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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蜘蛛朱化龙看得得意的大笑道:“武当派有什么了不起?我老子就拆了他的大门,也挫挫他们平日不可一世的气焰。”
说到这里,又抬抬手道:“咱们上去。”
洒开八字步,手中拖着一柄钢叉当先就走。十六个灰头土脸的幢儿也跟着他像一阵风般朝山道上奔去。
正行之间,只听后面有人叫道:“朱岛主,慢点走。”
朱化龙回头看去,只见矮纯阳茅若清飞一般赶了上来,脚下一停,问道:“道兄赶了上来,不知有什么事?”
茅若清含笑道:“朱岛主这先锋,当真行军神速,贫道若是不叫停,只怕连赶都赶不上呢!”
他口中虽说赶不上,其实他一路行来,山道虽陡,他连气也没喘一口。
朱化龙听得心里大为得意,咧嘴一笑道:“道兄夸奖。”
茅若清道:
“贫道是奉总护法令谕,前来转告朱岛主的,咱们是和他评理来的,应该先札后兵,不可贻人口实,给武当派笑咱们小气。”
朱化龙道:
“总护法已经到了解剑坡吗?”
只有到了解剑坡,才会看到房子被拆,才会要茅若清赶来传话。
茅若清点点头,低声道:
“朱岛主拆了解剑坡的房子?”
朱化龙道:
“这不过是挫挫武当派的锐气而已!怎么?总护法认为不该拆吗?”
茅若清笑道:
“总护法没说不该拆,他只是要贫道告诉朱岛主”
他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等武当派不卖咱们的帐,连紫霄宫都可以拆,但目前不宜动他们一草一木”
朱化龙道:
“先礼后兵?”
“一点没错。”
茅若清笑着点头道:
“先礼后兵。”
朱化龙也点头道:
“这道理兄弟懂,咱们江湖上行事,一向要讲光明磊落,纵然心里恨不得一刀把他劈了,也要先礼后兵,兄弟拆了他三间房子,只是给千百年来上武当山来的武林同道出口鸟气而已,什么解剑坡,咱们不但不解剑,还把房子都铲平了!”
茅若清知他武功虽高,人却是个老粗,当下笑了笑道:
“再上去就是遇真宫了,总护法猜想,武当派早已得到了消息,解剑坡既然没人看守,遇真宫是他们的第一道关口,为了不让咱们深入,自然会在遇真宫以逸待劳,等着咱们。”
黑蜘蛛朱化龙双目放光,尖笑道:
“好哇,道兄,咱们先去把遇真宫的牛鼻子拿下了,你道兄坐守遇真宫,等候总护法大军,兄弟就可以先行一路杀了上去。”
茅若清道:
“总护法早就料到朱岛主讨了这个先锋,就是要显显蜘蛛岛的威风,只是咱们定的计划是先礼后兵,朱岛主刚才说过,怎么忘了?”
朱化龙道:
“那么总护法的意思?”
茅若清道:
“总护法认为武当派在遇真宫,绝不会退却,说不定紫阳老道都已经赶到遇真宫来了,也许要在遇真宫和咱们一决胜负”
接着又压低声音笑道:
“说不走咱们就在这一战解决了武当派呢,所以总护法要朱岛主在这里梢候,会合了总护法再上去。”
朱化龙听得大为泄气,心想:“会合了总护法,我这先锋还有戏唱?”
但这是总护法的命令,他不敢不遵,只得点着头道:
“好吧!”
过了约莫顿饭工夫,明月宫总护法公孙襄率领江南武林同道一齐赶到。
朱化龙连忙迎着抱拳道:
“小将朱化龙参见军师。”
公孙襄手摇摺扇,当真有诸葛武候的气概,呵呵一笑退:
“朱岛主辛苦了,沿途都没有遇上武当派的人么?”
朱化龙道:
“没有,武当派的人听到咱们来了,只会缩头,哪里还敢和咱们照面?”
公孙襄淡淡一笑道:
“不和咱们照面,未必就是怕了咱们。”
朱化龙一抱拳道:
“军师大军到了,兄弟那就又得先行了。”
公孙襄摇了下摺扇,说道:
“本来兄弟认为他们一定会有人阻拦咱们上山的,那就须仰仗朱岛主,先给他们看看颜色,现在,他们在这一路上,毫无防范,这就是说,他们必然已经集中人手,在遇真宫等着咱们了,朱岛主不宜再单独先行,咱们还是一路去吧。”
朱化龙道:
“那也该由兄弟开道了。”
话声一落,右手抬了抬,十六名蜘蛛岛健儿立即分作两行,手荷钢叉,作为前导,朱化龙迈着八字步,率领他们先行。
公孙襄也回身朝群雄抱抱拳,跟着朱化龙身后走去。
不多一会,但见长岗绾毂,石条铺的山道左右环绕,一片松林间,豁然开朗,中间是一座白石牌坊,上书“遇真”二字,进入牌坊,则是一片广场,遇真宫碧瓦黄墙巍然耸峙。
由蜘蛛岛十六名健儿列队走入牌坊之际,遇真宫就响起了清沏山林的云板之声,一声接一声,连续不断。
朱化龙率领的十六名健儿,走到遇真宫五丈来远,便自停住,公孙襄领同群雄,也在广场中间停了下来。
朱化龙招了招手,一名蜘蛛岛健儿立即又朝前走了几步,洪声说道:
“遇真宫武当门下听着,江南武林大会代表公孙襄等前来拜山,请贵宫宫主出来相见。”
此人中气极足,声音洪亮,自是早就挑选好了的。
在他话声甫落,云板之声也正好停止,遇真宫两扇宫门随着徐徐开启。
公孙襄即以“传音入密”朝朱化龙道:
“朱岛主,你们都退下来。”
朱化龙和十六名健儿依言退下,因为此行只有朱化龙带了十六名手下,因此十六名健儿退下之后,立即分成两旁雁翅般站立。
这时从大门中走出两行青袍佩剑道人,一共是二十四个,每人年龄均在三十以下,一看就知是武当派的第三代弟子,他们一个个一脸肃穆,缓步而行,目不邪视,到得门外,就分两行在边上站停。
接着走出来的则是八个蓝袍人,年龄均在四旬以上,他们正是八宫宫主,走在最后的则是玉虚道人。
明月宫这边的人心中暗暗奇怪,各自忖道:
“武当八子齐集遇真宫,他们果然业已有备!”
玉虚道人步入石阶,朝群雄打了个稽首道:
“贫道玉虚,听说公孙施主统率江南武林同道莅止武当,贫道和师弟们有失远迎,请诸位施主多多原谅,公孙施主和诸位武林同道远来,请到敝宫休息奉茶。”
公孙襄朗笑一声道:
“道兄好说。”一面回头道:
“咱们那就不客气叨扰了。”
当先举步走了过去,群雄也相随走去。
玉虚道人含笑稽首,口中说着:“请,请。”
于是由武当八子陪同公孙襄等人进入大门,穿行大天并,来至大殿左首一座大厅上落坐。
十六名蜘蜘岛健儿走在最后,在大厅前面的大天井中站定。二十四名武当第三代弟子则退到左右廊下去了。
几名道人依次送上了香茗。
“道兄不用客气。”
公孙襄抬目道:
“在下等人是拜晤贵派掌门人紫阳道长来的、道兄可否请贵掌门人出来一晤?”
玉虚道人听他提到师尊,不觉神色一肃,恭敬的打了个稽首,才道:
“家师不问尘世已久,也从不接见武林同道,公孙施主和诸位请多多原谅才好。”
老寿星段老彭沉嘿一声道。
“紫阳老道好大的架子,老夫等人来了,他不出来接待,却只叫几个小道士来应付应付,这是武当派待客之道吗?”
他虽是熏道中人,但在武林辈份甚尊,和紫阳道长、东海钓鳌客,都是同辈之人,故而他说出这句话来,并无瞧不起紫阳道长之意。
玉虚道人故作吃惊的朝他望去,一面欠身稽首道:
“贫道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听老施主的口气,定是武林前辈无疑,贫道失敬之至。”
接着微微一笑道:
“至于老施主责怪敝派待客不周,这点贫道就不敢苟同了。今日为了接待公孙施主和诸位的大驾,贫道召集了敝派七宫宫主,可说已是接待上宾之礼,就是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或是明月宫宫主亲临,也不过如此而已,贫道想不出有什么不周之处?”
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亲临,理该由武当派掌门人亲自接待,才合礼教,仅凭武当八子是不够份量的。
老寿星段老彭这道理自然懂,不觉听得一怔,暗自寻思:“莫非武当派掌门人已经易了人?”
他思忖之际,公孙襄已经含笑道:
“道兄说得极是,在下一行人有贵派八子接待,自是够份量了,只是在下等人远上宝山,是想见见贵派掌门入而来。”
玉虚道人打了个稽首道:
“贫道吞掌武当门户,公孙施主有什么事,就和贫道说好了。”
方才还是暗示他的身份,直到现在才说出来。
公孙襄一怔,继而呵呵大笑,随着笑声,站起身拱拱手道:
“原来玉虚道兄荣任了武当掌教,可喜可贺,哈哈!方才有劳掌门人亲迎,在下实在不敢当得。”
玉虚道人连忙还礼道:
“不敢,公孙施主名满武林,又是和江南武林大会的代表多人宠莅,何况还有这位武林前辈同来,实是敝派无上荣宠,敝派岂敢有失礼数。”
说到这里,朝群雄打着稽首,又道:
“贫道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孙施主赐予引介才好”
公孙襄随着起立,给老寿星,东海钓鳌客,耿小云(她是明月宫公主身份)、狄明扬、酆济川、茅若清等人一一介绍了。
玉虚道人听得暗暗吃惊,这班人中,除了东海钓鳌客,大江南北的黑道著名人物,几乎全到了。
一面也替七位师弟,给大家引见,然后朝东海钓鳌客稽首道:
“贫道时常听家师说起前辈,隐居东海之滨,昔年泽及各大门派,贫道仰慕已久,今日能惠然光临,使贫道得瞻芝字,真是万分荣幸之至。”
东海钓鳌客淡淡一笑道:
“老朽已有多年未履武当,本想趁这机会,来看看紫阳道长的。”
玉虚道人恭敬的道:
“家师习放清静,不问尘事,不见外客;但前辈是家师故人,既然莅止武当,家师听了一定高兴能晤见故友,侍会贫道自当禀报家师,请前辈进去一晤。”
蛇姑婆田七姑看他对东海钓鳌客神色恭敬,一味的说着恭维的话,心头暗暗冷哼:“东海钓鳌客有什么了不起,他只是老婆子俘来的人而已!”
一面呷呷尖笑道:
“玉虚子,咱们远上武当,并不是光说寒暄来的。”
这句话就含有寻衅的味道。
玉虚道人连忙点头道:
“田老施主说得是,以诸位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只要来一位已经够份量了,如诸位连袂远莅敝派,自然有着极为重要之事,贫道自当恭聆教言。”
他说话一直保持着十分客气的态度,不卑不亢,适如其份。
老寿星道:
“这件事,还是总护法来说吧!”
公孙襄一指站在自己身后的贺继武说道:
“方才兄弟引介的人中,没有跟道兄引见这位贺老弟,他是淮阳鹰爪门下的贺继武。”
玉虚道人连忙稽首道:
“原来是贺少施主。”
公孙襄接着道:
“这位贺老弟的先人,就是淮阳鹰爪门的名拳师贺笑天”
他看玉虚道人神色自如,毫不在意,就接下去道:
“去年秋天,贵派门下罗晓天在镇江江山第一楼上遇到淮阳鹰爪门名拳师贺笑天,就指说他冒名招摇,两人一言不合,竟至动武,罗晓天以贵派两仪掌击伤贺笑天内腑,回家不过两天,便因伤不治而死,鹰爪门派人找上贵派评理,贵派竟然置之不理,这件事,经苦主家属在江南武林大会上,提出控诉,经大会议决,推派代表前来贵派了断此事,在下等人,就是为此事而来,要请贵派给予公道。”
玉虚道人一直没有说话,直等公孙先生说完,才含笑道:
“公孙施主说的虽是事实;但只怕是一面之词”
独目神鹫邓乾坤洪声道:
“玉虚子,什么叫做一面之词?武当派一向自视为名门正派,欺压武林同道,还是假的不成?”
玉虚道人含笑道:
“邓寨主不可误会了,江湖武林讲的是一个理字”
蛇姑婆尖声道:
“你们武当派若是讲理,鹰爪门的人找上你们,你们就不会置之不理了。”
玉虚道人依然耐着性子道:
“当时鹰爪门的人找来敝派,声势汹汹,硬指敝派纵容门下行凶”
绿鹰岛主秦镇海冷森森的道:
“武当派不纵容门下行凶,贺笑天怎么会死在两仪掌下的?”
玉虚道人道:
“当时接待鹰爪门来的人是玉衡师弟,他因兹事体大,立即禀报了家师,家师闻讯,曾亲自询问了来人,以及当时肇事的原因,鹰爪门因贺笑天已死,就指责罗晓天的不对,死无对证,家师一时也无法处理,就劝慰来人,武当派一定会查个明白,才能向鹰爪门交待,而且还亲自写了一封信给鹰爪门的黄掌门人,方才公孙施主说敝派置之不理,岂不冤枉了敝派?”
黑蜘蛛朱化龙尖声道:
“但你们可曾有交代吗?”
玉虚子道:
“有,当时奉命调查此事的,就是贫道,据酒楼目击的人说,双方互指对方冒名招摇,谁先动手,已经无法证明,但家师因鹰爪门的贺大侠身死是实,经贫道回报之后,就把罗师弟逐出门墙。敝派不是官府,无法判罗师弟死罪,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并专程派八师弟玉音前去贺家致唁,送了一千两银子,作为丧葬费用”
秃龙洪大德洪笑一声道:
“一千两银子就能买一条人命,真太便宜了,我想请问一声,贵派一共有多少人,一千两银子一个,由咱们洪泽湖付钱,把贵派的命都买下来如何?”
这话听得玉真等七人都变了脸色,面有怒容。
玉虚道人依然平静的道:
“洪寨主误会了,贫道是说,这一千两银子,是敝派一点心意,聊表慰唁,因为肇事的罗师弟,已经遭到敝派逐出门墙了。”
翻天蛟巴弼畿道:
“逐出门墙,就能了事么?”
玉虚道人道:
“贫道刚才已经说过,敝派不是官府,无法判他死刑,逐出门墙,已是很重的律条了。”
巴弼畿道:
“罗晓天现在人在哪里?”
玉虚道人道:
“既已逐出武当门墙,就不是武当派的人了,他在哪里,贫道也就不知道了。”
邓乾坤道:
“这就是武当派推倭责任之言。”
茅若清道:
“不错,在杀人之前,是武当派的人,他使的又是武当派的武功,杀了人,武当派岂能以已经逐出武当,就不管了?”
玉清道人忍不住道:
“依诸位之意,又该如何呢?”
玉虚道人面色一正,回头道:
“师弟不得多言。”
老寿星大笑道:
“该当如何,这事情最简单不过,武当派把罗晓天交出来,就没事了。”
玉虚子苦笑道:
“诸位这不是强人所难么?罗晓天已不是敝派弟子,敝派连他行踪都不清楚,如何交得出入来?”
“不交人也成。”
邓乾坤道:
“除非你们武当派投降明月宫。”
这句话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了。
玉虚道人道:
“敝派”
“你是掌门人。”
邓乾坤道:
“不投降,只怕嘿嘿你们何妨估量估量,咱们要踏破武当山,也是很容易的事。”
公孙襄笑了笑道:
“邓兄,投降二字,也未免太难听了,在下临行之前,敝宫主曾交给在下一份聘书,想敦聘紫阳道长担任本宫武当分宫分宫主,现在既已由道兄出任掌门人,那么就该敦聘道兄了。”
说罢,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大纸封双手递了过去。
玉虚道人道:
“贫道身为武当弟子,怎能接受贵宫之聘呢?”
“天下一家。”
公孙襄大笑道:
“这是本宫推定的,凡是各大门派掌门人,都得担任本宫分宫主。”
好狂的口气。
玉虚道人并没去接,问道:
“贫道若是不想高就呢?”
“道兄非屈就不可。”
公孙襄道:
“这是宫主的指示,道兄如果接受了聘书,自无话说,若是坚不接受,那么日后祸贻贵派,只怕贵派从此无宁日矣。”
老寿星尖笑道:
“试看今日武林,是何人的武林?就算紫阳道长避不见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武当八宫,咱们依次去放上一把火,看你还自恃身份不?”
王虚道人眼看对方有备而来,心中暗暗觉得师尊果然料事如神,对方来意,全料中了,一面道:
“段前辈武林高人”
老寿星道:
“不用给老夫戴高帽子,今日之局,你小道士一个处置不当,武当派就有灭门之祸,依老夫相劝,还是及早投入明月宫来的好,等少林,华山等派一一投降,那时就不值钱了。”
玉虚道人平静的道:
“段老施主是劝贫道率领敝派投入明月宫?”
老寿星道:
“老夫正是此意。”
玉虚道人道:
“敝派开山迄今,已数百年之久,明月宫大张旗鼓,统率江南武林群雄,远来武当,明虽是来聘书,实乃胁之以武,贫道若是不接受聘书,诸位大概是想和敝派动武了?”
蛇姑婆冷冷的道:
“你知道就好。”
玉虚道人从容说道:
“诸位要对敝派动武,必然有必胜敝派的把握,贫道吞为武当派掌门人,总不能经诸位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给唬住了,要敝派接受明月宫领导,也该让敝派心悦诚服,因此贫道颇想见识见识诸位之中,有些什么惊人之艺,足以使敝派无可抗衡,贫道才能权衡轻重,再作决定,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堂堂武当派,自然不会被几句话吓倒的了。
公孙襄朗笑一声道:
“道兄说得极是,咱们若无真才实学,也不敢上武当山来了,只是在大厅上施展不开手脚,大家请到外面去吧!”
当下双方的人一齐走出大厅。
公孙襄一抬手道:
“葛老哥,你先露一手给武当派瞧瞧吧!”
东海钓鳖客应声走出,也没作声只在大天井中间一站,然后双足一点,一个人突然往上拔起三丈来高,手中八尺钓竿随着在半空中峰了起来。
他仗着钓竿舞劝,幻起一片绵密竿影,鼓风不坠,众人抬头看去,他一支钓竿幻起百十支竿影,宛如一个人撑了一把大雨伞,在空中浮着,一时之间,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东海钓鳌客在掌声中钓竿一收,幻影倏灭,一个人已飘然落到地上。
要知一个人只要轻功到了上乘境界,凭着一口真气,也可以在空中稍稍停住,何况他手中舞动着一支八尺的钓竿,竿影鼓风,自可停留得稍久,在场之人,不乏内功精纯之上,大概也可以办得到。
公孙襄因东海钓鳌客乃是东海老神仙的记名弟子,是以要他先出场,但看了他的表演,纵有掌声,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正待开口,东海钓鳌客忽然用钓竿在地上点了两点,得意一笑,就退了下去。
大家觉得他用钓竿指地,不知用意何在?所有目光不觉朝地上投去,这一看不由看得大家齐齐一楞!
原来这片天井,都是用青石铺成,就在东海钓鳌客站立的四周一丈方圆,很清晰的印下了九九八十一支竿影,像八卦一般整整齐齐排列了一圈,而且深浅如一,每一竿影都有一分来深。
他在三丈高空舞的钓竿,却在青石地板上留下竿影,这份功力,岂不惊人?大家看清竿影,不由得又热烈的鼓起掌来。
公孙襄含笑道:
“第二场,段老,该你出场了。”
老寿星道:
“老夫也要献丑吗?”
公孙襄道:
“三位是明月宫的供奉,段老又是供奉之首,这场自该由段老露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