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剑劫

第十章应是弓藏烹走狗

他,不就是阎北辰的儿子摘星手阎休吗?这又是什么人把他击伤的?

卫天翔如坠云雾中,被弄得十分糊涂,但此时找不到阎北辰去向,既然发现阎休,问他也是一样!

心念转动,立即俯下身去,一掌拍到他“命门穴”上!

要知卫天翔这一掌,正是内家上乘功夫,恰好在对方真气欲断之际,掌心内力,逼入他要穴之内,助他接上真气。

果然摘星手阎休,眼睛眨了两下,流露出感激之色,口中低低的道:“韦韦兄

是你”卫天翔点头道:“少庄主,你令尊呢?”阎休精神略为好转,低声道:“家父可能已落人手!

卫天翔诧异的道:“那是什么人?”

阎休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那出去敬酒的,已不是家父。”

这真是越来越离奇,出去敬酒之人,明明是阎北辰本人,他怎说不是他父亲?

卫天翔还没作声,只听阎休续道:“当时小弟也不知道,直到敬酒完毕,小弟扶着他回转书斋,他突下杀手,一掌击中小弟要穴”

“啊!”卫天翔觉得其中大为蹊跷,随口啊了一声。

阎休又道:“小弟那时血气汹涌,顺了顺气,只觉家父目蕴凶光,朝着小弟狞笑,全无半点父子之情,小弟心头一酸,颤声问道:“爹,虎毒不食子,你何苦对孩儿下此毒手?”

小弟此话出口,家父突然纵声大笑:“小子,你不义之父,此时已落入老夫掌握之中。”小弟听出他口音果然不对,怒声喝问道:‘那么你是谁?’那人突然伸手往脸上一抹,原来竟是一个相貌奇丑的老人,闪身往门外飞出!”

卫天翔问道:“你不认识他?”

阎休说了这许多话,气息又渐渐弱下去,吃力地摇头道:“小弟从未见过此人!”

卫天翔赶紧又拍了他一掌,问道:“那么酒中之毒是他下的,还是你父亲之意?”

阎休迟疑的道:“那那到确是家父之意,因为”

卫天翔急急的问道:“因为什么?”

阎休断续的道:“因为家父昔年有一仇家,目前据说重出江湖”

卫天翔听得满腔仇怒,骤然涌起,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暗害父亲的仇人之子,一掌劈死,双目射煞,冷冷的道:“你父所说的仇家,可是江南大侠?”

阎休眨着失神的目光,摇头道:“这个小弟从没听家父说起。”

卫天翔暗嘿了声,心想这件事,姓阎的老贼果然连他自己亲生之子,都没有说过。一面问道:“那么那支‘金剑令’呢?”

阎休道:“金剑令也被奇丑老人取走,啊!他好像还说过一句他正奉命到处搜寻这支金剑”

卫天翔听得又是一怔,这么说来难道送剑来的,和劫走阎北辰的,竟然不是同路之人?

江湖当真谲风诡波,复杂得令人难以揣测。

卫天翔瞧着奄奄一息的阎休,生命之火,业已烧到尽头,目前虽已知道他父亲是围攻自己父亲的许多个人之一,也许还是主谋,但这并不是阎休之过,自己何苦杀死一个垂死之人?

心念转动,正待往屋外走去!

蓦听一声长笑,破空飞来,笑声一歇,屋外响起一个洪亮声音,喝道:“阎北辰,老夫此时才来,原为让你从容安排后事,然后自尽,嘿嘿,你倒敢在老夫面前捣起鬼来?”

卫天翔心头一怔,暗想此人声若有物,好精湛的内力,口气也大得出奇,不知又是何等人物?

此时天色业已昏黑,屋中既无灯火,更是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那人喝声入耳,卫天翔突觉黑暗之中,有一支软绵绵的手掌,握住自己右手,耳边同时响起一个女子声音,急促的道:“快躲起来!”

卫天翔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有人欺近身边,自己竟然一无所觉,这就右手一丢,沉声喝道:“你是谁?”

那知这一丢,并没将人家柔若无骨的纤手丢掉,只听那女子细声道:“快躲起来,迟就来不及了!”

玉手紧拉着卫天翔,一起闪到两张太师椅后面,蹲下身子。

卫天翔本来可不愿躲避,但禁不住姑娘家带着惊恐急促的声音,使人听了,不忍拂逆。

正当两人堪堪藏好身子,门帘轻响,那人业已掀帘而入!

卫天翔偷偷一瞧,只觉那是一条又瘦又高的影子,黑暗之中,瞧不清他面貌,只有两支隐闪红光的眼睛,在骨碌碌转动,似乎极为愤怒!“嘿嘿,任你阎北辰逃到天涯海角噫!

你是何人?”

他说到一半,突然“咦”了一声,大声喝问!

卫天翔心中一怔,只觉蹲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娇躯轻微颤动,连大气也不敢透!从她身上撒发出来的幽香,一缕缕往鼻孔中暗送!

一时不由升起一股豪情,暗想这姑娘分明身手不弱,但她好像对瘦长影子,极为惧怕,哼!他要敢走进一步,就要他尝尝“玄天一掌”的滋味!心念一转,右掌暗暗竖起,蓄势待发!

但那瘦长影子却自言自语的冷嘿,道:“这小子还是被‘五行掌’所伤!天下会‘五行掌’的人,倒是不多!”

卫天翔这才知道瘦长影子指阎休而言,自己倒空自紧张了一阵。

不多一会,只听阎休又起了呻吟之声!卫天翔偷偷瞧去,只见瘦长个子一手扣在阎休脉门之上,敢情正以本身真气,把他救醒过来。“小子,阎北辰是尔何人?”

阎休硬是被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一阵低喘,有气无力的道:“正是在下家父,尊驾”

瘦长个子不忍的道:“他现在那里?快说!”

阎休气息微弱,声音轻得有如蚊子:“家家父是被一个相貌奇丑的人劫去,他

他还假扮家父,后来又击伤在下,你你”瘦长个子右手一松,拍达一声,阎休上半个身子,往后便倒,立时死去!

“嘿嘿!”瘦长个子冷笑了两声,怒道:“果是祁离老儿,噫,他几时也加盟了千面教,和咱们作起对来?”

卫天翔听他说起祁离,不由想起自己曾听古叔叔说道,五行怪叟祁离,人在正邪之间,武功极高,听口气,似乎劫走阎北辰,掌伤阎休的就是五行怪叟,而且他也参加了千面教!

干面教,自己一入江湖,就到处碰上千面教的人,不知这瘦长影子,又是何人?正在沉思,身边那位姑娘,忽然娇吁着站起身来,轻声叫道:“喂,人家走了,我们也得赶快出去,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卫天翔悚然一惊,连瘦长影子何时走了,自己竟然一无所知,他直起身子,茫然的道:

“在下还没请教姑娘尊姓?”

黑暗之中,只见她一对晶莹灵活的大眼睛,活像星星似的闪了一闪,娇嗔道:“他是出了名的火引子,眼看就要放火啦,还不快走?”

娇声带脆,听来悦耳已极,但她话声未落,只听空中划过“波”“波”两声轻响,紧接着“轰”地一声,眼前乍然一亮,火光立时冲天而起!

卫天翔又是一惊,这火来得好快!他藉着火光,回头一瞧,眼前这位姑娘,一身浅绿衣裙,明艳照人,自己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时睁着星目,微微出神!

绿衣少女被他瞧得粉脸一红,莲足轻顿,急道:“你这人怎么啦,这‘诸天烈火’厉害无比,霎时就得化为火海,还不快走?”她娇躯一转,很快的闪出门去!

卫天翔蓦觉自己太以失态,俊脸一热,急忙跟着闪出,这一瞬间,阎家一片大院,果然全已起火,几处火头,蔓延极速!

卫天翔瞧得暗暗吃惊,他跟在绿衣少女身后,只觉她身法之快,几乎还在自己之上,想来武功定然不弱,两条人影跃出后院,绿衣少女并没停止,依然往前疾走。

卫天翔好像磁石碰上了铁,紧随着她走了一阵,看看距离阎家庄院,已有两里来远,此处正好是一带疏林,绿衣少女站停身子,纤手掠了掠鬓发,回头嫣然笑道:“你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下?”

她说得极其自然,好像和自己相识甚久,予人以一种温柔之感!

卫天翔和她目光一触,不觉心头一跳,身上热辣辣地,虽有不少话想问,但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摇头,道:“在下还不累!”

绿衣少女忍不住温婉柔和地笑了笑,低声道:“其实我也不累。”

她敢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尤其被他灼灼双目瞧得意乱迷情,不知不觉低头抚弄衣角。

两人静静的立了一会,卫天翔觉得人家两番示警,自己应该向她致谢才对,这就鼓着勇气,说道:“姑娘想必就是昨晚和今天两次暗中示警之人,在下心中十分感谢。”

绿衣少女低低的道:“少侠何须客气。”

她忽然想到自己一个少女,昨晚偷偷的窥伺人家,不禁颊上浮起两朵红晕!

卫天翔又道:“姑娘可是认识那个瘦长影子?他他是谁?”

绿衣少女眨着清澈大眼,道:“他就是火影子咯!”

“火影子”?卫天翔没听人说过火影子,一面问道:他一定是一位极其厉害的人物,所以姑娘”

他想起绿衣少女方才慌慌张张拉着自己躲藏起来,想必甚是怕他,但他说到一半,觉得这话自己不好出口,就忽然缩住。

绿衣少女瞧他忽然不说,咬着嘴唇,率然道:“他武功虽高,我才不怕他呢!我那是为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听到!

“我”卫天翔听得十分惊奇,但瞧她那份娇羞横样,话到口边,不敢多问,话题一转,含笑道:“在下还未请教姑娘尊姓?”

绿衣少女低低的道:“我叫南宫婉!”

卫天翔道:“原来是南宫姑娘,在下姓姓”

南宫婉妙目一轻,嗤的笑道:“你姓韦,叫做行天,是不?”

卫天翔说了半天,没说出姓名的缘故,是为了考虑是否告诉她真实姓名?此时听她说出自己化名,不由笑了笑道:“原来姑娘早已知道在下贱名。”

南宫婉柳眉一挑,抿嘴笑道:“知道的多着呢!你以前不是还戴那张鬼脸罩,难看死啦!”

卫天翔听得蓦吃一惊,一双星目瞬也不瞬的直瞧着南宫婉,忽然拍手笑道:“哦!在下想起来了,在下在萍乡客店,曾见过姑娘一面!”

南宫婉盈盈一笑,妩媚的道:“亏你还记得!”

卫天翔心头一甜,温文的道:“在下自从萍乡见了姑娘一面,姑娘倩影,一直耿耿在心!”

南宫婉羞喜的白了他一眼,故意问道:“那又为了什么?”

卫天翔呐呐的道:“在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南宫婉瞧着他,轻笑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老实!”

卫天翔俊脸一红,诚恳的道:“其实姑娘是在下下山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所以

所以印象极深”

南宫婉剪水双瞳一闪,笑道:“你很会说话啊!”说到这里,樱唇一披,又道:“哼!

我才不相信呢,瞧你的样子,就不会只认识我一个”

卫天翔忽然想起叫自己“翔哥哥”的凌云凤来,这两个姑娘,当真是春花秋月,难下评章,而且她们对自己都好像脉脉含情

南宫婉道:“咦!你怎的不说话呀?”

卫天翔尴尬的抬起头道:“在下还是初入江湖,姑娘确是在下山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

南宫婉对他两次提到自己是下山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人,心中感到满意,黛眉含颦,温婉的道:“我不过说着玩的,你倒认真起来,你真是修灵君门下?我听父亲说过,修灵君的本领可大呢,江湖上能和他相提并论的,最多也只有两三个人,难怪你有一身好功夫,啊!

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她巧笑倩兮,银铃般声音,说得清脆悦耳,显示她内心十分高兴!

卫天翔一阵工夫,也和她熟悉了许多,拘怩一去,潇洒地笑道:“我要到山东去,你呢?”

南宫婉睁大了亮晶晶的眼睛,喜道:“巧极了,我正想到泰山去玩呢!我们结伴同行,可好?”

她说得十分坦率,卫天翔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何况她又是美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和她相对,使人感到心灵轻松,精神愉快!

卫天翔想起那天在萍乡客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自己情不自禁,吟出李白的清平调“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如今真的和她在月下相逢!

他点头微笑,口中轻声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南宫婉嗤的笑道:“不害羞,你那天吟的,就是这首诗咯!”

“嘿!嘿!两位雅兴不浅!”一个阴森的笑声,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

卫天翔、南宫婉,同时一惊,很快转过身去,只见离自己两人三丈光景,站着一个黑袍怪人,头蒙黑布,只露出炯炯如电的双目,一霎不霎盯着卫天翔打量,口中阴声道:“小子,你那同伴呢?”

卫天翔道:“尊驾何人,你说的又是谁?”

蒙面人桀桀笑道:“我问的是石敢当岑峰,他到那里去了?”

卫天翔道:“你是不是他的朋友?”

蒙面人点头道:“不错,你快说他在那里?”

卫天翔神色一黯,道:“岑兄被阎老贼酒中下毒,已经不治身死。”

蒙面人急急问道:“他可有一包东西,交给了你?”

卫天翔微微一怔,道:“岑兄临终之时,确有一包东西,托在下”

蒙面人不待他说完,伸手道:“你拿来交给我就是!”南宫婉娇笑一声,拦道:“韦大哥,且慢,你先问问他是谁?”

她这声“韦大哥”叫得极为自然,卫天翔含笑点头,一面说道:“尊驾何人?先说出身份,让在下听听,是否是岑兄托我转交之人?”

蒙面人阴森森的哼道:“我自然就是岑峰叫你转交之人,你还不赶快拿来?”

南宫婉道:“韦大哥,他不说是谁,你不要给他。”

卫天翔道:“这个自然!”

蒙面人厉声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肯不肯把那包东西交给老夫。”

南宫婉轻笑道:“那就要瞧你是谁咯!”

蒙面人突然向南宫婉欺近,阴喝道:“丫头,你是找死?”

南宫婉早已料到他有此一着,娇躯后退一步,纤纤玉指,却从罗衫袖口以内,轻轻弹出!

“嘶!”一缕尖风,直向蒙面人迎面射去!

蒙面人伸手一捞,突然狞笑道:“原来昨晚偷袭老夫的,就是你丫头!”

南宫婉哦了一声,咭的笑道:“原来你昨晚是为了觊觎石敢当的东西,姑娘还当你冲着韦大哥来的,才赏你一粒菩提子,这倒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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