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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回,杜景康急步走入,朝凌杏仙抱抱拳道:“夫人,有何指示?”
凌杏仙道:“贼党勾结那山鬼叟朱友泉,已把楚公子兄妹和小鲁班等人,捞往邙山鬼窠,咱们就得立时赶去邙山救人,这里由沈大侠、丁大侠留守。你把擒下的贼人,点交丁大侠,咱们即刻就走。”
丁捷侯连忙还礼道:“杜老哥请。”
两人匆匆往外行去。
一会工夫,杜景康回进厅来,朝凌杏仙躬身道:“属下已把十四名贼党,点交丁老哥了,特来听候夫人差遣。”
凌杏仙起身道:
“好,咱们走。”
她这一站起,谷灵子、萧不二也跟着起身。
黑石岛主同时站起,双目开阖,精芒四射,朝鹄立伺候的十二个门人洪声道:“徒儿们跟着为师上邙山去。”说到这里,不觉呵呵大笑:“咱们初到中原,就去破了邙山门,倒也不虚此行。”
十二门人一齐躬身应“是”
黑石岛主朝凌杏仙一拱手道:“夫人请。”
凌杏仙敛祆道:
“岛主远来是客,自然岛主请先。”
黑石岛主也不客气.当先率领十二门人往外行去。
凌杏仙、谷灵子、萧不二、杜景康相继走出.他们身后,紧跟随着一身劲装,背插双剑的迎春、迎风、迎香、迎月等,他们出了楚府,就分作两拨,施展轻功,直扑北邙。
这两拨人起落如飞,快如流星,在黑夜之中,根本就看不清人面,就是有一簇黑影.在山野间飞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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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郎君沈紫贵送走凌杏仙、黑石岛主等人,立时回进厅来,吩咐使女,把楚府一干庄丁,召到厅前,然后朝大家问道:“你们都是楚府里的老人,对不对?”
庄丁们轰应了声“是”
沈紫贵道:“好,兄弟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就是总管楚福,勾结麻衣教,把楚公子兄妹,掳去邙山”
他此话一出,庄丁们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沈紫贵道:“你们不必惊慌,现在已由盟主夫人赶去邙山救人,由兄弟和丁老哥在此留守,诸位可按照楚府原订的紧急岗位,前去值岗,如若发现敌踪,即以哨子为号,不得擅离岗位。”
庄丁们道:“小人遵命。”
沈紫贵点点头,一挥手道;
“好,你们可以去了。”
这些庄丁都是久经训练,朝沈紫贵躬身一礼,立即纷纷退出.各自依照规定的岗位而去。
沈紫贵目送他们离去.不觉微微一笑,伸手摸摸腰间玉箫回身朝前进走去。
跨进左首院落,只见杜景康手下的彩带门健儿,两人一岗,一个个虎背熊腰,背插长剑,好不威武?心中暗暗赞道:“无怪彩带门在江湖上二十年来,盛名不衰,光看这些武士,身手就是不弱!”
彩带门武士看到沈紫贵进来,纷纷朝他躬身行礼。
沈紫贵也含笑朝他们点点头答礼,跨进厅堂,只见了捷候手捧双乱坐在那里,一见沈紫贵,立即起来,笑道:“沈老大,你都分派好了么?”
沈紫贵道:“楚府所有岗位,都是鹤老在日,和几位好友精心策划.拟订而成,每一个岗位,无论守望、攻击,都是分派在最适宜的位置,只要吩咐一声,他们自会各就各位,毋须操心。”一面接着又道:“兄弟平日一直觉得楚府庄丁,久经训练。不失为江湖上一支劲旅,但看了杜老哥统率的彩带门武士,人家称霸江湖二十年,果然盛名不衰。”
丁捷侯点头道:“沈兄说的极是,兄弟也有此感。”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笑道:
“天色快亮,看来萧老哥这一着.没算得准。”
沈紫贵突然鼻中闻到一股异香,急忙回头看去,但见一缕白烟,从壁上一幅画框后面,袅袅传出。
沈紫贵看到眼里,暗暗冷笑一声,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丁兄,快躺下,那话儿来了。”
打了一个阿欠,缓缓往地上躺卧下去。
丁捷侯闻言方自一惊,鼻中同时也闻到了一股香味,依样葫芦的打着呵欠,懒洋洋躺卧下去。
两人口中已含了萧不二暗中分给他们的“还魂丹”自然不畏迷香,他们都是老江湖了,这躺卧下去之时,也早已准备好随时跃起的姿势。
过不一会,但听壁间一阵轻震,画框移动,缓缓裂开一道门户。接着走出一个五十出头,身躯微胖的方脸浓眉汉子,这人身穿古铜因花长袍,腰束玉带.赫然正是郑州双侠的老大八步戟丁捷侯!
这下直看得躺卧地上的丁捷侯,还当自己出了魂,心头暗暗震惊,忖道:“这厮把自己扮得真像,但总有破绽之处。”
心中想着,只是眯着眼睛,注意假了捷侯的行动。
那假丁捷侯走出厅堂,目光朝躺卧地上的丁捷侯掠过,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就大步朝外走去。
丁捷侯看得奇怪,心想:十四名贼党,全关在厢房之中,他不去救人,到外面去做什么?
假丁捷侯缓步走到门口,在檐廊上站停,一手托着下巴,大声说道:“诸位兄弟听着,这时已是四更天气,再过一个更次,天就亮了,但此刻天色将明未明,是最暗的一段时光,麻衣教贼徒,有这许多人落在咱们手里,他们自然要想尽方法,把这些人劫走。方才盟主夫人、谷护法、萧护法等人,都已赶去邙山救人,咱们这里,却成了空城计,因此咱们在这一个更次,可得特别小心。这座院落的四周,沈老大早已要楚府庄丁,布下了岗位,一有动静,自会吹口哨为号,咱们这里,不论发生任何事故,自有兄弟和沈老大应付,诸位坚守岗位、不准擅离。”
他这滔滔不绝的说着,躺在地上的丁捷侯听得暗暗一惊:“这厮不但面貌举动,模仿得和自己十分相像.就是连声音都并无多大差异,自己若是死了,这厮当真可以冒名顶替,瞒过天下人的耳目。”
院前彩带门的武士,果然不辨真假,听了假丁捷侯的一番言词,同声应着“是”
假了捷侯话声一落,立即大模大样的转身回进厅来,迅速趋近洞口,躬着身,低声说道:“金嬷嬷请出。”
金嬷嬷,大概就是假扮奶嬷,给楚玉芝梳头的那个青衣老妇了。
只听地道中一阵呷呷尖笑,走出一个花白的青衣老妪,笑道:“申令主这计策真是不错,时间不多,咱们快救人吧。”说完,直向右首厢房走去。
假丁捷侯道:“边老也被他们掳住了?”
金嬷嬷道:“你当边老是谁?”
假扮了捷侯道:
“属下不知道。”
金嬷嬷道:“那你就少问。”
假丁捷侯打了个哆嗦道:
“是是”
金嬷嬷走到沈紫贵身边,脚下忽然一停,说道:“咱们一直把他当作白少奎,没想到这厮反过来假冒白少奎,以致咱们的机密行动,全部泄漏,沈紫贵,你真该死。”
举脚狠狠的朝沈紫贵身上踢了一脚。沈紫贵既然装作被迷香迷倒,只有忍痛由他去踢。
金嬷嬷敢情是心切救人,踢了他一脚,也就算了,依然举步朝厢房走去。
厢房并没锁,金嬷嬷一手推开房门,一手迅快的打着火把子,回头喝道:“王四柱,你随老婆子进来。”
假了捷侯应了声“是”急忙跟着进去。
丁捷侯看两人进入厢房,就以“传音入密”说道:“沈老大,咱们该如何了?”
沈紫贵也以“传音入密”回道:“此事一切果然被老偷儿料中,自然依计行事。”
金嬷嬷跨进厢房,目光迅快一转.就朝假楚玉芝走了过去,伸手在她身上连揉几揉,解开被制穴道。
假楚玉芝双目一睁,看到金嬷嬷,不觉一怔,低低问道:“你如何进来的?”
金嬷嬷低笑道:“回七姑娘,申令主已经赶来了,现在部山,这是令主的‘调虎离山’之计,把这里一干人引上邙山去了,老婆子早就来了,就是要等他们动身,老婆子才现身。”
方才萧不二说的没错,他们使的连环计;第一个是“窝弓待虎”(指邙山鬼窠设有埋伏)第二个也只低低的说了,那就是“调虎离山”把众人引去邙山,他们可以救人)。
假楚玉芝口中“唔”了一声.一双凤目朝假丁捷侯望来。
金嬷嬷叱道:“王四柱,见了香主,还不行礼?”
假丁捷侯听得一呆,瞪大双目,惊诧的道:“她就是边老啊,啊”慌忙躬下身去,连连打拱道:“小的王四柱,见过香主”
原来他们口中的“边老”竟是一个少女,她的真正身份,是“香主”
假楚玉芝目中飞过一丝寒星,点点头道:“咱们时间不多.快去解开他们穴道。”
金嬷嬷笑笑道:“老婆子只管和姑娘说话。差点忘了。”说罢,朝假丁捷侯挥挥手道:
“还不快去把他们穴道解开了,还要老婆子动手?”随手拍开了梁秀芬的穴道。
假丁捷候没命的应‘”是”忙着替假岳小龙、假楚嵩生.假金和尚、假楚福,以及八名庄丁,一齐解开穴道。
假楚玉芝目光一转,朝金嬷嬷道:
“咱们可以走了。”
金嬷嬷慌忙抢前一步,馅笑道:“七姑娘且慢,老婆子替你引路。”
一手举着火把子,当先跨出门去。
假楚玉芝严然是众人中的首领.举步跨出厅堂,其余众人,紧随她身后鱼贯跨出。
假楚玉芝霜刃般目光,掠过躺在地上的沈紫贵、丁捷侯二人.冷冷问道:“这二人是死的,还是活的?”
金娘娘低声答道:“他们只是中了迷香。”一面朝假楚福吩咐道:“韩大奎,过去把他们废了。”
假楚福应了声“是”正待奔去。
假楚玉芝喝道:“且慢。”
假楚福听到喝声,立即住足。
金嬷嬷忙道:“七姑娘,这两人”
假楚玉芝一摆手道:“擒回去再说。”一手理理鬓发,朝假楚福吩咐道:“把他们带走。”
说完,举步往厅外行去。假楚福答应一声,就指挥庄丁把两人抬起。
金嬷嬷跟着假楚玉芝身后,暗暗扯了她一下衣袖,低声说道:“七姑娘,咱们从地道走。”
假楚玉芝道:“怎么,外面还有什么人?”
金嬷嬷道:“这院落中,是由彩带门的武士守护,外面还有楚府庄丁巡逻。”
假楚玉芝道:“咱们还怕区区一二十名彩带门的武士?”
金嬷嬷陪笑道:“天快亮了,咱们多一番手脚,总是少一事的好,而且从地道退出去,也快得多。”
假楚玉芝只挑了挑柳眉,没有再作声。
金碗碗朝身后挥挥手,四名庄丁抬着沈紫贵、丁捷侯先行从壁间一道暗门中走了过去。
接着由金嬷嬷手擎火援子照路,巴巴结结的走在前面替假楚玉芝引路。
其余的人,即悄无声息的跟随假楚玉芝身后,鱼贯走下地道。
二里长的地道.不消片刻,便已通过,金惊晚手执火把子领先。打开了壁间门户、让假楚玉芝走在前面。
一行人拾级而登。现在大家已置身在一间宽敞的客室之中。
假楚玉芝毫不客气的在上首一张交椅上坐了下来。
金根惊陪笑道:
“七姑娘,天快亮了,咱们”
假楚玉芝没待她说完,截着道:“我知道。”
金嬷嬷望望她,又道:
“姑娘,申令主”
假楚玉芝冷冷一哼道:“申令主怎么样?””
这话语气不太好。
金嬷嬷听的一怔,这位七姑娘的口气,她自然听得出来,似是和申令主不睦,这就谄笑道:“没什么,老婆子来的时候,申令主交待,救出姑娘,嘱咱们早些赶回去。”
假楚玉芝眼睛一横.冷冷问道:“这里由我负责,还是申令主负责?”
金嬷嬷忙道:“自然是七姑娘负责。”
假楚玉芝道:“由我负责,我就要在这里问几件事。”说到这里,霜刃般目光,一下子投注到假丁捷侯身上,沉声道:“王四柱”
假丁捷侯慌忙躬身道:“属下在。”
假楚玉芝道:“你随申令主多少年?”
假丁捷侯胜目道:“属下原是麻衣教门下,从未跟随过申令主。”
假楚玉芝冷冷一哼道:“在我面前,还敢狡辩?”
假丁捷侯打了个哆嗦,连连躬身道:“香主明鉴,属下确是从未跟随过申令主。”
金嬷嬷道:“七姑娘,王四柱说的一点不假,他确是麻衣教的人,是由韩大奎(假楚福)引进来的。”
假楚玉芝冷笑道:“你也被他瞒蔽了,他是申惜娇派到我这里来卧底的,你知不知道?”
金嬷嬷呆得一呆,道:“这”假楚玉芝怒声道:“申借娇究竟是何居心?她居然派人到我这里来做奸细?”
假丁捷侯急得扑的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香主,这是没有的事,属下有天大的胆子”
“住口。”
假楚玉芝柳眉一挑,喝道:
“王四柱,你是韩大奎引进来的,对不?”
假了捷侯连声应道:“是是属下和韩大奎都是昔年麻衣教同事。”
假楚玉芝道:“你知道是谁向我告密的么?”
假丁捷侯道:“属下不知道,这是冤枉的。”
假楚玉芝冷哂道:“告诉你,这告密的人,就是韩大亚,他怕连累了自己,才不得不问我报告。”
假了捷侯朝假楚福道:“韩兄,你怎好”假楚玉芝道:“韩大奎,你说!”
假楚福已经扑的跪了下去,说道:“属下说的句句属实,那是前天晚上,王四柱说:他是申令主派来的,主要是调查香主言行”
假丁捷侯双目通红,怒喝道:“韩大奎,你怎好血口喷人?”
假楚玉芝沉喝道:“王四柱,你好大胆子,在我面前,还敢咆哮?”说到这里,冷冷一哼道:“申惜娇又能把我怎样?”话声突转严厉,一抬手道:“你们把他拿下。”
假丁捷侯道:“香主,属下冤枉”
假金和尚突然跨上一步,一把抓住假丁捷侯肩井,沉笑道:“这有什么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