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玺

第八章险诈小人

桑南施看的暗暗凛骇,忖道:“这位董夫人不知是何来历,大家竟会对她这般畏惧?”

思忖之间,只听董夫人在轿中说道:“这三个月,辛苦大叔了。”

司徒老人轻哼道:“老夫只是瞧在”

董夫人拦道:“不用说了,大叔这份高谊,我心里感激的很。”

话声一顿,接着说道:“我无以为敬,莲儿,替我摘两片翠叶,送给大叔,聊表寸意。”

司徒老人脸色微变,作声道;“老夫岂是”

他原想说:“岂是为了两片叶子?”

但话到口边,突然住口,点点头,接道:“也好。”

那跟在轿后的红衣少女果然放下玉盆,摘了两片翠叶,恭恭敬敬送到司徒老人面前。司徒老人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拢八袖中。

只听董夫人问道:“大叔,这人是谁?”

司徒老人道:“老夫新收的小徒。”

一面回头吩咐道:“徒儿,还不去见过董夫人?”

桑南施不好否认,只得朝软轿拱手作了个揖,道:“晚辈拜见董夫人。”

董夫人在轿中道:“你叫什么名字?”

桑南施躬身道:“晚辈伊南英。”

董夫人道:“很好。”

轿帘微动,一件黄光灿灿的东西从轿中飞出,缓缓落到桑南施手中。

桑南施方自一愕,只听司徒老人道:“你这般厚赐,小徒如何能受?”

董夫人轻笑道:“大叔这不是见外了,我身边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把刀,还算不错,给他做个见面礼的。”

司徒老人道:“你既然如此说了,徒儿就收了吧,快谢过夫人。”

桑南施只觉手上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东西,闻言只好又朝软轿拱手谢道:“多谢董夫人厚赐。”

董夫人笑道:“不用谢。”接着道:“大叔,我走了。”

两名小环挑灯前导,软轿飞也似的朝山下而去。

桑南施低头一瞧,只见自己手上是一柄八寸长的小刀,刀柄、刀鞘金光灿烂,镂刻精细,还镶着不少宝石,心知定是一柄宝刀无疑,这就把刀送了过去,道:“老丈,这柄刀你收了。”

司徒老人道:“这是董夫人送你的见面礼,自然由你收下。”

桑南施道:“她只当我是老丈的徒儿,才送给我这柄刀作见面礼的,我又不是老丈徒弟,怎能收下。”

司徒老人道:“谁说你不是者夫的徒弟?”

桑南施听的一怔:“那时晚辈因老丈尚来醒转,随口说的嘛!”

司徒老人面色一沉道:“胡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在人前承认老夫是你师傅,老夫也承认了你是我徒儿,岂能说了不算?老夫这师博是做定了。”

说到这里,忽然呵呵一笑道:“你还记得,你们来的时候,为师和你说过什么吗?”

桑南施道:“我不记得了?老丈说过什么?”

司徒老人道:“为师曾说,你大哥伤势虽重,倒还有一种药物可以救他。”

桑南施点点头道:“不错,老丈果然说过,不知那是什么药物?”

司徒老人呵呵一笑,从大袖中取出两片翠叶,说道:“就是这个!”

桑南施呵道;“是朱果的叶子。”

司徒老人道:“不错,有此两片叶子,区区冰掌,保管药到病除,走,你随为师进去,替你大哥服下了。”

他口口声声自称“为师”当真是这师傅做定了!

桑南施听的大喜过望,说道:“师傅,你真好。”

司徒老人笑道:“小丫头,你到现在才认识我师傅?嘿嘿,多少人要想拜我为师,我还不答应呢!”

桑南施眼在他身后走进茅屋,青衣少年迎着笑道:“恭喜妹子,得遇名师。”

桑南施道:“姐姐,我大哥得救了。”

青衣少年点点头道:“我都听到了,这是吉人天相。”

司徒老人走近榻前,瞧了瞧尹天骐的伤势,中口连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取过两片翠叶,朝桑南施手上递来,嘱咐道:“徒儿,你大哥身中寒毒,牙关紧闭,无法下咽,你把这两片朱果叶嚼烂了,哺入他口中,再度上一口真气,就没事了,时光不早,你们只管体息好了。”

桑南施接过两片翠时,只羞得粉脸飞红,作声不得。

司徒老人并末察觉,话声一落,转身朝屋外走去,他自然又回到大树底下,喝酒去了。

桑南施手中拿着两片翠叶,站在榻前,只是迟迟不动。

青衣少年嗤的低笑道:“妹子,你方才不是替他度过两次气,这里又没有外人,还怕什么?快喂他服下去,才是正经,我不看好啦。”

说完,果然掉过头去,独自在地上坐了下来。

桑南施心头虽是羞涩,只好点点头,把两片翠绿叶子,放入口中,嚼了几嚼,但觉满口清香,直沁心脾,精神顿觉一爽。

心知这朱果叶子,果然是罕世仙药!

一时那还顾得羞涩,俯下头去,把嚼烂的翠叶缓缓哺入尹天骐口中,然后又度了一口真气。

直起腰来,已两颊如火,心头小鹿,不住的跳动。

青衣少年早已双目微阉,倚着本榻打盹。

桑南施知她方才一直替尹大哥推拿,捎耗了不少内力,心中暗暗感激,不敢惊动。

独自在床沿上坐了一回,但觉一阵睡意袭上心头,不觉斜倚着身子,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天色已经大亮,睁眼一瞧,屋中不见青衣少年的踪影,只当她有事离开,也未在意。

站起身子,朝尹天骐望去,但见他脸色已经大为好转,身上也暖和了,这时鼻息轻微,睡得甚熟,看去已和好人无二,心中宛似放下了一块大石。

正待回身,瞥见榻前泥地上似有字迹。

这榻前正是青衣少年昨夜跌坐打盹的地方,急忙低头瞧去,那是用手指写的:“我走了。”

字迹娟秀,一看就知是青衣少年所留。

桑南施看的不觉一怔,忖道:“这位姐姐,当真奇怪,她就是要走,怎么连话也不和自己说一声?啊,是了,昨晚自己问她姓名,她都不肯说,好像地心里藏着什么隐秘,怕人知道?”

思忖之间,只听司徒老人在屋外叫道:“徒儿,你醒来了么?”

桑南施隔着窗子应道:“弟子醒来了,你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司徒老人道:“你大哥服了两片朱果叶,要到午刻才会醒转,你先到厨下去洗把险,为师有话和你说。”

桑南施答应一声,走到厨下,舀了一瓢水,匆匆抹了一把脸,走出茅屋,但见淡金色的晨光,已经洒满山前,司徒老人倚着树根而坐。

这就走了过去,朝司徒老人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道:“徒弟给师博磕头。”

司徒老人含笑道:“好,好,这几个头,昨晚就该磕了,唔,这才像话,起来,起来,为师只能为你多留半日时光,咱们长话短说,有几句话要问你。”

桑南施站起身,道:“不知你老人家要问什么?”

司徒老人神色─正,道:“你娃儿究竟叫什么名字?”

桑甫施道:“弟子桑南施,伊南英只是弟子的化名。”

司徒老人道:“你姓桑,唔,桑贞木是你什么人?”

桑南施道:“家父!”

司徒老人一拍大腿,笑道:“这就是了,昨晚那小子三颗毒药,毒性甚烈,连为师都抵受不住,除了桑贞木还有谁能解得这样的奇毒?”

桑南施喜道:“师傅认识家父?”

司徒老人摸摸花白胡子,道:“为师第一次看到你爹的时候,他这只有二十几岁,替你祖父背药箱哩!”

口气一顿,接着问道:“低着问道:“那小伙子,究竟是谁?”

桑南施双颊发赧,低头道:“尹大哥名叫天骐,是铁面神判耿伯伯的门下。”

司徒老人点头道:“是耿存亮徒弟!晤,他被什么人打了一掌?”

桑南施道:“就是长眉上人嘛!”

司徒老人摇头笑道:“真是孩子话,长眉上人一代高僧,怎会使旁门中的武功。”

桑南施道:“是真的,昨晚那个老贼,已经不是长眉上人了。

司徒老人看她说的认真,微笑道:“不是长眉上人,那是什么人?”

桑南施道:“我不知道,只是真的长眉上人已经死了。”

司徒老人这回听的有些动容,愕然道:“你是听谁说的?”

桑南施道:“这是尹大哥亲身经历的事,他身上还有一面峨嵋掌教的金牌呢!”

司徒老人道:“此事经过如何?”

桑南施就把尹天骐如何发现长眉上人中毒身死,以及自己两人却又在途中听说长眉上人居然到了成都,如何混进唐家堡,尹天骐如何被他“玄冰掌”击伤,详细说了一遍。

司徒老人只是凝神倾听,直等桑南施说完,皱眉道:“会有这等事?据你说来,连唐宗尧都不是真的了,这不可能。”

桑南施道:“我总不会捏造一些故事,来哄骗师傅吧?”

司徒老人沉吟道:“你当然不会说假,但此事真要如你所说,那是一件极大的阴谋”

他一手捻须,接着说道:“可是川中平静已久,这股汹涌暗潮,真叫人想不出幕后主持的是什么人来?”

桑南施灵机一动,暗暗有了计较,故意披披嘴道:“谁说川中平静已久,大概你老人家不是四川人吧?”

司徒老人道:“为师自然是四川人了,你倒说说川中如何不平静?”

桑南施道:“青城出了纰漏,你老人家知不知道?”

司徒老人道:“青城派早在二十年前,已经退出江湖,不和武林中人往来,出了什么纰漏?”

桑南施咭的笑道:“原来师傅果然不知道。”

司徒老人轻哼道:“你又是听谁说的?”

桑南施道:“这件事外面知道的人不多,你老人家自然不会听人说起的了。”

司徒老人道:“快说,青城究竟出了什么事?”

桑南施心中暗暗好笑,一面说道:“青城派在今年元宵,失窃了一册剑谱。”

司徒老人道:“失窃一册剑谱,那也算不得什么纰漏。”

桑南施道:“自然还有嘛,他们发现剑谱被窃,当时就有掌门人两位师弟,各率八个门人,分头查访,但这些人一去就如石沉大海,没有了消息。”

司徒老人道:“这些人都失踪了么?”

桑南施道:“自然失踪了,青城派第二次又由掌门人两位师弟事同门人,出去找人”

司徒老人点点头道:“不错,抱真子确实有四个师弟,昔年号称青城五子。”

桑南施道:“这第二批出去的人,分为两路,一路据说在邛崃一处山谷中发现了他们二师兄,已是神志尽失,形同白痴。”

司徒老人道:“那是抱觚子了,唔,另一路人呢,可曾发现了什幺?”

显然,他已被桑南施引起了好奇之心。

桑南施道:“另一路人,也失踪了。”

司徒老人动容道:“这倒确是离奇之事,后来呢?”

桑南施道:“没有了,我只知道这些,后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下文的。”

司徒老人矍然道:“这件事,也许和长眉上人遇害有关,看来”

忽然住口,只是沉吟不浯。

桑南施原因尹大哥奉耿伯伯之命,前来查访青城之事,如今已可看出对方势力庞大,自己两人不啻以卵敌石,想到这位新拜的师傅,武功高强,如有他想助,这该多好?正待乘机进言!

司徒老人沉吟半晌,忽然抬头看看天色,问道:“徒儿,你知道昨晚董夫人道给你的是一柄什么刀么?”

他忽然转变话题,似是不愿重提青城之事。

桑南施道:“不知道。”

司徒老人道:“金错刀,是一柄古代的利器。”

桑南施还想问问,什么叫金错刀?但听司徒老人接着又道:“你知道为师的外号么?”

桑南施道:“弟子听他们叫师傅掌中剑,不知对不对?”

司徒老人颔首笑道:“不错,你已经见过了,为师使的是一支五寸小剑,昨晚董夫人恰巧送你一柄金错刀,只有八寸长,和为师小剑也差不多。”

桑南施心中一动,问道:“师傅要传我掌中剑么?”

司徒老人笑道:“收了徒弟,自然要把为师的本领传你,不过掌中剑,应该称掌中刀了。”

桑南施大喜过望,说道:“师傅,是真的?”

司徒老人蔼然笑道:“自然是真的了,只是为师另有事去,只能为你多留半日时间,好在你已有很好基础,这半日晌时光,纵不能完全记住,能记多少,就算多少。”

桑南施心中想问的事很多,但听师傅说出只有半天工夫,传自己掌中剑,说不敢多问。

司徒老人轻咳一声道:“为师一生的时光,都化在研究剑术之上,一般人认为兵刃是一寸长一寸强,但为师综合各家剑法,发现上乘剑术,在于一个意字,所谓以意使剑是也,既然使的是意,剑不过是一个形式,那就一寸短,一寸强了。”

桑南施听的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司徒老人笑道:“这道理,你现在不会懂,但如用心学习,三两年后,当可体会出其中奥妙,目前为师先传你九式掌中剑的用法。这套剑法,名虽九招,但每一招中都有几个变化,可以独立使用,就算你不能全记,零星记下几招,也可作克敌之用”

桑南施道:“是不是很难学么?”

司徒老人道:“为师这九招剑法,在江湖上独树一帜,当然和其他门派的剑法有别,因为为师使的只是五寸长的小剑,和人家三尺青锋长短不一,手法也就各异。普通长剑,随手可使,掌中剑,却像一把匕首,在使用上自是较难,任何一个师傅,传给徒弟的只是法门,至于运用之妙,那就全靠自己,总之,熟能生巧,巧能生变,只要练纯熟了,自能心领神会,触类旁通。”

话声一顿,接着说道:“现在为师就给你讲解九式剑招的变化。”

桑南施听他说要讲解剑招,立时集中精神,仔细的听着。

司徒老人手掌一捧,立时多了一柄五寸小剑,一面缓缓使出九式剑招,一面用口讲述。

桑南施人本聪明,这时全神贯注,听师傅讲解,每一细节,都牢记在心。

司徒老人一口气讲完九剑招的变化,足足化去了半个时辰。

原来这九式掌中剑,名虽九式,实则每一招中,各含许多变化,司徒老人惟恐她不能领悟,不嫌其烦的把每一变化,都说的十分详尽。

直到演完九招变化,口中沉喝一声道:“徒儿看清楚了!”

喝声出口,掌中小剑,突然脱手飞出,化作一缕精光,朝四五丈外一棵小树飞射而去。

但听一阵簌簌细响,树上枝叶,纷纷削断,飘洒下来。

桑南施暗道:“原来这小剑还可以当暗器!”

心中想着,只听司徒老人哈哈一笑,道:“你看清楚了么?”

手单一摊,那支小剑,赫然仍在掌中。

桑南施吃了一惊,道:“师傅,你那支剑不是打出去了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老人哈哈大笑道:“为师出手一剑,百步伤人,例无虚发,如果发不能收,那不是成了暗器,还算什么掌中剑?”

桑南施几乎不敢相信打出去的小剑还会回来,一面不依道:“师傅,你有这么好的一手绝招,怎么没有教给我?”

司徒老人蔼然笑道:“为师既然收你做徒弟,那会藏私?这九招剑法,都能脱手发剑,你练熟了,自然就会。”

桑南施道:“是真的?”

司徒老人笑道:“为师还会骗你不成?江湖上许多人都把为师的脱手发剑,能发能收,当作以气取剑之术,其实,这完全是一种巧劲,你手势使到某一角度,掷投出去的小剑,自会飞回。”

桑南施听说这九招剑法,练纯熟了,都能发能收,心中更是高兴,喜孜孜的问道:“那要多少时候呢?”

司徒老人道:“那不是多少时候,看你是否肯下功夫,如是勤练不缀,有三个月时间,不难逐渐体会出它的奇奥变化。三两年后,也许能练到得心应手,尽得神髓,唔,方才为师给你讲解的剑招变化,你都记下了么?”

桑南施沉吟了一下,道:“大概都记住了。”

司徒老人见她悟性极佳,自然大是高兴,笑道:“很难得,只要你好好用功,两年之后,保管你掌中刀名扬江湖,好了,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地方记不清楚的?”

桑南施又仔细默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已然全记住了,只有两沦较为复杂的变化,还有些模糊,这就向师傅提了出来。

司徒老人又替她详细讲解了一遍,才命桑南施取来金错刀,当着自己,慢慢演练。

桑南施对剑招口诀,一经解释,就容易领悟,但到了真正练习之时,却有许多地方,出手姿势,就使的不对。

司徒老人在旁点拔纠正,又足是耗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算把九招剑法的姿势走对,当然还谈不到什么变化,但司徒老人已是十分满意,点头道:“九招剑法,你已大都记熟了,自己慢慢的练吧,为师要走了。”

桑南旌问道:“你老人家要到那里去?”

司徒老人道:“为师有些琐事要办。”

桑南施又道:“师傅,那董夫人是谁?”

司徒老人道:“你不知道,还是不问的好。”

说完,匆匆就走。

桑南施还想再问,司徒老人连头也不回,已经走出老远,往山下而去。

桑南施又练习了一遍,看看已经快近午刻,才收起金错刀,走进屋去。

尹天骐还安静的躺在榻上,但就在桑南施跨入房中之际,也适时睁开眼来。

桑南施赶紧奔了过去,问道:“大哥醒过来了,快运气试试,是不是完全好了?”

尹天骐目光抡动,诧异的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昨天伤的很重么?”

乘南施想起自己给他口对口度气时的情景,但觉粉颊发赧,心头小鹿,起了一阵急促的跳跃,慌忙移开目光,说道:“快别说话,先运气试试!”

她戴着面具,尹天骐自然看不到她脸上的羞红,但她的神情有异,多少总可以察觉到─些。

尹天骐心中暗暗纳罕,依言坐起,运气检查了一遍,觉得并无什么不适,这就睁目道:“我已经好了。”

桑南施道:“好了就好,唉,昨晚把人都急死啦!”

接着“嗯”了一声,道:“我到厨下做饭去”

刚一转身,目光从窗棂中瞥过,但见山脚下正有四五条人影,疾奔而来,急忙招招手道:“大哥,有人来了。”

尹天骐望了一眼,道:“是唐家堡的人!”

来人一共五个,一式青色劲装,背负单刀,正是唐家堡的装束!

这五人到得树下,为首一个面目冷森,手持青龙夺,尹天骐认出他正是在巴东和自己动过手的黑衫人,心头方自一怔!

只昕为首那人道:“令主临走时交待,司徒老头那个徒弟,就是姓桑的丫头乔装的,说不定姓尹的小子,就是藏在茅屋里,咱们进去瞧瞧!”

他边上一个汉子道:“令主既然发现了姓桑的丫头,怎不当场把她拿下,这时候还会在?”

为首那人道:“令主不是说,那司徒老头,很少有人惹得起他,要咱们不可走近,只宜暗中监视。方才咱们看到老头一个人走了。姓尹的小子,中了令主一掌,伤势决不会轻,剩下一个姓桑的的丫头,还不手到擒来?”

边上的汉子道:“我看不在了,司徒老头走了,他们还会留在这里?”

为首那人笑道:“姓尹的伤势不轻,不能行动,咱们只看到老头一个人下山,他们自然留下来养伤了。”

尹天骐心中暗道:“他们口中的令主,自然是假冒长眉上人的那人了,不知他究竟是何来历?”

桑南施睹暗扯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大哥,我们先避他们一避。”

尹天骐点点头,桑南施又道:“厨房里有一道小门,可以通到屋后,你随我来。”

说完,很快的闪身出去。

两人穿出厨房,屋后正好是一片松林,桑南施回头朝尹骐天招招手,翩然往林中闪入。

尹天骐一个箭步,跟着掠入,堪堪隐蔽住身形。

只见一名劲装汉子,跟着从那扇小门走出,眼球四下一转,口中笑道:“我说这里没人,现在不错吧,老的走了,小是还会不走?”

随着话声,人又回了进去。

敢情他们他们找不到两人踪影,离开茅屋,往山下而去,桑南施道:“现在咱们可以回去了。”

尹天骐道:“这些人苦苦追踪于我,究是为了什么?”

桑南施道:“我想这些人准和青城那件事有关。”

尹天骐苦笑道:“如今已经不光是青城一派的事了,连峨嵋派和唐家堡都出了事。”

桑南施道:“我想耿伯伯当了武林盟主,怎么会只派你一个人到川西来的?”尹天骐道:“我是师傅的徒弟,自然只有派我来了。”

桑南施咬着嘴唇,微微摇摇头,道:“我想不会如此简单。”

尹天骐怔道:“还会有什么缘故?”

桑南施道:“我也想不出来。”

两人回到茅屋,桑南施打开包裹,取出两套蓝布衫,自己先换过衣服。

打开秀发,梳了个头,接着从怀中取出药粉,抹到发上,一头青丝,登间染成了白头发,然后又换了一张面具。

转眼工夫,她已变成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

尹天骐道:“怎么,又要改扮了?”

桑南施道:“那唐家堡既然派人前来搜索,确保不在山下留下监视的人,咱们不改扮模样,只怕逃不过他们耳目。”

尹天骐道:“你说的也对。”

随即脱下长衫,换上了蓝布衣,一面从脸上揭下面具,也换了一张。

桑南施替他在两鬓又涂上药物,扮成一个山野老头,一面娇笑道:“多亏石嬷替我们准备了几付面具,当时我还嫌她多事呢,如今果然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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