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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没多久,那脚步声来到程楚秋所在的树下房廊前,悄悄停了下来。探头望去,但见两个人影在窗口门边,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不正是稍早厅上窃窃私语的那两人是谁?
程楚秋心中暗自盘算:“等他们两个一进去,我就立刻冲进,点住两人穴道,然后逼问他们春药的来源。就算是那两人吹牛,夸大其辞,好歹也可以保住一个少女的名节。”
正寻思间,那两人忽然一闪,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无声无息地打开房门,直接闯了进去。程楚秋赶紧从树上溜了下来,两个起落跃到窗前,顺着墙角挨进门边,正要探头进去查看情况,忽地一道人影闪了出来。原来是两人中的其中一人突然跃出门外,并随即反身将门带上。
程楚秋趁他反身之际,藏身在他背后。那人一转身,突见有个人就站在他面前,相距不过一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嘴一张,就要喊出声音来。程楚秋右手倏地伸指,点中了他的哑穴,同时左掌按去往他嘴上捂去,势如闪电,那人哼都没哼一声。
程楚秋揪过他的领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出来把风吗?我看不必了。”右手一抬,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将他击晕了过去,同时顺势提着他的后领,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跨过他的身子,推门走了进去。
只听得里面有人低声道:“你又进来做什么?不是说好轮流”察觉不太对劲,忽然住口。
昏暗中,程楚秋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子,跪坐床上,身边躺着一个上半身裸露的女子,在床上不住扭动翻滚,口中嗯嗯啊啊,发着呓语似的。一头秀发散在枕上、臂上,衬托出她细致白皙,如白玉般的皮肤,在黑暗中隐隐发着温莹的亮光。
那人僵着身子,不敢动弹。程楚秋缓步上前,忽地脚下一绊,低头望去,却是那个伺寝的丫鬟,面部朝下,伏在地上。
程楚秋用足尖挑了挑,见她一动也不动,不知生死。才想:此刻还不忙查探,还是先诘问春药的来源要紧。忽地耳畔生风,一道黑影当头罩来。他不明情况,足尖一点,身子往后急拔退开。
程楚秋定睛一瞧,原来是床被子,心道:“糟糕”果见一道人影趁着他被单罩头,正往窗边急窜而去。
避风头期间,诸事低调为宜,拜田敬容之赐,他现在随时都准备了几颗弹丸摆在身上,以备不时。此时眼见那人就要逃走,随手一抓,便使劲扔了出去。“啪啪”
两声,两颗弹丸拦在他的身前,一颗打破窗纸,透了出去,一颗击中壁板,穿出一个洞。
那人听这破空之势,显然吃惊不小,仓皇倒退。程楚秋上前两步,将他与徐小姐隔开。瞧清他的面容,果然便是今夜在晚宴上,与友人大谈采花计划的那个人。
那人低声道:“阁下是谁?”程楚秋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徐家小姐的床上?”那人嘿嘿两声,说道:“原来阁下也是此道同好,大家交个朋友,就是先让给你,又有何妨?”
程楚秋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人冷笑道:“你若不是打算先把我赶走,然后取而代之,捡这现成的便宜嘿嘿,要不然,你为何说话也要压低声音,怕别人来坏你的好事吗?”
程楚秋气得七窍生烟,不想跟他多费唇舌,直言道:“你给徐小姐下了什么药?
拿出来!”那人嘿嘿几声,自言自语道:“偷香窃玉,乃风雅之事,问心有愧,如何尽兴?”居然以前辈自居,教训起程楚秋来。从怀里摸出瓷瓶,这才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奇道:“你你怎么知道?”
程楚秋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几莫为。”有说等于没说。但那人自忖不是他的对手,虽有迟疑,但还是把瓷瓶扔了过去。
程楚秋接住,直接放进衣袋里。那人道:“兄弟,打个商量,这个东西得来不易,能不能留些给我?”程楚秋道:“不如你告诉我,如何可以弄到这瓶药,我就把它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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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嘿嘿傻笑几声,说道:“兄弟,人心不足蛇吞象,就算我真的告诉你,只怕你也没那个命去要。”程楚秋道:“这个你就管不着了,你尽管说便是。”那人搔了搔头,吞吞吐吐地道:“这要怎么说呢?”程楚秋道:“照实说来,别想玩花样。”
忽然“碰”地一声,那徐小姐滚下床来,从后头一把抱住程楚秋的腿,口中说道:“我我好热好热救救我哎哟救救我”上半身不断在他腿上磨蹭。
程楚秋虽然穿着裤子,隔了一层衣物,但还是能感觉到徐小姐身子的柔软,让他本来想一脚踢开的动作,不自觉地打住。那人见状,咽了咽口水,道:“兄弟,你要不要上啊?你看徐姑娘她已经受不了了。你再不给她,她就会因为全身血脉爆裂,七孔流血而死”
程楚秋听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姚姬的死状,心中一凛,只听得那人续道:
“我们的手段虽然有些小人,却可是是最怜香惜玉的,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位姑娘。你要是不习惯旁边有人,我可以离开,保证不会打扰你。但你可别暴殄天物,这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程楚秋大怒,喝道:“他妈的,你这种人也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什么叫天打雷劈!”那人见他突然发怒,也动了气,说道:“你这人忒也真不识好歹,我东西都给你了,你还待怎样?大不了一翻两瞪眼,大家都别玩了!”猛吸一口气,张嘴大喊:“喂”
程楚秋见他吸气,便知不妙,右臂一抬,便要往他身上按去。那人早知他会有所行动,身子一矮,往另一边躲开。
那程楚秋的武功不知高出他多少,像他这般别手别脚的身法,如何躲避得开?
只是那徐家小姐自从抱住程楚秋的大腿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程楚秋行动受限,这一掌不但没能按到他身上,还差一些跌跤。
那人哈哈大笑,更往门边上走。程楚秋已经打草惊蛇,要是就这么让他离去,人海茫茫,却要上哪儿找去?心中一急,又是摸出弹丸打去。那人总认为程楚秋也是个采花贼,只要他把人让出来,就应该没什么事了,完全不知此事的严重性。他这下毫无防备“噗”地一声,弹丸直接打中他的背心,人也跟着往前应声扑倒。
程楚秋大惊,他本无意要打他的要害,可是徐家小姐缠在身上,让他一时失去准头。正想向前查看,那徐家小姐却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奋力向上一抱,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脖子。
程楚秋心烦已极,完全没有提防,那徐家小姐这么一抱,就好像把全身力气挂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往后扳一样。程楚秋一个重心不稳,往后仰天摔倒,正好把徐家小姐压在身体底下。
那程楚秋自艺成以来,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狼狈过。他急忙爬起,第一个念头,便是去扶徐家小姐。只是那徐家小姐药力作祟,早已失去痛觉,程楚秋要来扶她,正合其意,双臂一抱,紧紧箍在他的腰间,脸蛋直往他胸膛上挨擦,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程楚秋想要扳开她的手臂,可是此刻她全身光溜溜的,摸起来好像没有一处地方有骨头一样,实在不知如何使力。徐小姐却趁势缠了上来,开始在他脸上乱吻。
程楚秋给她吻得一脸都是口水,边躲边说道:“徐徐姑娘,你冷静一下
”那徐家小姐道:“嗯什么”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嘴正忙着,实在没空回答。
程楚秋让她搞得心烦意乱,一把推去,却正好按在她胸脯上。徐家小姐轻“嘤”
一声,情绪越发亢奋。
那程楚秋今年正当二十五六的盛年,血气方刚,一个全身赤裸,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千娇百媚地缠了上来,如何抵受得住?再说他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心又已有所属,任何女子在他眼里,都比不上他青梅竹马,深爱不渝的柴文君。
可是自从与姚姬两度春风之后,初尝女子温柔的他,就像第一次沾到蜜糖的苍蝇一样,是无论如何也忘了不那个滋味。平常时候,还能以理智礼教克制欲望,但眼前就有一个美女在抱,更何况还是对方自己缠上来的。一块肥肉就塞到了嘴里,又岂有吐掉的道理?
程楚秋但觉徐家小姐浑身发烫,心想:“刚刚那人说,我若不帮她,她有可能会因血脉爆裂而亡。”又想:“这药也不是我下的,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拔刀相助”
人一但给了自己足够的理由,那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了。更何况还是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理直气壮。
至于所谓“拔刀相助”程楚秋此刻所拔的是不是刀,他早就管不着了。一把抱住徐家小姐,开始在她身上到处乱揉乱捏。
他有过一次经验,这回下手更准,招招切中要害。徐家小姐抵受不住,不断呻吟扭动。好一会儿,两人渐渐入忘我境界,不知今夕何夕。忽然间,那徐家小姐“哎哟!”一声,叫了来。
程楚秋吓了一跳,急忙从她身上弹起。但见那徐家小姐还是躺在地上,不住地扭动着她的身躯,一切似乎没什么异状,可是也在此时,他的理智再度抬头,脑海中有个声音不断说道:“程楚秋啊,程楚秋,你趁人之危,简直不是个东西。”
他放下充满极尽媚惑的徐家小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随即去瞧被他一弹打中背心的那个人。但见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程楚秋从后头一把抓起他的后领,喝问道:“这春药有没有解药?快说!”
程楚秋一边逼问,一边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却见他一颗脑袋像是没栓紧一样,不住左摇右晃,一探他的鼻息,才知他早已气绝。
程楚秋心中忍不住咒骂:“岂有此理。”伸手直接往他怀中摸去,摸了半天,只摸出一把朴刀,一块破布包的几锭碎银铜钱,还有一片上头写着蝇头小楷的小竹片。
这死人是不会说话了。程楚秋想起门外还躺着一个,只把朴刀还了回去,将其余的东西都揣进自己的衣袋里,闪身走出门外。
还没走出门口,程楚秋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当下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出了门口。果然门外应该躺着的一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他自忖下手颇重,那人就算能自行离开,也不能不惊动到自己。心想:“难道他是趁着刚刚我一时糊涂”
才想到这里,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朝这里接近。程楚秋急忙转身回房,将门带上,来到徐家小姐身边,说道:“得罪!”伸指连点她六处大穴,用被子一裹,抱上床去。
没想到那外头的人来得好快,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来到附近。程楚秋但听得四面都有人的脚步声,这时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连忙翻身下床,身子一矮,钻进床铺底下。
才在里面安顿身子,门外人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同时有人喊道:“乖女儿,乖女儿”
接着有人说道:“大人”顿了一顿“碰”地一声,门被撞了开来,程楚秋但见室内陡亮,几个人执着火把走了进来。
程楚秋从床底下看出去,只能看到几双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接着有人说道:
“咦?这里躺着一个人?”“这里还有一个丫鬟”
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房间里躺了一个男人,要是传了出去,这可怎么得了。尤其众人发出的声响这么大,徐家小姐居然没有反应,更是古怪。只听得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好了,来两个人把这丫鬟抬出去,其余没事的,也都跟着出去。这个贼人应该还没有跑多远,眼睛睁大些,细细搜查,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漏了。”
众人答是。那人又道:“还有,地上这人用麻袋装了,看是扔在山谷里,还是挖个洞埋了。总之做得隐密些,然后将这件事给忘了。明天之后,我不希望听到有人再谈起今天晚上的事情。明白吗?”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众人纷纷应诺,陆续出了房门。屋内光线暗了下来,只剩两人还在屋内,而其中一人,就在床边。
只听得刚刚那个低沉的声音道:“大人,要不要帮小姐找个大夫来看?”床边这人道:“没事就好了,我不希望弄得满城皆知。”那个低沉的声音道:“是。”
床边这人续道:“今晚加强守夜,不管抓到什么人,先押来见我。”那个低沉的声音道:“是。”
两人在屋内待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去。关上房门的时候,两人才又谈论起徐家小姐的状况:“依你瞧,我女儿没事吧?”“她好像让人点了穴道了,不过无妨,时间一久,会自行解开”“这人功夫这么好,在这里出没,只怕”两人越谈,越走越远。
程楚秋侧耳倾听四下动静,又待了半晌,确定再无半点声息,这才钻出床底。
他不敢多所耽搁,窜到门边,开了道细缝往外头瞧去,但见四下无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跨足出门。
可是才走出房门,忽又想起刚刚下手点穴,不知力道是否过猛?对付一个弱小女子,实在不必如此慎重。为怕对她的身体有影响,于是转身回到床边,想要帮她解开几个穴道。可是徐家小姐裹着被子,认穴不易,若要掀开棉被,又有点不妥。
正犹豫间,忽见她鼻下人中的地方,好像沾了什么东西,伸指一摸,这才惊觉:
“糟糕,中计了!”
程楚秋飞身一窜,奔到门边,便在此时门外火光大盛,有人喊道:“大胆淫贼,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程楚秋又惊又怒,还没打定主意是否冲出去“飕飕”两声,有人放箭射进屋内,两枝羽箭就从他的身畔掠过。
门外人声再度大喊:“里面的淫贼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团团围住,就是插翅也难飞。再不现身,我就下令放箭,让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程楚秋知道自己身处是非之处,不惹嫌疑也难。只是他祸不单行,接连遭受不白之冤,实在又气又呕,眼见一场打斗已难避免,心道:“也罢!”推门而出。
屋外众人见他现身,一时鸦雀无声。程楚秋道:“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徐姑娘的死不关我的事。真正的凶手已经被我打死了,刚刚你们抬出去的那个人便是。”
众人当然不信。但见当中一人手执火炬,上前两步,说道:“只要你肯束手就缚,这方面我们自会仔细查证。”
程楚秋摇头道:“在下有事在身,只怕没空耽搁。”人群当中有人嗤嗤笑了起来,更有人道:“死到临头,还有心情说笑。”
原来那时程楚秋摸到徐家小姐鼻孔出血,在瞧她脸色,便知她早已气绝。一堆人冲进房里时,当时也许还没人觉察,但最后出房门的那两人在屋内耽搁甚久,不可能没发现。
因此房内那两人,显然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最主要的目的,当然是引他出现了。
程楚秋不确定自己躲在床下的行迹是否败露,但大事不妙,却是想当然耳,还没决定是要走大门还是跳窗,人已经围到了。
先前说话的那人显然大感不悦,冷冷地道:“大人有令,淫贼若是执意反抗,当场格杀。来人,给我拿下!”众人应命,围了上来。
程楚秋不愿与这些人多纠缠,也不想再惹事“嘿嘿”两声,忽然往前直冲。
他身法又急又快,那些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人已经冲到跟前,一惊之下,都不由自主地退出几步。他便趁着众人这一愣的空隙,穿过人群,奔至墙边,纵身一跃,翻身过墙。
众人大喊一声,纷纷追了上去。那程楚秋一心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倒不是刻意卖弄,这一狂奔,几乎是足不点地。但听得背后追兵咒骂声越来越远,几枝明知不可为而射出的羽箭,最多来到他身后两三尺处,便力尽坠地,而且距离越拉越远。
不久之后,他身后再无任何声响,想必已将众人远远甩开。但程楚秋没有半点得意,反而觉得这些天来,惶惶如丧家之犬,东奔西跑,不得几日安宁,简直是窝囊到家。而不过十天半个月前,他还是两湖大侠的衣钵传人,云霄派新任掌门,无论走到哪里,哪个不是“程大侠长”、“程大侠短”的?又如何想得到不过一时贪杯,居然会落到这步田地。
其时天色渐明,他脚步逐渐放慢,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姚姬之死,确然与自己毫无关系,而自己就是喝得再醉,也不可能与师父连过两招,最后还将人打死而不自知。追根究底,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自己被人设计陷害了。
这个推论,程楚秋早就考虑过了。只不过他原本是当局者迷,如今他已逐渐能从这个局中跳脱出来,也越能冷静看待这件事情,脑中一条一条脉络逐一浮现,真相正开始在他脑海中勾勒。
他边走边想,忽见前方有处小市集,便前去找地方歇脚。草草用过早饭,正要静心思考的时候,但闻一阵马蹄声响,几名马客从一边疾驰而过。程楚秋抬眼一望,那马上乘客正好也将眼光投向他来,四目相交,那马上乘客大声呼到:“在这里了,他在这里!”
程楚秋不认得此人,心想:“此人忒也无礼。”只见前面刚刚奔驰而过的几匹马,同时勒马转头,来到程楚秋跟前,其中有人吆喝道:“他是我们先发现的,他是我们的!”另一人则吆喝道:“废话少说,大家各凭本事。用看的便算数,我也看过你老妈,你老婆了,这又怎么算?”前面那人大怒,破口大骂,后头这人也不甘示弱,乱成一团。
这些人都骑在马背上,马上乘客吵架,座下马匹挤在一起,都不安地躁动起来,马蹄翻处,尘土飞扬不说,还容易踩到人而发生危险。于是行人纷纷皱眉躲避,程楚秋也跟着起身欲行。
那其中一名马客见了,喝道:“喂,小子,别跑!”程楚秋见他用马鞭指着自己,这才知道这些人果然是为了自己而来。不由得大怒,叱喝道:“小子叫谁?”
那名马客拍马赶上,说道:“我说的就是你。”马鞭一挥,便往他头上卷去。
程楚秋将头一偏,倏地伸手去抓鞭头。那名马客怒道:“小子,找死!”鞭头一侧,朝他手上卷去。
程楚秋存心要给他好看,喝道一声:“好!”任由马鞭缠住他的手腕。马上乘客大喜,呼喝道:“大哥,你瞧”双腿一夹,勒马回头,便要将程楚秋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