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正好他和李湛分别冷静冷静,待他回京城后,需得好好和李湛谈一谈了。
这几日李湛没回王府是真,却并非是要闹别扭。
实际上他确实在加班,而且一边加班,还没忘了想法子解决两人之间的这个“小问题”。
他觉得此前是自己太莽撞了,忽视了纪轻舟的情绪。
所以这一次,他打算将功补过,一定要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不仅能解除纪轻舟心中的“恐惧”,还能让纪轻舟从中得到乐趣,免得将来纪轻舟一提起此事就犯怵,那他们的幸福生活可就要少不少乐趣了。
李湛在这方面没有经验。
或者说他和经验和纪轻舟一样,也只有奉先阁那一晚。
他认识很多有经验的人。
李湛本想去找唐恕求助,此前唐恕一直误会他们早就“深入交流”过了,偏偏李湛一直没解释,任由对方误会着,所以如今他还真有点拉不下脸去找唐恕。
最后李湛犹豫了一日,去找了祁景川。
祁景川如今成了京城驿馆的常驻人员,快把驿馆住成自己家了。
而他迟迟不回梁国的原因,不用问李湛也知道。
“王爷,怎么有空过来?”祁景川见到李湛只身前来,一脸惊讶。
李湛挠了挠头,略有些不自在的道:“来找你取取经。”
“哪方面的?”祁景川一脸好奇道:“不会是找我学做木匠吧?”
“和秦铮……你们俩在那方面谁是上头那个?”李湛口问道。
祁景川闻言一脸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李湛,口道:“王爷不觉得这个问题是多此一举吗?”
“咳……”李湛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道:“本王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王爷但说无妨。”祁景川道。
“和秦铮,们……”李湛又清了清嗓子,这继续道:“他会怕疼吗?”
“然不会。”祁景川道:“我在这方面的技术比做木工活还要好,怎么会让他受苦呢。”
李湛闻言一脸无语,感觉被祁景川内涵了。
祁景川听他这么问,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只是他没料到李湛竟然到了今日才来问他,可真够能忍的!
“王爷,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可循,就像我做木工一样。看这榫卯,明明是天造地设了要扣到一起的,可若是太容易合上,那便不瓷实,所以我会让它们正好能合上,却又要费点功夫,这样才更扎实。”祁景川道。
李湛问道:“可是……”
“第一次总是没那么顺利的,这就要想想法子了。”祁景川道。
他说罢凑到李湛耳边,朝他如此这般地指点了一番。
李湛听得啧啧称奇,最后连连点头。
从驿馆出来的时候,李湛面山那表情便透出了几分“胸有成竹”的意味。
另一边,纪轻舟让人李湛传了口讯后,便跟着纪轻淮和图大有去了京郊。
纪轻淮这同僚的园子,比李湛那园子要小一些,却很精致。
到了园子之后,纪轻舟一个人百无聊赖,也懒得往纪轻淮面前凑。
他这个兄长为人太严肃,纪轻舟散漫惯了,在对方面前难免拘束,所以便选择了自己待着。
这日他听说园子后头有个温泉,便想着去泡一泡放松一下。
左右这园子里无人居住,除了他和纪轻淮图大有,并没有别的客人,倒也不必避讳。
然而待他到了园子后头快要靠近温泉池时,却隔着假山听到了某些十分突兀的声音。
那声音来自于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来自两个男人,只不过其中一个声音比较克制,另一个则有些不加掩饰。
而两个声音的主人此刻在做什么事情,纪轻舟自然也听得出来。
他即十分尴尬,轻手轻脚地便溜了。
回去之后,纪轻舟心绪依旧有些难以平复。
他听到的那声音里头包含着太多令人遐想的东西。
而且,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痛苦,他甚至还从其中一人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不加掩饰的欢愉。
难道这种事情,果真不像他想的那么可怕?
否则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乐此不疲呢?
又或者是,他和李湛之间某个步骤出了问题?
纪轻舟心烦意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大半日没有出去,后来就着旁人送来的酒菜,他还喝了小半壶酒。
日午后,纪轻舟醉醺醺地卧在榻上小憩,睡梦中又梦到了那池温泉。
只不过在那池中的人变成了他和李湛……
纪轻舟在梦中气血上涌,而后便醒了过来。
梦中那情境在他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那感受更是令他有些心痒。
纪轻舟深吸了口气,正想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却闻房外有人敲门。
他走过去将门打,顿时便愣住了。
只见李湛身上披了件披风正立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个木盒子。
两人分隔这几日,骤然相见,那感觉十分奇妙。
纪轻舟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小别胜新婚”那句话的意思。
然,他们如今是小别加新婚。
“想我了吗?”李湛问道。
“怎么来了?”纪轻舟问道。
李湛低笑一声,在他耳边道:“来找你圆房啊。”
纪轻舟稍稍放开他,耳朵上顿时染上了红意。
经过此番,纪轻舟觉得自己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又或许是身上的酒意作祟,总之纪轻舟听到李湛这话时,非没有抗拒,反倒隐隐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期待。
李湛拉着他进屋,先是搂着人亲了一会儿,这稍稍松开。
而后他将自己带过来的木盒打纪轻舟看,纪轻舟即便面红耳赤。
只见那盒子里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玉/势”,且各个都做的惟妙惟肖,堪称工艺品。
“一会儿咱们可以先选个小的试试,等习惯了再换大一点的,直到……”李湛一本正经地朝纪轻舟解释,听得纪轻舟满脸通红。
他伸手在李湛手上一握,低声道:“要不算了……”
李湛闻言看向他,尚未开口,便闻纪轻舟又道:“直接来吧。”
李湛:!!!
纪轻舟这一提议来得猝不及防,而且李湛能感觉到,纪轻舟此时虽然有些紧张,却不像先前那般紧绷。
不等李湛反应过来,纪轻舟便先凑上去在李湛唇上亲了亲。
两人唇分之际,李湛将人往怀里一按,用更加迫切的力度和热情吻住了纪轻舟……
……
……
这日,直到天都黑透了,李湛彻底停下。
纪轻舟伏在枕头上,身上一丁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湛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疼不疼?”
“嗯,还行。”纪轻舟闷声道。
疼还是有点疼的,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了。
与上次在奉先阁中的经历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早知道如此,他不会矫情到现在呢!
“除了疼,还有没有别的感觉?”李湛低声问道。
“没有。”纪轻舟耳朵一红,别过头干脆不看李湛了。
李湛却觉得他这副难为情的样子很是有趣,继续口道:“方才我问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过河拆桥?”
纪轻舟抬手在李湛手臂上捏了一下,却没吭声。
李湛能看到他的耳朵尖一点点变得更红了……
自那日之后,纪轻舟算是彻底跨过了那个坎儿。
而李湛听祁景川买来的那堆东西,压根也没用上。
倒是后来回了王府之后,李湛偶尔将那木盒翻出来,心想搁着也是浪费,便拉着纪轻舟试了试。纪轻舟似乎不怎么喜欢那些凉飕飕的东西,后来李湛便将那木盒又收起来了。
那日过后,李湛陪着纪轻舟又在园子里腻歪了两日。
第三日回到京城后,便收获了小皇帝的一顿“抱怨”。
小皇帝还小,不懂大人们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知道他的皇叔和舟舟不知怎么回事,双双不见踪影,且一走就是数日,留下他“孤零零”地守在宫里。
最可气的是,李湛不在没人敢做主,所以小皇帝一连三日没能出宫,自然也就没去王府。
小皇帝心想:他那可怜的弟弟,好几天没见他,肯定很想他。
偏偏他的好皇叔回来之后便“满面春光”,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
小皇帝生气的方式非常简单,就是不和人说话,还时不时朝李湛撇撇嘴,生怕对方不知道他在生气似的。纪轻舟受到的待遇稍微好一点,因为他回来之后神情比较自然,不像李湛那么“得意洋洋”,一副遇到了天大好事的表情。
于是小皇帝便没朝纪轻舟撇嘴,他的“怒气”都招呼给了李湛。
“丛儿还在生气呢,咱们是不是该哄哄?”纪轻舟朝李湛提议道。
李湛笑了笑,口道:“没事儿,泽儿会哄他的,不用咱们操心。”
果然,李湛话音一落,便见小皇帝转头一脸惊喜地朝李湛和纪轻舟道:“他冲我笑了,皇叔,舟舟,泽儿刚冲我笑了!”
纪轻舟:……
真是一物降一物。
“走,咱们去忙咱们的。”李湛低声在纪轻舟耳边道。
纪轻舟一听他这似笑非笑的语气,就知道他要干嘛,忙道:“天都没黑呢,丛儿还在这儿。”
李湛看了一眼小皇帝的背影,低声道:“放心吧,一个时辰之内他半步都不会挪开的。”
纪轻舟闻言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小皇帝,随后还是半推半就地让李湛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