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二位了。”进来的是个伙计,先行一礼,视线规规矩矩地定在地上,“底下来了位贵客,点名要这间,二位可否移步,换个位置?”
在这儿吃饭事先打点过,能让伙计上来说这种话,必定不是出身世家的,那就只有往皇家猜,崔云栖略略一想,猜出是谁:“不换,没有吃到一半换地方的道理。”
“这……”伙计面露难色,“那位贵客……”
“那我出去和她说。”崔云栖起身,想了想,和谢忘之说,“请稍候,我去去就来,见谅。”
谢忘之乐得清闲,当然不会不答应,微笑着点头。
崔云栖也点点头,转身跟着伙计出去。
他一走,竹帘原样落下,谢忘之轻松不少,舀了一小勺和蟹黄同煮的豆腐抿进嘴里。豆腐软嫩,舌尖一动就能碾开,里边又混着颗粒分明的蟹黄,提了不少鲜味。
谢忘之忽然觉得,或许能去东市挑几只新鲜的蟹,仿着这味道,做道蟹黄豆腐送给李齐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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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李齐慎翻了个身,侧躺在矮榻上,背对着崔适。
今天天气好,艳阳高照,李齐慎让人搬了张榻在檐下,午后就一直躺着,崔适来叫了三回,从行猎到赴宴,他就是不去。
崔适也没辙了,只能说:“这可是长宁叫的,说是去吃全蟹宴,你还不去?”
“既是长宁做东,你怕什么,想去就自己去。”李齐慎有点烦,“叫我干什么?”
“因为长宁就叫了我们俩啊。”崔适急了,“你不去,难不成让我一个人去,和她大眼瞪小眼?”
“有何不可?”
“长宁还没出嫁呢!”崔适更急,“孤男寡女,这……”
李齐慎没忍住,嗤了一声:“你放心,长宁心里有人,又在酒楼,不至于干出什么毁你清白的事儿。”
这句话里调侃的意思太重,几近嘲讽,崔适一噎,要打架又打不过李齐慎,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那你睡着吧,我看等会儿要下雨,你也不起来?”
“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我也不起来。”李齐慎冷笑一声,不再搭理崔适,信手拥了软枕,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咬定不起身,崔适也不能如何,坐在石桌边上,有一个没一个地嚼干果,嚼得咯吱咯吱,活像是只气呼呼的松鼠。
当了会儿松鼠,外边突然冲进来的一个人,急匆匆的,一进门就冲着李齐慎喊:“快起来快起来,大事不好!”
“不起。”李齐慎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里带了三分不明显的笑,“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进门的是长宁,一身胡服,腰上缠了马鞭,显然是刚纵马回来。她一抹脸,带着微微的喘:“我先前去得月楼,想定个雅间,请你们吃蟹宴,看中的那间被人定了。我让伙计去问能不能请里边的人换个位置,出来和我说的是崔时息。”
提到的人李齐慎认识,看着温雅,骨子里藏着的东西却捉摸不透。李齐慎总觉得能从崔云栖身上嗅到同样的血腥气,本能地警觉起来,语气却仍是不咸不淡:“那你换一间。”
“换什么换。”长宁恼了,“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在和谢娘子一起吃饭!”
李齐慎心里一紧,一个翻身,直接从矮榻翻到了地上,抬眼看长宁时眉眼肃杀:“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q:噫,你不是下刀子也不起来吗?
长生:别嗦发,我应激(…)
男二是不可能男二的,有小字的必不可能是男二啊(敲桌.jpg)
q:那再请问一下这位小崔,你有无感想?
鹤羽:我懂,我就只是个工具人罢辽,随便迫害(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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