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非桐捏着舒令嘉的肩膀,低头看了看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舒令嘉垂下的后颈,那皮肤雪白,脖颈上有一块淡淡的红痕,那是他前天晚上忘情,曾经用力亲吻过的。
景非桐心中一荡,脸上微微发热,但感觉到手下突出的骨头,又觉得有心疼,总想要变着花样哄他开心才好。
他笑了笑,拍拍舒令嘉的肩膀,按摩的动作停下来,左手一摊,掌中顿多出来了一样东西。
景非桐递到舒令嘉跟前,笑着说道:“喏,看看这是什么?”
舒令嘉抬头的候还显得有意兴阑珊,看了一眼眼睛就睁大了,道:“威猛?”
他一把从景非桐手拿过来,高兴道:“你把它修好了?怎么修的!”
景非桐道:“你不在这几天,我闲的无聊,就找了几名巧匠,研究了一下修复剑的技术。你这剑普通人灵力不足,还难以断成的截完全融在一起,我就在他们的指点下试了试,好歹是接上了。”
他指着剑身给舒令嘉示意:“只是你看这,当还是留下了断痕,不太好看,我就没给你。听闻殷国的锻造技术独步天下,这回正好来了,我方才找了一家铺子,让他们用融化的银水在这勾出花纹,现在是不是丝毫看不出来痕迹了?”
舒令嘉看一眼就知道,那花纹肯定是景非桐勾出来的图样,银色的藤蔓花叶缠在水蓝色的剑身上,非常漂亮,而仔细看去,纹路的正中又组成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安”字。
仿佛从小到大,景非桐是一个无所不的人,了解他所有的喜好和开心,可以随随任何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他的眼前。
唯一一次见到他慌张,就是天塌陷人分离开来的那一瞬。
舒令嘉上下端详着那柄剑:“嗯。”
景非桐从身后抱住他,说道:“现在还不知道段瑟什么候才恢复,但是剑已经修好了,剑灵就在面,并没有消散,总会回来的。”
舒令嘉默了一默,而后笑起来,说道:“好。”
他侧过头去,在景非桐的脸上亲了一下,又说:“谢谢师兄。”
景非桐没说什么,环抱着他的肩,他按在自己怀,静静揽了舒令嘉一会,房间一无,够听见外面下雨了,雨一点一滴敲在窗上,周围的光线慢慢暗下去。
“不用谢。”景非桐吻了吻舒令嘉的嘴唇,音很轻,有点像是梦呓,“只要你高兴,让我做什么可以。”
舒令嘉看着他,昏暗中,他那双眼睛却是灿然如星,整张面孔望之若烟霞生辉,有种肆意又畅快的美丽。
他说:“也没什么别的,你别离开我。”
景非桐心中酸软,说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抱着舒令嘉晃了晃,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我这辈子,可做过很多错事,但很后悔。唯一一点就是,当初西天崩毁的候,没握紧你的手,让你一个人吃了很多苦,而我自己兜兜转转下来,也走了很多冤枉路才重新找到你。”
舒令嘉笑了笑,说:“没有,没事,我觉得咱们现在挺好的。”
景非桐笑着说:“是,现在好才是最重要的,你去歇歇吧,我把这符纸画完。”
舒令嘉本来也只是想静心才做这件事,正要让景非桐放着,客栈的门就被敲响了,是殷宸那边送了消息过来。
殷宸目前的心情大概不怎么样,但就算再不高兴,他也知道事重大,很快就该调查的事情弄了个清楚。
被殷宸派来的侍卫给舒令嘉和景非桐送了一张殷国城的形图,上面已经清晰标出了没一起失踪事件发生的点。
之前他们没有注意过,如今这样标注出来,便可以清晰看到,如这点连起来,正好可以圈出一片封闭的空间范围来,而那所谓的邪器,就很有可在这片范围当中。
殷宸已经令人拿了专门检测阴的法器一点点搜查了,既然阴阳失衡,必然不见光,多半是埋在下的,更以坟、水域、荒谷这等容易聚集阴的方作为首选。
有了这样一个寻找方,想必很快就出结了。
舒令嘉和景非桐这回没再放纵,知道第二天还说不定有什么事在等着,人彻夜打坐了一晚,养精蓄锐。
第二早上,收到消息的其他人已经纷纷来到了魏圮,聚集在殷国的皇宫中。
舒令嘉进宫之后,见到迦玄和明绮在,还十分惊讶,道:“爹,娘,你们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怎么这就亲自过来了?”
明绮摸摸他的脸,笑着说:“娘可没比你更大的事了,宝贝儿子在这,我当然要来啦。”
迦玄这回则带了承鸿和潮机,还有一魔族兵,也道:“爹娘来给你撑场子,开不开心?”
舒令嘉一笑。
此人多眼杂,人表现的很轻松,但舒令嘉已经感觉到,明绮和迦玄也对这次的情况十分重视,显然应该是比较赞同他的猜测。
其他修仙门派也各派了不人来,东西尚未找到,殷宸便招待众人到了一出大殿之中,上茶之后,简单讲了一下具体的情况,以及他们几个人的一推测。
“多谢殷道友及见告,大体的情况我们已经听明白了。”
这次表归一派来的人是林越,此听完了殷宸的话,他第一个开口说道:“但尚有一个疑问想要请,不知道几位是因何判断这件事与何掌门之间的系呢?可否说的稍微详细一?”
殷宸的脸色有难看,沉吟未语,舒令嘉和景非桐对视了一眼。
心宗那边这回也来了人,见状道:“几位师兄,我相信所有的人不希望当年魔魇之祸重现,既然大家来到了这,就是希望够出一份力的。如害怕秘密泄露,我们可以每人立下誓言,约好协力除魔,维护安定。”
舒令嘉摇了摇头,苦笑道:“晋师弟言重了,我并不是信不过大家,但你们也看见了,连我自己的师父如今成了这幅样子,又怎让人不谨慎呢?我是担心还有人心中存着什么魔障缺憾,一不小心被利用了。”
不过分信任别人这个道理,再没有人比舒令嘉说的更有信服力了,那人微点了点头,沉吟不语。
这迦玄却道:“我有办法。”
他抽出自己的佩剑,方才了桌面上,说道:“这是当年仙魔大战中那柄除魔之剑,如遇上心志不坚,存有魔障之人,会立斩之,若是各位不怕受伤,可以过来触碰一下剑刃,它没反应,便是可以了。”
所有人:“……”
最后,还是潮机小心说了一句:“父王,咱们不是……魔吗?”
迦玄道:“是啊,当初这柄剑就是为了杀我而锻造出来的,后来它重伤了我,我便它夺来驯服,收为己用。谁同你说魔就不使用除魔之剑了?那是偏见。”
潮机:“……儿子受了。”
明绮若有所思道:“这个不错,然不愧是帝王风范。”
迦玄难得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了一句,心有点美,端着脸“嗯”了一。
明绮道:“下回我也打一把剑,就叫‘杀狐之剑’,以后同人对战拿出剑先报个名字,哼哼,还有谁听不出我是个狠人?真是个好主意。”
迦玄把剑往她面前一递,道:“……你先摸吧。”
明绮瞟他一眼,笑吟吟手搭在迦玄的手上,顺着往剑刃下面一抹,什么事没有发生。
明绮收回手道:“看来我是个好人。”
她旁边是靖海派的高长老,见明绮收手之后,便也学着她的样子要去摸,迦玄皱了下眉头,把剑放下了。
高长老茫然道:“那不就摸不着手了吗?”
明绮差点笑,潮机坐在迦玄另一边,使劲拧自己的大腿,忍的五官扭曲。
他的弟子连忙小说道:“师尊,不用摸手,摸剑,只摸剑就行了。”
周围的人试了一圈,还真有几个人的手刚刚搭上去,除魔之剑便发出嗡鸣,倒不是说他们已经入魔了,但心中一定有着极深的心结,很容易被挑动情绪。
这几人被各自的师长遣回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