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陈大山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李大柱兄弟俩一眼。
从鹰子崖上下去的时候,他可是做了充足准备,特意准备了主、副两根绳子!
咋可能断了一根主绳,就直接摔死了?
说来也巧!
主绳断掉的那一刻,还在空中荡来荡去的他,竟然不偏不倚地掉在了不远处那块小平台上。
那时他筋疲力尽,满身的冷汗,直接瘫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在空中折腾了那么久,绑在腰上的绳子,已经顺着棉袄下摆的缝隙,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肚子。
疼得他呲牙咧嘴,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出于本能,陈大山下意识地解开了绳索,打算待会儿再重新绑一下。
不料他刚一解开,崖顶慌了神的李大柱,就“唰唰”几下把绳子扯了上去……
好在兄弟俩当时全都吓懵了!
扯了两下,发现绳子上没人,便立马松开了绳索商量怎么救人,让那根副绳重新垂了下去。
不然,陈大山还真得等郑局他们去救援。
得知前因后果,众人先是跟着捏了把汗,随即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大山兄弟脑子这么灵光,咋可能这么容易出事?”
“大柱、二柱,你俩可得多跟大山学着点,往后遇事别慌,再像今天这样可不行。”
“刚才二柱跑回来一嚷嚷,差点把人家小赵都给吓晕了……”
李跃进黑着个脸上前,抬手就在自家俩儿子后脑勺上,各拍了一巴掌:“混小子,还愣着干啥?还不去给你们大山哥道歉?”
兄弟俩满脸通红,立马羞愧地走到了陈大山面前。
陈大山连忙起身拦住,笑着摆手道:“别听跃进叔的,换谁遇到这事儿都得慌神,你俩没做错啥!”
“当时主绳一断,你们立马就知道检查副绳,立马回来找人求救,已经做得相当好了!”
见他不仅没有怪罪,反倒还在夸奖,李大柱兄弟俩愈发羞愧。
李二柱下意识地问道:“那……大山哥,你采到石黄草了没?”
李大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摇头道:“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大山哥哪还有心思找那玩意儿?”
他说着就抬手拍了拍胸脯,语气坚定地朝陈大山道:“大山哥,你放心,我和二柱明天就再去一趟鹰子崖,这回不用你下去,咱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陈大山面带着微笑,从怀里摸出了一根药草。
大概有十多公分长,茎干深绿中透着紫意,小节间距一到两公分,叶片颜色翠绿……
转眼间,人群中就有人发出了一声轻呼:“石黄草?”
“对,就是石黄草,我爹在世的时候,给我讲过这玩意儿的模样!”
“天呐,这大冬天的,陈大山真在鹰子崖上采到了石黄草?”
“这玩意儿肯定值钱,不然他咋会冒这么大险去采?”
“那可不,弄干了送到外贸站,可是论钱(5克)算价的,而不是论斤,一百八十块一钱呢!”
一百八十块……一钱?
听到这个价格,周围村民顿时齐齐地瞪大了双眼,呼吸无比急促地紧盯着陈大山手中那根铁皮石斛,都有点忍不住想去抢了。
陈大山身旁的郑局,同样死死盯着石黄草,神色格外激动。
他的脸色不断变化,犹豫了好几秒钟,才迟疑着开口道:“陈大山同志,我有个老哥哥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急需石黄草治病,你这根能卖给他吗?”
“你放心,我那老哥哥家境还算不错,价格上肯定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到这里,郑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就是……就是得先把东西给他送过去,等他付了钱,我再给你送来!”
“这玩意儿太贵了,我手上又没啥积蓄……”
陈大山没等郑局把话说完,就把铁皮石斛塞到了他的手里:“郑局,您这是说的啥话?我还信不过您吗?”
“既然是急着用来治病,那您就赶紧拿去给您朋友,钱的事不急,啥时候有啥时候给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