。
这—来,牵动了整个楼面。有那吃好故意等着的。立即跟在后面下楼,有那没吃好的,也立即放下碗筷结账,有性急的扔下一块银子就走。
于是,二人射后,远远跟了一大串人。
钟莹莹觉得好笑:“你瞧那些人,跟着我们呢?好笑死啦!”
黄浩笑道:“不理他,我们走我们的。”
回到旅舍,各回各的屋,黄浩刚往床上一躺,就听有人敲门,以为是小二送茶来了,开门—看,是两个中年汉子,一个只有左臂,一个缺右眼,面孔阴沉沉的,透着煞气。
黄浩道:“二位,素不相识,有何贵干?”
独眼冷冷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二人有话跟你说。”
黄浩—皱眉:“旅途劳累,有话明日说。”
缺右臂汉子道:“事关你二人生死,能拖到明天吗?赶快让我们进屋说活!”
黄浩估计两人不是善类,不想搭理,便道:“在下不认识二位,哪来的生死之说?二位还是请吧,在下要睡觉了。”
独眼把一只眼瞪得溜圆:“你不说也不要紧,识相些,把宝典交出来,我二人便保你和那小妞儿的平安,要不然,你们二人活不过今晚,你小子把招子放亮些,人人都欲擒住你二人,你是要命还是要宝典?”
黄浩又好气又好笑:“在下从福州前来,什么宝典不宝典,见都未见过,凭什么以为是在我们手里?简直荒唐!”
独臂大怒道:“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知道我二人是谁吗?”
黄浩冷笑道:“无此荣幸,也不想知道,多说无益,二位可以走了!”
独臂喝道:“你小子休狂,大爷人称独臂虎爪,大号曹三,这位人称独眼豹,大号胡定,你自信能从大爷们眼皮底下溜走吗?”
黄浩一听,倒抽了口冷气,这两人的匪号在罗浮山就听说过的,怎么见了还不认识。
这是两个无恶不作的盗匪,仗着武功高强横行一时。
他赶紧后退一步,曹三趁机进了门,嘴里道:
“你总算聪明了些,进屋商议不好吗?”
黄浩不想招惹这两个凶徒,见人已进门,只好退到房里,让曹胡在靠门处坐下。
胡定道:“你二人年青,修为尚浅,得了宝经也无法参悟,不如交给我二人,等我们参详透了再传给你们,这是对彼此都有益的事,你看如何?”
黄浩先有些慌乱,继而又后悔放他们进屋,暗骂自己怯懦,罗浮山武功自成—家,名扬江湖,怕他们作甚?这样一想,镇定下来。
他说:“我二人刚从福州来,二位怎能一口咬定我们得了宝典?既有宝典又何必来此?”
曹三冷笑道:“小子,你乳臭未干,休想骗得了我们这些老江湖!你这一手瞒得了别人,却休想骗得了你大爷。你二人取出宝经后,怕人劫夺,就藏在山上,便离开福宁州躲了起来,等风声稍停,又装作来葛洪山探宝,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取走!嘿嘿嘿,小子,被大爷料中了吧,你还有什么话说?快快带我二人上山取宝,我二人不会亏待你们,要不大爷就擒住你,让你受尽酷刑,逼出口供,你又何苦受些活罪?话已挑明,由你决定!”
黄浩听他这番自以为高明的宏论,气得一下了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活见鬼吗?他自己想出一套来强加在你头上,还硬逼你承认不可,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胡定见他说不出话,以为打中要害,便得意扬扬地嘿嘿干笑,笑声一停,道:
“没话可说了吧?凭你这一手也想在江湖上混,真叫人好笑,闲话少说,现在就带我们上山!”
黄浩怒道:“话都被你们说尽了,我还说什么?明明我们今日方到福宁州,你们偏要一口咬定我们得了宝经,完全是一派胡言,去去去,休要来纠缠!”
曹三冷哼一声:“大爷算定你不会招供的,少不得让你尝尝受刑的滋味”
黄浩再也忍耐不下,大声吼道:“你以为黄爷是好欺负的?你们给我滚出去!”
他故意要让钟莹莹听到,好有个帮手。
钟莹莹听到喊声,知道不妙,抄起长剑开门出来,正好曹三、胡定已动了手,她便堵在黄浩门口,抖手一剑直攻胡定后背。
胡定赶忙闪过一边,黄浩趁机抓起床头长剑,一掌推开后窗跃了出去,再反跃到房顶上,叫道:
“曹三胡定,上来见个高低!”
曹、胡二人因房间窄小施展不开,又被钟莹莹拦在门口出不去,便相继从后窗跃出。
钟莹莹也毫不犹豫来到屋面上,那曹三从背上扯下—只短杆虎爪,胡定则抽出了五环刀,四人捉对儿在屋面厮杀起来。
这一闹腾,惊动了所有的旅客,会武的江湖豪客便出来张望,不会武的关好门窗,以免祸及自身。
那店主听小二报信,慌慌张张来到天井,高声哀求道:
“四位大爷行行好,打出人命小老儿吃不消,求求四位爷快些住手”
钟莹莹可怜店主,叫道:“黄少侠,到城外去,别连累了店家!”
这话正中曹、胡下怀,曹三吼道:“那么,有种的跟大爷走!”
说完跳出圈外,纵身掠出。
钟莹莹自经两次格斗,胆壮了不少,当下毫不犹豫,跟着就跑。
黄浩刚想制止,已来不及,只好跟随而去。
他本想就在旅店里动手,众目睽睽下二贼必不敢行凶,若是到了野外,自己二人不敌又该怎么办?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到盏茶功夫,四人到了城外荒野。
出乎意料的是,后面跟来了—大群人,把四人围在中间,这情形让曹三、胡定也大吃一惊。
黄浩灵机一动,扬声道:“各位,在下与这位钟姑娘今日才到福宁州,这曹三、胡定便找上门来,硬说我们得了什么宝典,要我们交出,还说我们将宝典藏在山中,这次悄悄返回来取走,这真是闻所未闻的天大笑话”
话未完,有人叫道:“曹三、胡定想独吞宝典,想得倒美,凡到葛洪山来的,见者有份!”
许多条嗓子应和道:“对,人人有份!”
又有人喊道:“你小子明明取到了宝典,若不藏在山上,你小子回来干吗?我说你小子快带大家上山,取出宝典人人分享!”
一时间,大呼小叫,乱成一团,但不管是谁,都咬定钟、黄二人已得了宝典,他二人这才感到事态严重,纵有百十张口也分辩不清,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黄浩大急,想出一招,扬声道:“各位请听在下一言,各位请安静下来”
他运起内功喊叫,众人这才静了下来。
“各位,在下姓黄名浩,罗浮派掌门宝华道长门下,这位姑娘姓钟名莹莹,乃泉州神龙剑钟大侠独生女,我二人凭师门家声立誓,今日刚到福宁州,对什么宝经全然无知,各位可能误会了,那一男一女并非我们”
一个矮小机灵的汉子从人圈里走出来,只听他大声说道:
“各位都听见了,两位少侠都是有来头的人物,说出的话自然可信,大家不必在此纠缠,回旅舍睡觉去吧!”
有人附和道:“说得是,走吧走吧!”
但也有人仍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