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三千多人愿意死心塌地地跟随安西君了。尽管薛武安秉承“非攻”信念,但墨家并不抵触自卫战斗,跟随安西君左右,会对战斗有一种特殊的使命感,让人心甘情愿地跟随安西君去战场上厮杀。
尽管现在还没有赶到战场,但是薛武安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战场上这些士卒前赴后继的样子了。
但有时候,薛武安也会自省,虽然对战斗有了信念与使命感,但这种感觉就能保证战争一定是正确的吗?那些与自己正面相对的秦卒,难道就没有这种使命感?
在这种矛盾之中,已经过去了十日。在这十日当中,最让薛武安感到意外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杜明章。
“好啊,原来是你小子!”杜明章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在正在行军的时候,薛武安离开队伍去方便,回来的时候正在找安西君,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啊……啊?”薛武安有点惊讶地望着说话的人,一眼看过去,脸却一下子红了,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晋阳赌局的金主,那个差点拿走自己墨守剑的胖子!
“你怎么在这儿!”薛武安和杜明章竟是同时叫出声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遇到对方。
“杜胖子,你可别激动。”一旁响起一阵辛灾乐坏的笑声,正是莫臼,“薛兄弟可是公子的上宾,不管他以前怎么得罪了你,现在总是不好动手的。”说完,他又笑了笑,带着点嘲讽的语气说道:“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再动手也不迟。”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打趣,但杜明章却也是老脸一红,“莫疯子,你可别乱说,我和这薛兄弟可是故友,哪有什么仇雠。”也不知道薛武安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他口中的“故友”。
薛武安苦笑一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听杜明章又道:“只不过……这位薛兄弟欠我一点钱没还,不知……”
薛武安一怔,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当时他仗着自己的一身功夫抢走墨守剑,又顺手偷走了杜明章腰间的钱袋。若在平时,薛武安仗着自己脸皮厚,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周围全是薛国士卒和安西君的门客,他又怎么好意思抵赖,只好拱手道:“等回到蒲城,一定归还。”心中却只是心疼钱财,那个钱袋里足足有五块金饼,足够薛武安在赌场里快活很久了。
说起来,也很久没去过赌场酒舍了,薛武安想起当初在晋阳赌博的日子,实在是恍若隔世。
杜明章还想说什么,见薛武安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也闭上了嘴。
白姝的伤情也在不断地好转,十日过后,甚至可以走路了。不过薛武安仍然不放心,让她安心躺在马车里养伤,反倒把白姝气了个半死,直呼筋骨都要锈住了。薛武安无奈,便同意每天让他骑骑马,但白姝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活动一下之后便乖乖地躺回马车,不再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