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讨要樱桃本就是玩笑之言,如今见萧阮真的给自己,竟突然变的有些扭捏,推让了几次才收下。
"这淮王若是知道我把这樱桃全都拿走,估计得气个半死。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这以后淮王再送阮阮什么东西,大可以全都送给我。"
竹筠因着陆蘅的话笑得前俯后仰,萧阮也掩着嘴巴点头:"表姐为民除害,我自然要多多支持,这以后就多多劳烦表姐了。"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陆蘅自己也险些绷不住,笑闹了一番才离开,萧阮起身将人送出院。忽见厉云神情凝重地从外面回来,嘴角的笑意不觉慢慢收了起来。
"夫人,奴婢有些事情需要向您禀告。"
看了一眼身边茫然的竹筠,萧阮点点头,立刻带着厉云回到了房内。
"回夫人,皇上下令对韩国公府抄家,霍咏贬为庶人。现在皆靠着钱家接济,宫里皇后娘娘也因为私盐一案受到牵连被迫暂时交出凤印,不过奴婢还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只管细细说来。"
厉云所说的内容与方才陆蘅说的相同,萧阮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新鲜,但听到厉云说有什么奇怪的事,不禁开口询问。
"奴婢今日在外听说陈道口码头那里今日死了两个人,官府查到死者是两个小偷,但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凶手的身份。"
"陈道口?难道那两个人是..."
萧阮面上一怔,心里忽然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陈道口,两个小偷,这两个词语未免叫人听着耳熟,叫她实在忍不住想起***与张三手兄弟二人。
"夫人猜的不错,正是***兄弟二人。"
厉云此言一出,萧阮立刻追问:"官府怎么会没有半点消息?他们是怎么死的,死之前又接触过什么人这些也总该知道才是..."
"***二人平日都是兄弟俩同吃同住,加上手脚不干净,旁人也不愿与他来往。而且他们二人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官府也没有办法确定有没有人见过杀人者。"
似是早就料到萧阮会有这么一问,厉云立刻将自己从官府那里打听到的事情也一一说了出来:"两人死时身上都是淤伤,但脖子祛痘被人生生扭断,如果奴婢没有猜错应当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之后直接扭断脖子。"
厉云的声音平静无波,似乎是在描述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但萧阮的眉头却是皱的越来越紧。
***二人身上被人毒打了一顿之后又被人扭断脖子,这种残忍的方法绝不会是普通人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是得罪了一个阴狠毒辣之人。
如果说这两人的死因与霍咏贩买私盐的事没有半点关系,萧阮是一点都不相信,可如果真的有关系,那就只能说明...
"我们怕是暴露了。"
萧阮忽然抬起头,对着面有担忧厉云缓缓开口,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如今岂不是..."
"我们如今的情况怕是很不好,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暗害。"
萧阮替厉云将她剩下的话说完,如湖水般沉静的眼眸里忽然划过一道暗色,之后便抿起嘴唇不再开口。
"您...您觉得杀死他们兄弟的人可能会是谁?"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厉云终是忍不住对着眼前的女子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话。
"凶手自然是在私盐案的失利者,如果我没有猜错,应当就是霍渊。"
"这,这怎么可能?"
随着萧阮声音落下,厉云立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夫人,你,你怎么会认为是霍渊,难道不应该是淮王吗?"
"如果是淮王,你觉得他还会每日让人给我送东西吗?他只会立马前来见我,当着我的面再次试探与我。"
萧阮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虚空,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心间也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大意。
她当初只考虑到京兆伊不会对"落魄书生"调查,却忘了别人会调查——比如霍渊。
韩国公府被抄,霍渊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奇怪的地方,而想要找到张氏兄弟也是极其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