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薛武安笑问道,“你有什么建树吗?”
公子平苦笑一声,“二兄对我看得很严,我也不敢乱说话。只不过有一件事我的确想做,估计要等到我真正能够掌握了权力才能实行。”
“什么事?”薛武安放下酒樽看着公子平。
“其实是两件事,第一件是变法。”公子平笑道,“我那次和司马子聊了很多,的确觉得薛国已经到了一个必须变革的关头。薛国的农业太差,北方仍在游牧,税收紊乱,人口太少,财政困难,封君太盛……这些都需要改变。”
听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薛国的问题,虽有很多也是老调重弹,但见公子平没有闲着,薛武安毕竟还是高兴的。
公子平毕竟不是百里舂。
“还有一件呢?”薛武安喝了一口酒。
“那就是……迁都了。”公子平的笑容颇有几分神秘色彩,“晋阳太容易受到秦国的威胁,现在秦国夺取了河西,更是加深了我的这个想法。”
“迁都?”薛武安把这两个字念了一遍,“你要迁去哪里?”
“邯阳。”
“邯阳?”薛武安一愣,“那……那不是广平君的封地吗?”
公子平重重地点点头,“虽然困难重重,但是邯阳的确是一方宝地,西有太行山脉作为天然的防御,东有河水,通商作战皆十分便利,也可加强中原争夺,避秦国锋芒。”
薛武安想了半晌,苦笑道:“这恐怕不好实现啊。”
“的确。但是我问过北成君和大将军,他们都很赞成。只可惜大将军身体不行了,否则他可以帮我再好好劝劝广平君……”
“等会,你说什么?”薛武安手中的酒樽猛地一颤,洒出了不少酒浆。
“大将军……身体不行了。”公子平有点奇怪地看着薛武安,“怎么了?”
“我得出去一趟!”薛武安忽然放下酒樽,猛地跑了出去,公子平和林安都吃了一惊,对视了一眼,却已经看不见薛武安的人影了。
而在薛武安心里,只有对自己的怨恨。
自己为什么忘了?
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为什么忘了?自己觐见了王上,拜访了公子平,为何就是没想想自己的六叔?
在离开晋阳的时候,薛武安满脑子都是六叔。在回来的时候,他却已经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在公子平的屋中,林安看着薛武安消失的地方,苦笑道:“认识他三年,从没见他这么慌乱过。”
公子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轻轻地拿起酒樽,抿了一口。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