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去与杜氏族长说起此事时,杜氏族长又拉着杜斯年说了半下午的话。
其中心便是,劝说杜斯年安心做官,与此同时也该劝说镇北侯忠君......
前面那些话,顾清莹倒是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也并不反对,可到了后面话就越听越不是滋味,越听就越是火冒三丈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们镇北侯府不够忠君爱国?!
顾清莹的面色极为难看,若不是看在斯年的面子......
顾清莹垂眸就看到杜斯年在给她打手势,顿了一下她瞬间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下一刻。
“嘭!”顾清莹拍桌而起,那本就陈旧的桌子,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显然是被拍坏了,虽然没翻却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
把边上的族长夫人,还有族长家的两个儿子、儿媳都吓的不轻,就连杜氏族长也止住了话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清莹。
“族长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你这明里暗里的让斯年劝说我父亲,我父亲怎么了?我父亲还做的不够臣子本分吗?我顾家不够忠君,不够爱护百姓吗?!”
顾清莹圆润的眸子微微眯起,紧紧盯着杜氏族长的眼睛,逼问道:“还是说你在这里空口白牙,便想趁势污蔑我镇北侯府,给我镇北侯府扣上一个不臣之心的帽子?!”
族长夫人反应极快,连忙站起身走近顾清莹两步,笑盈盈劝道:“哎呦,侄媳妇可不能这么说话......”
顾清莹回过头反问:“那我要怎么说话?难不成在这里静静看着?看着他给我镇北侯府泼脏水?”
说着又转过来,看着此刻已经一脸黑沉的杜氏族长道:“我镇北侯府可没有软柿子给你捏,把你那些小肚鸡肠好好收一收,若是让我在族中听到什么不利于镇北侯府的话,我可都会归咎到族长你的头上!”
“哼!”顾清莹冷冷收回视线,一把将手边那要倒不倒的小桌给掀翻,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走去。
“杜斯年!你走不走!”
“唉,马上来!马上来!”杜斯年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朝着顾清莹的方向回应道。
转头又对着杜氏族长露出抱歉的笑意,慌张地指了指顾清莹的背影道:“我、我家夫人自小长在军中,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我、我得先告辞了!族长您多多包涵!”
杜斯年慌张起身,一边作揖一边后退,快到了门前,疾步跨出门去,提着袍子小跑着追了上去。
杜氏族长感觉胸腔中憋闷了一口火气无处发泄,指着杜斯年的背影,好半晌才断断续续地喘息,磕磕绊绊地道:“瞧瞧!你们瞧瞧!瞧瞧这就是仰起脖子,踮起脚尖娶媳妇的下场!”
“娶了这么一只雌老虎回家,就算他是探花郎,也只有给人赴死做小的过日子了!”
杜氏族长捂着胸口,指着杜斯年的背影,让屋里三个女人和两个儿子看,好半天也没能压下心底的气恼。
可偏偏又没有办法,人家家世不知甩了他们这些良籍百姓多少个阶级,人家就算对他发火,就算要向他们问罪,他也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