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陆婕妤了,这陈年往事竟然也都挖了出来。”
听着洛长欢冷笑的口吻,陆良语便越发肯定洛长欢是知道此事的,不止她,还有季贵妃和李淑妃,包括钱凌霜应该也有些耳闻,而洛美人显然就有些不解。如果她们知道,为什么不对云华琳出手,还甚至让云家依旧存在?莫非……
陆良语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当年云家谋害连璟年的事,早就被发现,也正如云华琳口中所说,被先皇责怪,而云家离京却是因为这件事。云华琳随后编造的那些话也只是证明她的确是因为这件事被她所威胁,若是直接说是顶罪去死,那么听起来便有些可疑了,毕竟一个是陈年往事,一个是谋害皇嗣。
“你怎么如此糊涂。”季贵妃似乎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当年先皇已经原谅了云家,事隔多年,此事早就过去了。”说着,季贵妃又望向陆良语,冷笑道:“不知陆婕妤是如何知道此事?”
季贵妃没有直接问罪,可是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认定了陆良语才是幕后主使,而云华琳的确是被她逼迫。
陆良语很快便稳下情绪,笑道:“妾身对此事一无所知,云美人如此攀咬,可有什么证据?”
“我……”云华琳微微一愣,随后道:“那白银中的簪子并不是妾身的,妾身身边也从未有过名字带衣的宫女。”
“不是你,也不一定就会是本主,难道就因为本主身边有一个曳衣,云美人就可以这么随意攀咬了吗?难道云美人是觉得云家家大业大,而我陆家只是一个小家小户,可以任由你欺负不成?”陆良语说着,很快便起身,走到殿中,向季贵妃跪下:“贵妃娘娘,妾身行事问心无愧,还请娘娘还妾身一个公道。”
见陆良语到了此刻还能如此镇定,的确是有她的出众之处。只是,陆良语以为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给云华琳,却不知道,这证据是可以制造的。
“若是陆婕妤没有做过,本宫也定然不会冤枉了你。”季贵妃冷声道,随后便将流棋招到跟前,吩咐道:“既然云美人说这支簪子是曳衣的,你便前去云音宫探查一番,若是这簪子不是曳衣的,也好证明陆婕妤的清白,若是……那便要好好查一查了。”
“是,娘娘。”流棋很快便领命带着一波人往云音宫去。
陆良语之所以会敢站出来这么说,是因为那簪子本就普通,即便有个衣字,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查出是曳衣所有,只要季贵妃需要查探的时间,她便有喘息的机会。不到最后,陆良语也绝不会放弃。
她从入宫以来,从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采女,一步步地走到婕妤这个地位,靠的一直都是她的计谋,即便如今的情况恶劣,但是陆良语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景乐宫沉默了下来,流棋那边没有线索传来,这边再问些什么也是多余。
洛长欢微微动了动身子,笑道:“说起来,妾身这几日也听皇上提起过陆家,不知道有什么事。”
季贵妃是不知道陆家贩卖唤音香一事,不知为何,不过她也知道洛靖安这些日子频繁地针对陆家,故而季贵妃也以为这是洛长欢故意在敲打陆良语,而陆良语闻言,却面色唰的一白。
之前她的确发现皇上在查陆家,不止皇上,还有洛靖安,她也是为了周旋此事,才会被洛长欢有机可乘,可是她明明已经处理好了一切,虽说纸终是包不住火,可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暴露出来,若是这时候陆家贩卖唤音香的事情抖露出来,那么对她而言,毫无疑问是重头一击。
不管陆家的地位如何,但好歹也是一个官,总能帮上些忙,更何况陆家与唤音香牵扯上关系,那么她与那白兰又如何脱得了干系。
陆良语心中惊扰,而流棋已经带着人回来。
“娘娘。”流棋上前道。
“如何?”季贵妃问。
“回娘娘的话,簪子十分普通,一时半刻难以查清。”闻言,陆良语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流棋便回:“不过奴婢在曳衣的房间中发现了一个瓷瓶,经太医查证,瓷瓶中原先的确藏有唤音香。”说着,流棋便摆了摆手,便有人将那瓷瓶递了上来。
陆良语看到那瓷瓶时,眸色一暗,这分明是她命人又重新丢回去的瓷瓶,以此来证明云华琳的罪行,怎么会,怎么会到曳衣的房中?陆良语猛地抬头,望向洛长欢,只见洛长欢对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