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笛玉芙蓉

第十一章四路长征

秋月娇羞不胜的“嗯”了一声,伸手取过酒壶,先斟了两杯,然后含情脉脉的举杯道:

“令主,小婢先敬你一杯。”

卓少华俊脸微红,含笑道:“我们应该一起干的。”

说罢,两人相对干了一杯。这算是交杯酒咯,做给旁人看的了。

卓少华才在中间站住,大声道:“诸位,今天是个好日子,本座请大家喝一杯水酒。”

好日子,是他和秋月的好日子也。

他说话之时,秋月早已给他斟满了一杯,然后拿着酒壶、酒杯,俏生生朝左首席上走去,按着“天地玄黄”字号,每人依次斟酒,等“天”字起身干杯,再给“地”字斟酒。这般轮流斟去,斟到“宇”字,(九眺先生)和“宙“字(董仲萱)时,她早已暗中把解药藏在掌心,放入杯中,然后斟满了酒,让两人服下。

十三名黑衣人依次起立喝酒,卓少华也陪着他们喝了一口,直等大家都喝完了,卓少华才拱手道:“现在大家请用饭吧!”

十三名黑衣人又同声说道:“多谢令主赐酒。”

秋月笑吟吟的回到卓少华身边,替他装了一碗饭送上,然后自己也装了一碗,在下首坐下,低着头吃饭。

饭后,卓少华目光一扫十三名黑衣人,大声说道:“大家昨晚一夜未睡,好在大家武功都有深厚修为,趁此刻尚未动身之前,诸位不妨就在殿上盘膝坐下,稍作调息,诸位随便坐就是了。”

说完,当先在地上盘膝坐下,运起功来。

十三名黑衣人听了令主的吩咐,果然各自就地跌坐,调息运功。

原来卓少华知道服下“无忧散”解药,就会头脑昏胀,昏昏欲睡,怕师傅、师叔服药之后,被人家识破,故而藉口一晚未睡,要大家坐下来调息。

这时庙门匆匆走进一个身穿蓝褂,面貌猥琐的汉子来,朝秋月施了一礼,说道:“小的章四虎,叩见姑娘。”

第四路从令主到十三名黑衣人全已席地而坐,瞑目运功,只有秋月一个人一手支颐,坐在上首横头一张板凳上。

秋月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道:“你就是辛嬷嬷的干儿子,病猫章四虎?”

章四虎哈着腰陪笑道:“是是,小的小名原叫阿虎,大家都说小的说起话来,根本不像老虎,只像病猫,所以嘻嘻,大家都叫小的病猫了。”

秋月看他一副猪头猪脑的傻样子,觉得好笑,不禁咭的笑道:“你本来就是病猫咯!”

章四虎被她笑得两眼发直,嗫嚅道:“但小的是前山的管事”

秋月道:“好,我问你,怎么到这时候接班的车子还没来呢?”

章四虎垂下双手,陪着笑道:“回姑娘,这这趟来的不是车子。”

秋月问道:“那是什么?”

章四虎生相猥琐,望着秋月,咽了口口水,陪笑道:“回姑娘,这趟是走水路,小的奉命准备好好了一艘船,就请令令主上船了。”

秋月问道:“船在那里?”

章四虎道:“就就停在前面港港湾里。”

“知道了。”

秋月冷然道:“令主一晚未曾睡好,要在这里坐息一回再走,你先回到船上去吧!”

“是,是。”章四虎连声应是,脚下依然站着不走,嗫嚅的道:“但但”

秋月不耐的道:“你还站在这里,但个什么?”

章四虎心里一急,说话更是口齿不清,嗫嚅着道:“那那是干娘说的,顾

顾总管交代”

秋月道:“你说得清楚一点,怎么又是干娘,又是顾总管,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是!”章四虎接道:“小的是是听干娘

娘说说的,顾顾总管临行吩吩咐,令主一行,必必须在饭后立

立即启程,不不能耽搁”

秋月道:“但令主已经入定了,过一会,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不不成啊”章四虎急得一张脸胀得像猪肝一般,道:“这一耽耽搁,明天傍傍晚就就赶不到了姑娘能不能把令令主叫叫醒,早早些上船?”

秋月道:“这怎么行?令主刚坐下去,运功行气,怎可把他叫醒?”

“但但”

章四虎搔搔头皮,道:“小小的是奉奉干娘之命行事,耽误了事

情,小的可可负负不起责任”

卓少华倏地睁开眼来,喝道:“什么人在这里嚷嚷不休,把本座给吵醒了?”

章四虎忙道:“令令主醒了。”

卓少华问道:“你是什么人?”

卓四虎连忙陪笑道:“小小的是病猫章章四虎”

卓少华道:“你是干什么的?”

章四虎道:“小小的是前前山总管辛嬷嬷的干干儿子。”

卓少华双目一瞪,喝道:“本座问你是干什么的,谁管你是谁的干儿子?”

秋月在旁道:“他是前山管事。”

卓少华道:“你来做什么的?”

章四虎连连陪笑道:“请请令主马马上

上上船”

卓少华其实都听见了,故意脸色一沉,沉声道:“本座要他们在这里坐息行功,约需半个时辰,你先回到船上去好了。”

“不不成”章四虎发急道:“这趟水

水程,路远得很,耽误不不得,所所以干

干娘要小小的亲亲自押船”

卓少华喝道:“你是令主,还是本座是令主?你干娘没告诉你到了这里,就要听本座的么?”

章四虎道:“没没有,干干娘没没有说”

秋月道:“病猫,你到了这里,自然该听令主的了。”

章四虎嗫嚅道:“但但这这是顾总管交

交代的”

“你敢违抗本座?”卓少华双目精光暴射,沉喝道:“本座就劈了你!”

挥手一掌,迎面劈了过去。

章四虎大吃一惊,叫道:“令令主饶饶命”

双手抱头,回身就跑,但觉一股劲风,直卷上身,一个人“砰”的一声,凌空往庙门外飞了出去,跌了个狗吃屎!

卓少华只是故意唬唬他的,当然不会伤着了他。章四虎连滚带爬,爬行了七八尺远,才爬了起来,连头也不敢回,拔腿就跑。

卓少华冷哼一声道:“辛嬷嬷怎么会认这么一个窝囊废做干儿子的?”

秋月道:“辛嬷嬷是个耳软心活的人,你别看病猫章四虎一副猥琐模样,看去窝窝囊囊的,但他在辛嬷嬷面前拍马吹牛可有一套,虽然一肚子草包,没半点墨水,有时也会给辛嬷嬷穿的鞋子上,描描老虎头,辛嬷嬷这一高兴,赏了他一个管事,其实还不是前山的一个工友,听辛嬷嬷呼来喝去的,跑跑腿而已!”

就在此时,卓少华目光一瞥,发现师傅倏地睁开眼来,这是服下解药人已清醒过来了,心头大喜,急忙以“传音入密”说道:“师傅醒过来了么?弟子卓少华,你老人家刚服下‘无忧散’解药,此刻千万不可出声,仍须装作神志被迷,待会下了船,弟子再行禀报。”

九眺先生问道:“你四师叔可曾服下解药么?”

卓少华道:“弟子喂他服了,四师叔此刻也该醒过来了。”

话方出口,只见董仲萱坐着的人身子忽然动了一下。

卓少华急忙以“传音”说道:“四师叔,弟子是卓少华,师傅也已醒过来了,但此刻师傅和四师叔仍须装作神志被迷,不可稍露形迹,待会下船之后,当详细禀明。”

董仲萱喜道:“少华,果然是你,好,那就待会再说吧!”

十三个黑衣人经过顿饭工夫的运功调息,先后醒来。

卓少华眼看大家都已运功完结,这就缓缓起身,说道:“咱们现在须改走水程,诸位随本座上船去了。”

说完,大模大样的走在前面,十三名黑衣人跟在他身后走出水神庙,果见左首港湾上停泊着一艘单桅大船。

秋月抢先走近岸边,叫道:“章四虎,令主来了,你还不出来迎接?”

“是,是。”章四虎连声应是“是”三脚两步的从船舱中奔出,走上跳板,看到卓少华大模大样的领先走来,他方才吃过苦头,心里甚是害怕,赶忙双膝一屈扑的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小小的章四虎,给给令令主叩头,小小的刚才冒犯虎虎威,还还望令令主恕恕罪”

卓少华眼看病猫章四虎简直是一副猥琐的奴才相,心中甚是不齿其人,冷冷说道:“你起来。”

章四虎叩了两个头,才爬起身来,垂着双手,站在一旁,连头也不敢抬。

秋月道:“章四虎,还不走在前面给令主领路?”

“是,是!”章四虎急忙躬着身,道:“小小的给令主带路令令主请

请上上船”

说着,抢在前面跨上跳板。

卓少华跟着跨上跳板,登上木船,先巡视下一遍,只觉这条船船身相当宽敞,分为前、中、后舱,前舱最为宽敞、是一间很大的通舱,并没有任何布置,中舱地方较小,却有一张木床、两把木椅,和一张小圆桌。后舱更小,那是船上水手休息之处。

这一情形,已很明显,前舱最大,是给十三个黑衣人住的,中舱则是给自己住的了。

卓少华心中想着,章四虎已经谄笑着,说道:“这这中舱是是令主和姑姑娘住的那那前舱,是是十三位使者住住的了。”

秋月跟在卓少华身后,粉脸飞红,啐道:“死猫,你少嚼舌根。”

章四虎道:“这这是顾顾总管吩咐的,难难道又不不对了?”

卓少华知他是个浑人,就一挥手道:“那就请大家上船来吧!”

秋月答应一声,翩然回身上岸,招招手道:“令主请各位使者上船了。”

十三名黑衣人依言上船,在前舱分两排坐下。

卓少华走到前舱,背靠着中舱舱板,和大家席地坐下。

章四虎巴结的道:“令令主,你老该住到中舱里去,那那是特别给你

你老准备的。”

“不用了。”

卓少华道:“本座和大家坐在这里就好。”

秋月道:“章四虎,你只管去管船上水手和大家的伙食事宜,令主喜欢坐在那里,就坐在那里,不用你操心。”

“是、是。”章四虎连声应“是”陪笑道:“小小的怎怎敢管令令主”

秋月道:“大家都已上船了,你快去吩咐开船吧!”

“是、是。”章四虎这回不敢怠慢,急急回身退出舱去。

不大工夫,木船缓缓离岸,掉了个头,朝港湾外驶去,出了港湾,就是辽阔的大江了,船上立即升起了一道布帆,鼓风破浪而行,只要看船上动作极快,可见船上水手,少说也有十几名之多。

接着两名水手打扮的人抬着一大木桶茶水走入前舱,放到角落上。

令主当然要特别沏一壶上好的龙井茶送上,那是由水手送到中舱,再由秋月端了过来,放到卓少华身边的舱板上,低低的道:“令主请用茶了。”

卓少华点点头道:“谢谢你,放着就好。”

秋月嫣然一笑,便自轻盈的退出舱去。

卓少华抬头道:“茶水送来了,大家要喝茶水,各自去饮用好了。”

说完,独自斟了一盅,缓缓喝着。十三名黑衣入经他一说,也纷纷起身,各自倒了一盅,拿着回到原位坐下,喝着茶水。

这十三个人的座位,分成两排,是从船头舱门口排过来的,左边六人,右边七人,卓少华坐的位子背靠中舱舱板,面向船头,这一来“宇”字(九眺先生)“宙”

字(董仲萱)二人正好坐在卓少华的右首,相距极近。

这时九眺先生(他和卓少华之间,只隔了一个董仲萱)手持茶盅,缓缓喝着,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少华,你现在可以说了,你是如何混进来的?怎么当上了令主?”

卓少华也以“传音入密”说道:“弟子和师傅、四叔那晚进入兰赤山庄,被穆嬷嬷所擒,这穆嬷嬷就是昔年拍花门的穆七娘”

接着说到自己被穆七娘“无忧散”所迷,途中如何遇到老哥哥

九眺先生问道:“你说的老哥哥是谁?”

(他们一问一答,均以“传音入密”交谈,不赘)

卓少华道:“老哥哥先前自称飞跛子,直到后来,弟子才知道他叫做谢长风,道号长风子”

九眺先生听得不期一怔,喝了一口茶,才道:“飞天神魔谢长风?他还活着?唔,你说下去。”

卓少华接着又把自己被老哥哥救出,带到百丈峰山巅,传自己武功,自己神智渐渐清明了一半,后来如何遇上小公主,和自己一同到山上来,一直说到小公主给自己一瓶解药,以及城主要自己担任第四路令主等详细说了一遍。

其中只把顾总管要秋月使“美人计”的那一段,没说出来,当然他在车中吻了小公主这一段也删去了。

九眺先生问道:“那么你可知道这次城主要你率领第四路人马,是到那里去的?”

卓少华道:“不知道,这一路行程,都是由顾总管事先安排好的。”接着问道:“师傅,你老人家可认识其余十一个人,是那一门派的人么?”

九眺先生道:“为师很少在江湖走动,只认识其中几个,你四师叔经常行走江湖,方才为师问过你四师叔,天字是峨嵋独行叟,地字是形意门前辈石开天,玄字为师和你四师叔都不识其人,但其人武功一定很高,黄字是武当派长老紫云道长,洪字和荒字是武当掌门人的师弟启真子和归真子,日字是武当俗家日月双环胜镇山,这些人都是白道上成名多年的人物,还有四个则是黑道上凶名久著的人,月字是血手煞神田无忌,盈字是翻天掌陆浩,昃字是笑煞人萧道成,辰字是恶财神何三元。”

卓少华道:“弟子身边有一瓶解药,约有百粒之多,每人只需两粒,就可解去‘无忧散’之毒,恢复神志,只是弟子有几点顾虑”

九眺先生道:“你有何顾虑?”

卓少华道:“第一,这些人中,难保没有顾总管安排的人,假装神志被迷,监视所有的人的行动,一旦让他知道了我们的举动,就会坏了整个计划”

“唔!”九眺先生道:“这倒不可不防。”

卓少华道:“第二,照你老人家所说,这些人都是武林的前辈,一旦解去被迷神智,岂肯和弟子合作?”

九眺先生微微颔首道:“你这顾虑不无道理,只不知你有什么行动的计划呢?”

卓少华道:“弟子一时也想不出来,所以想请师傅和四师叔商量后再作决定。”

九眺先生道:“目前咱们连要去什么地方?芙蓉城主有些什么举动?都一无所知,很难预计应付之策,你说的没错,待为师和你四师叔研究研究再说。”

卓少华道:“弟子认为我们这趟水程,对解除‘无忧散’最为有利,因为在神志恢复之前,要有一盏热茶工夫的昏睡,才能清醒,而且清醒之后,大家坐在一起,也容易彼此交换意见,所以弟子之意,师傅和四师叔决定之后,在船上这段时间,务必把大家解醒过来才好。”

九眺先生道:“对了,你可知道还有三路人马,是些什么人吗?”

卓少华道:“弟子听秋月说过,第一路令主就是爹”

九眺先生心头一凛,暗道:“大师兄分明已经遇害,这人分明不是大师兄了。”但他这话,一直藏在心里,没跟卓少华说过,接着问道:“第二、第三路呢?”

卓少华道:“据秋月说,那第二、第三两路令主,也是武林盟主,只是不知他们姓名。”

九眺先生心中一动,说道:“那一定是三湘盟主铁指绵掌张椿年,和河北各省盟主金刀李千钧二人了,唉!想不到他们二人也会是芙蓉城的手下,足见芙蓉城主处心积虑已非一日了。”

说到这里,接着又道:“哦!少华,这秋月是不是顾总管派来的人,你凡事可得小心,须防她一着才是。”

卓少华道:“秋月姑娘本是顾总管的心腹,但现在已经不妨事了,师傅和四师叔的解药,就是她帮助弟子下在酒中的。”

“哦!”九眺先生虽然不敢用眼睛去看卓少华,但他是规行矩步,对门下管束极严的人,听了卓少华的话,自然可以想到秋月是顾总管的心腹,怎会反而帮助卓少华呢?

其中必然涉及了男女私情,他自然不愿自己门人,品行有污,非要问个明白不可!这就问道:“她为何会有这大的转变呢?”

卓少华自小跟随师傅,凡事都不敢瞒骗,只好把昨晚在车中,秋月说的话和盘托出,给师傅说了一遍。

九眺先生听得暗暗点头,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不欺暗室,心中大是告慰,一面说道:“你做得很好,只有以诚待人,人家才会以诚相待。好了,此番行动,也许对武林整个大局,关系十分重大,为师须得和你四师叔妥善研商,方可决定,你且休息一会吧!”

卓少华就自顾自的倒了一盅茶喝着,他是此行的令主,趁师傅和四师叔以“传音入密”

交谈之际,暗中观察其余十一个人,是否有形迹可疑之处?但静静的看了一阵,觉得大家都在闭目枯坐,没有一个人睁眼朝其他的人看过,好像他们对此番行动,都漠不关心一般!

约莫过了顿饭光景,只听师傅(九眺先生)又以“传音入密”说道:“少华,为师和你四师叔研商之后,初步决定,趁大家都在船上的这段时间,先替天、地、黄、洪、荒、日六人解去‘无忧散’,等他们清醒之时,由为师和四师叔分别告以经过,希望他们能全力合作,仍然装作神志被迷,大家能共同商量出一个对策来。”

卓少华道:“那么还有五人呢?”

九眺先生道:“元字为师和你四师叔都不识此人,对他出身来历,一无所知,自然很难加以说服,至于月、盈、昃、辰四人,都是黑道凶人,解去迷药,不易加以控制,你既有令牌,可以指挥他们,还是不给他们解药的好。”接着又道:“只是这解药,仍须由你交代秋月姑娘,要在晚餐时先设法让他们服下才好。”

卓少华道:“师傅但请放心,此事弟子自会交代她的。”

天色渐渐接近黄昏,船篷里面,早已暗下来了!

秋月翩然从中舱走出,朝卓少华欠欠身道:“启禀令主,酒菜已经准备好了,请令主回到中舱用餐吧。”

卓少华一手托着下巴,问道:“他们这里呢?”

秋月道:“章管事也已准备好了,快送来啦!”

正说之间,已有两名水手装束的人,提着食盒走入,十三个人,仍然分作两组,前面六人和后面七人各有一个食盒,由两名水手各自从食盒中端出五盘菜肴,在他们中间的舱板上放好,另有两名水手,扛着一大箱白饭,放到中间,四名水手便自退出。

卓少华问道:“怎么没给他们准备酒么?”

秋月道:“这要问章管事,小婢也不知道。”

卓少华道:“章四虎人呢?”

章四虎就站在舱外,连忙应道:“小小的在。”

卓少华道:“你为什么不给十三位使者备酒?”

章四虎陪着笑说道:“回回令主,这这路上,只只给令令主准备了酒,使使者没没准备”

卓少华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章四虎酒糟鼻有些发红,嗫嚅的道:“回回令主,这这是顾顾总管交

交代的。”

卓少华道:“不行,本座有酒喝,十三位使者自然也要喝酒了。”

章四虎为难的道:“这这”秋月在旁道:“令主率领第四路的人,自然要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下,你不用多说,还不快去拿酒来?”

章四虎看了卓少华一眼,只得应道:“是,是,小的这就去拿。”

卓少华喝道:“快些!”

章四虎那敢怠慢,口口喏喏连声,很快的退出舵去。

卓少华即以“传音入密”朝秋月道:“你准备六份解药,待会他取酒回来,就说‘令主赐酒’要他斟酒,你给我一个个的敬去。”

秋月不会“传音入密”她只好用眼睛朝卓少华投了一个询问的眼色。

卓少华立即再以“传音”说道:“你记住了,只有元字后面四个,不给解药。”

秋月暗暗点了下头,迅快一个转身,朝中舱行去,取了一个酒杯,才行回过身来,这时纤掌之中,已经暗藏十二粒解药。

正好章四虎也双手棒着一大壶酒,送入舱来,谄笑道:“令令主,酒酒送来了。”

卓少华从秋月手中接过酒杯,随手递给了章四虎,吩咐道:“你给本座斟酒。”

“是,是!”章四虎不敢违拗,口中连声应是,接过酒杯,斟满了酒。

卓少华道:“秋月,你代本座给每位使者敬酒,告诉他们船上准备的酒不多,每人只有一杯,大家不用站起来,就坐着喝好了。”

秋月答应一声,站到卓少华身边,娇声道:“各位使者,令主吩咐章管事给大家准备了酒,只是船上酒准备得不多,诸位只好每人喝上一杯,这是令主一点心意,有酒同喝,现在令主要小婢依次给诸位敬酒,令主说的,同在船上,大家就不用站起来了,各位原位坐着,小婢自会依次送上。”

九眺先生听得暗暗点头,忖道:“这位秋月姑娘果然能干得很。”

秋月话声一落,立即从章四虎的手上,接过酒杯,俏生生朝天字身前走去,口中说道:

“使者请用酒。”

她在转身之际,已把两粒解药放入杯中。

天字果然坐着不动,从秋月手中接过酒杯,说道:“多谢令主赐洒。”

举杯一饮而尽,把酒杯送还给秋月,又说了句:“谢谢姑娘。”

秋月嫣然一笑道:“不用谢。“转身回到卓少华身边,伸手道:“章管事,斟酒。”

章四虎应了声“是”连忙双手捧壶,又斟满了一杯,秋月捧着酒杯,又朝地字送去。

这样等十三人一齐敬完了酒,回到卓少华身边,嫣然一笑道:“令主,现在可以回中舱去用酒饭了吧?”

卓少华点点头道:“好。”一面朝十三个黑衣人道:“诸位请用饭吧!”回身朝中舱走去,一面说道:“章四虎,你随本座来。”

他怕章四虎暗中监视十三人的行动,看出师傅等人以“传音入密”交谈,故而把他唤到中舱去。

章四虎应着“是”紧随秋月身后,走入中舱。

这中舱早已点燃了一盏气死风灯,小圆桌上放好了两副杯筷,和五盘精美的菜肴,令主吃的,当然要比十三位使者吃的莱精美多了。

卓少华在上首一把木椅上坐下。

秋月也老实不客气在左首一张木椅上坐下,她要在章四虎面前,尽量装出她和令主的关系,已是十分亲密,举起纤手,斟了两杯酒,脸颊飞红,娇滴滴,略带羞涩的说道:“令主请用酒了,小婢陪你一杯。”

卓少华回到了中舱,自然毋须再严肃了,也故意装出一副好色的模样,笑道:“好,好,本座也陪你。”

两人对干一杯。

章四虎虽然胸无点墨,但察言观色,趋迎奉承这一套,他可懂,连忙欠着身陪笑道:

“令令主请慢

慢用酒,小小的告退。”

卓少华道:“慢点,本座还有话问你!”

“是,是?”章四虎垂着双手,站停下来,陪笑道:“不不知令令主要要问什么?”

卓少华只是要把章四虎留在中舱,其实也没有什么话问他的,这就含笑道:“本座听说你会画老虎?”

章四虎一听令主都知道他会画老虎,心头一高兴,酒糟鼻子登时红了起来,嗫嚅的道:

“回回令主,小

小的画是会画,但那那是照照着花花样描的。”

“花样?”卓少华问道:“什么叫做花样?”

秋月在旁说道:“花样,就是绣鞋头花的样了,章管事是说给他干娘在鞋头上画的老虎头,都是依样葫芦,照着老样子描的!”

卓少华问道:“这么说,没有样子,你就不会画了?”

章四虎的脸上微红,说道:“不小的画老虎,本本来就是描的,要要有样子,才才能描”

秋月嗤的笑道:“所以大家都叫你笨猫咯!”

章四虎胀红着酒糟鼻,说道:“大大家说我老虎头画得好,除了干娘,上个月顾总管也找我画呢!”

秋月披披嘴道:“你画得再好,也不过是替老太婆描描鞋头的老虎头罢了!”

卓少华点点头道:“但他总比一般丫头使女描的老虎头要好得多了。”——

绿晨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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