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鹤擒龙

第二章满口酒话深宵戏老大腾霄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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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心里有点吃惊,暗想:“莫非是前舱的客人,起来大解?怎的我们在后舱竟没听到一点儿响动呢!”

两个伙计,自己刚才还吩咐他们,到后梢去望风,决不会出来,就是出来,也没这么快?

脏老头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那末除了前舱的客人还有谁来?

他既然在船边上大解,可省了我不少手脚,何妨趁他冷不防,给他一刀,不就完了吗?

船老大想得停当,就把单刀藏到身后,装出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看看那人还蹲着一动不动,他恐怕砍了自己人,慢慢的凑近过去,定睛一看,不禁使他惊得目瞪口呆!船边上,那有什么人?连仿佛像一个人影子的东西都没有。

船老大揉揉眼睛,心中打愣,方才清清楚楚看到一个人蹲在这里,那会眼花?今天真是活见了鬼。

“别管他,办正经事要紧。”

他蹑手蹑脚地踅近前舱,摸到舱门,习惯地把门闩拨开,这是他自己的船,当然不会费事。那知等他用手轻轻一推,两扇板门却分毫不动,心中又是一愣,细心一摸,原来横闩并没有拨开。不禁暗骂自己糊涂,何以今天做事,竟会如此颠三倒四?

船老大再次小心翼翼地拨开门闩,慢慢跨进脚去。蓦听舱里的客人,正在翻身,他以为客人醒了,怕被他听出声息,立即停脚不动。又过了一会,听客人起了呼声,才敏捷地钻进舱里,算准客人睡觉的地方,右手举起单刀,左手向前伸出,摸索客人的头颅,因为如果一刀砍不中要害,客人起来作个垂死挣扎,岂不要大费手脚?这正是他谋财害命的经验老到。

那知他不摸犹可,这一摸,把一个吃了多年黑饭的船老大直吓得缩手不迭。原来他摸着的头颅,一触手,就觉得不像是前舱客人,因为前舱客人,是个年轻小伙子,头发是结成一条辫子,垂在脑后的,这时他摸着的,却是乱蓬蓬,粘腻腻,尘垢交结的一头短发。

“咦!这不是后舱里醉死过去的脏老头吗?怎的睡到前舱来了!管他呢!反正你脏老头也好,小伙子也好,老子今天都要送你们到姥姥家去的。”

船老大念头一转,右手单刀,登时猛砍下去,等单刀收转,他习惯地伸手向刀上一摸。

奇怪!刀口上似乎没有粘着血水,敢情这一刀并没有砍中?接着又是一刀劈下去。想不到竟劈了一个空,上身向前微冲,陡觉腰间一麻,全身酸软,心中不由叹息:“到底年纪老了,什么都不中用啦!这劈空了一刀,也会挫起气来!”

“呛啷”右手的单刀,也落到舱板上,发出声音。

船老大心中大急,要想赶快逃跑,可是两条腿,那还听他使唤,竟然和定住了一样动也动不得。四肢百骸,浑身瘫痪。他多年江湖,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遇到了对手。可是舱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觉船身微微摇动,仿佛船已经开了。

船老大焦灼万状,汗出如沈,他放低声音,苦苦求饶:“那一位老爷子,是小的瞎了眼睛,只求饶我一条狗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做这种勾当了,你老手下留情,饶了我罢!”

尽算他一遍又一遍地苦苦哀求,就是没人答应,也听不到什么声响,连后舱两个伙计,也一点声音都没有。夜是如此的沉静悠长,船老大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一时一刻地挨了过去。晨曦逐渐地透进船舱,他睁眼一看,舱里一个人也没有,自己倒在角落里,浑身无处着力,动弹不得,离身边不远,横着一把明晃晃的单刀,想起昨夜的情形,直似做了一场噩梦。

后舱里这时有了声息,脏老头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口里含含糊糊地还在说:“好酒!好酒!真是好大的力量。”

岳天敏经他这一嚷,霍然而醒,翻身坐起,揉着眼睛向四面一瞧,心中十分讶异:

“咦!我怎么会睡到这里来了?”

他细细思索着昨晚的情形,又望了望脏老头,心里有点明白,正想开口。

却见脏老头伸着脖子从窗缝里向外张了张道:“哦!船已经开啦!我昨天喝了这半葫芦要命的酒,直醉得我老人家一夜不得安宁,尽做着恶梦。起先好像便急得紧,正蹲在船沿上大解,朦胧中看见一个人把刀藏在身后,要想杀我。我一害怕,就躲进你的舱去,那强盗却跟着过来,伸手就拔门闩,我老人家连忙把门栓上,躲到你床上去。那知他跨进舱来,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把,就是一刀,幸好那一刀,来势还不太重,我有头发挡住了,不曾受伤。

那个强盗举起单刀,第二次又将劈下来,我虽然喝醉了酒做梦,可是心里明白,这一下怕受不住了,连忙滚下床来,那强盗好像瞎了眼睛,他并没有瞧到我,空劈了一刀。哈!我恨他太不长眼睛,躲到他身背后,在他腰眼上呵了他一把。那强盗可真没用,竟然就躺了下去,哦老人家头重脚轻,糊糊涂涂地又好像睡在后舱了。哦!这次来了两个强盗,一个说:‘给他一刀,就完了。’一个却说:‘一刀砍死了,太便宜了他,多给他几下罢!’果然,砍了我好几下,可是都砍在棉絮上。我老人家又好气又好笑,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们几下耳光,要他们赶紧开船。哈哈!船真的开了。”

船老大在前舱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心中不解那脏老头喝了半葫芦药酒,何以这时候不解就醒?我若再不挣扎起来,给两人看到,如何是好?

他咬着牙,拼命挣扎,无奈力气都是白用,耳听后舱两人,脚步声从船边绕到前舱来了。

船老大既无法逃走,只好紧闭上眼睛,听凭摆布。

脏老头走在前面,踅到船老大身边,笑道:“果然有个瞎眼强盗,哦!你是船老板,怎的不好好睡觉,却做起买卖来了?”说着凑近身去,用手拍拍他肩膀,道:“船老板!你为什么还赖在角落里,不肯起来呢?我老人家一上船,便和你说过,有生意,大家做做,咱们是线上的朋友,自己人。你偏要装糊涂,不但不理会我,还要拿药酒来想把我蒙倒。你将‘灵丹子’放进酒葫芦去的时候,我不是在你耳根前说,叫你多放些,少了没力量,你分明听到了又不理会,我真弄不懂你存的什么心?”

船老大听了这话,才知这脏老头是个大奇人,果然自己瞎了眼睛,只得苦苦哀求。

岳天敏站在脏老头身后,心中正在高兴,他无意中碰上了风尘异人,看他情形,分明对自己颇有好感,如能恳求他收录,自己血海深仇,当能前湔雪。

他越想越对。

这时却听脏老头对船老大道:“我老人家并没捆你,又没难为你,求我作甚?”

船老大一试手足,果然已经可以活动,赶紧翻身过去,一连磕了几个响头。

脏老头怒道:“我老人家最怕人家做磕头虫,你好好的把这年轻人送到地头就是了。”

接着用手一指对岸笑道:“啊啊!我老人家到地头啦!”

他话没说完,脚步歪斜的踅近船边。

岳天敏几次要想开口,都被脏老头抢先说话,不让自己插嘴,这时听说他到了地头,正想求求他收自己做个徒弟,不料猛见他脚步歪斜的往船边上走去。

岳天敏心想舟上不比陆地,怕他失足江中,刚想伸手去扶,谁知一把扶空,脏老头已经从船沿上一脚跨向江心。

岳天敏心中一急“不好”两字,还没出口。

再看脏老头足踏水面,并未下沉,却回过头来道:“年轻人,心志不坚,田老三叫你到九华去,难道忘了?你又不会喝酒,跟我老人家学什么?”

一面说话,一面梯里他拉的踏着水面,往对岸走去。

船老大认做神仙显灵,直吓得目定口呆,跪在船头上,不停的叩头。

岳天敏听脏老头口气,似乎知道自己要去九华,而且还和田伯伯认识,一时深悔不曾问他姓名,立在船头,怔怔出神。

船老大也并不隐瞒,说自己本是江面上的积盗,看岳少爷包裹沉重,起了杀心,只怪自己眼瞎,不知道竟碰上了活神仙,自己从此决心改过向善,做个好人。

岳天敏也不深究,船老大经此一来,果然兢兢业业,招呼周到。

船行非止一日,便到了芜湖。这芜湖,清代属太平府,地当鲁江与长江会合之处,江南之茶米,和湘赣的木材,都是到此集中转运,实为南北水陆交通要道,所以商贾云集,屋宇栉比,靠近码头,更是帆樯如林,舟楫似梭。

岳天敏一肩行李,飘然登陆,只见大街小巷,行人熙攘往来,极为热闹。

他找了一家比较清静的客栈,安顿下来。

晚餐之后,因连日舟船困顿,正好及早休息,所以才是上灯时候,他已浑然入梦。

翌日清晨,岳天敏一觉醒来,只觉衾薄如纸,晓寒正浓,他看看时光已经不早,也就翻身起来。却见半扇板窗,昨晚并未关好,阵阵晓风,正从那襄吹来,不由暗笑自己,出门人太过大意。过了一会,店伙打来脸水。

岳天敏正要盥洗,猛见临窗桌上,飘下一张信笺,笺上隐约有字,他俯身捡起一看,信笺上字体潦草,写着:“闻擅‘纵鹤擒龙’,特来走访,其奈见面不如闻名,携去神龙令,当于龙官湖中璧还。”

下面并无其名,岳天敏看着手中这突如其来的信笺,心中十分诧异,暗想:“看他口吻,分明是冲着自己而来,可是己自一身孑然,并无熟人,而且所学‘纵鹤擒龙’,到底有何用处?自己亦茫然未解,更从未告诉过人,这人如何如道的呢?”

“携去神龙令,当于龙官湖璧还,”好像他从自己这里顺手把“神龙令”拿去,要自己前往龙官湖,才能璧还,这“神龙令”是什么呢?龙官湖又在那里?

他沉思有顷,地无暇洗脸,回身勿匆跑到床边,打开包裹,仔细一检查,不由猛的大吃一惊。原来岳天敏一检点包裹,里面银两衣物,倒并不短少,只单单不见了田伯伯临走时交给他那刻着龙头的竹简。这是他上九华山去的信物,关系着拜师学技,救人复仇的大事,如此重要的东西,突然在半路上遗失,如何叫他不急?他反覆找寻,那有半点影子,分明来人拿去的,就是这“神龙令”他废然坐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继而一想:“既然这人说‘当于龙官湖中璧还,’我就先上龙官湖去罢!”

主意打定,也就镇静下来,他藏好信笺,洗过了脸,叫进店伙,详细问明去龙官湖的途径?原来他到九华山去,应从芜湖取道南陵、青阳,便可直叩九华。如今要先往龙官湖,却须渡过长江,走舒城,桐城,潜山,才到龙官湖。

岳天敏吃过早餐,会了店账,就和店中要渡江的客人,做了一路。渡过长江,他在镇上买了一匹健马,用以代步。这天中午,到了一个镇甸,天敏腹中饥饿,一看前面酒旗招展,就策马过去,到酒店门前下马,却见门外系着一匹白马,四蹄如雪,浑身没有一根杂毛,昂首顾盼,十分神骏。步上酒楼,他找了一个空席坐下,要过饭菜,纵目一瞧,只见南面临窗的座头上,有一位书生,把酒低酌。看他服饰整齐,腰上还挂着一柄鹅黄穗子的长剑,微侧着头,凭窗远眺。从侧面看去,俊逸潇洒,只是身形略嫌纤弱,敢情是位读书的相公。

岳天敏正在向他打量之际,谁知书生也蓦的回过头来,两道澄澈如水的眼神,正和岳天敏碰个正着。这才看清楚这位书生打扮的少年,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却生得脸若傅粉,唇若涂朱,两条斜飞入鬓的凤眉,一双秋水如神的眼睛,转动之间,黑白分明,一张俏脸,笑容可掬,使人有一种甜蜜可觉之感。

那少年书生和岳天敏四目相接,敢情有点脸嫩,只见他赧然低头,慢慢地转过脸去。

这时酒楼上又来了三个商贾打扮的客人,他们身才坐定,忽听门外马蹄之声,在店门前一停,楼梯上登登登又闯上两个彪形大汉,他们向三个商贾人横了一眼,就在另一桌上坐下。这两个大汉,清一色的劲装紧扎,背上各负长形包裹,一脸强悍之色。落座之后,拍着桌子,高喊酒保,要酒要菜地忙个不停。

酒保那会看不出这两个是江湖人物,不好应付,也特别小心的伺候,不一会,酒菜齐上,两个大汉吃得甚是匆忙,真像狼吞虎咽,风扫残云,他们会过银钱,回头又看了三个商贾一眼,匆匆下楼。

那书生看在眼里,不由从嘴角上微噙冷笑,接着也站起身来,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店伙,回头望着岳天敏露齿一笑,才盈盈地下楼而去。

岳天敏用罢菜饭,出了酒楼,就上马赶路,走不好远,忽听后面蹄声大起,三个商贾纵马疾驰,三匹马踢起滚滚灰沙,擦着自己身边过去。看看已走了三四十里,天色逐渐地接近黄昏,群鸟投林,牛羊归村,他唯恐错过了宿头,连忙策马疾行,赶了一阵。

四野慢慢的昏暗起来。转过一道山坡,刚穿出树林,猛听一声吆喝:“停下来,你想找死!”

岳天敏抬头一瞧,松林前面,停着三匹健马,两个蒙面大汉,一个手持齐眉棍,一个手执明晃晃的单刀,正在大声吆喝。

三个商贾战战兢兢的掏出珠宝,跪在地上,捣蒜似的叩头求饶。

“糟糕!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偏偏碰上剪径的强人,这又如何是好?”

岳天敏心中打鼓,吓得面无人色。

那大汉单刀一指,狞笑道:“小子,你还不下马,难道要太爷自己动手不成?”

来路上一声马斯,银铃齐响,一条白影,如飞的窜入场中。

嗨!那马上不是少年书生是谁?好骏的骑术!

“嘿,今天真是财星高照,又送上来一头肥羊。”

手持齐眉棍的大汉话未说完。

“拍达!”少年书生的白马,业已驰近,刷的一鞭,正抽到他的背上,饶他闪身得快,也着着实实地挨了一下,几乎跌倒。

连声怒吼,两个蒙面大汉纵身扑了过去。

少年书生身形陡起,虚飘飘从马背上跃起一丈来高,那马也真灵,低啸一声。俯身冲出。

少年书生这才飘然落地,长鞭鞭梢向前一抖,拍达一声,指着两个蒙面大汉喝道:“不开眼的狗强盗,你家少爷在酒楼上就知你们不是好东西,果然在这里拦路打劫,替我赶快夹着尾巴滚回去,还可饶你们不死,否则”

两个蒙面大汉,眼看人家从马上露的一手轻功,硬是要得,不禁有点气馁,可走听他越说越难听,那里还按捺得住?

心想:凭自己两人,难道还会收拾不了一个雏儿?

“嘿嘿,小娃儿,你有多大道行,敢来破坏太爷好事,你把白马留下,太爷或可放你一条生路。”

两人一使眼色,刀棍齐上。

岳天敏看少年书生文弱不堪,着实替他捏把冷汗,三个商贾这时也悄悄地爬起身来,站在一边,口中不住的念佛,要菩萨老爷帮忙。

只见那书生闪身避开来势,鞭交左手,呛啷宝剑出匣,娇喝:“不长眼的狗强盗,让你们试试少爷的剑锋也好。”

手挽剑花,一招“金针飞渡”分刺两人。

两个蒙脸大汉,那知厉害,同时刀棍齐砸,呛的火花飞溅,剑锋过处,单刀给截了一道缺口,齐眉棍也被直震开去,双臂发麻。

心中大惊。暗忖:“这少年手底着实扎硬!”

就在这末念头一转之间,书生的宝剑已疾如狂风暴雨般杀来!

两个大汉,这时势成骑虎,明知不是人家对手,欲罢不能,只好拼命进招,居然也刀光霍霍,棍影如山。

书生身法美妙,盘旋进退,有如一团电光,滚来滚去煞是好看!

两个大汉,被他杀得步步后退。

“狗强盗,你们不想活命啦!”

在花雨缤纷地剑光之中,莺语呖呖,这是少年书生微带怒意的声音。突然从剑光中伸出一条黑影“拍达”一声,齐肩棍被卷着震飞“呼”的丢出老远。

两个蒙面大汉一齐跳出圈外,喊声“住手!”

使棍的空着手向书生抱拳道:“咱们兄弟两人,技不如人,今日承认栽到了家,青山不改,老哥请留个万儿!”

少年书生娇笑道:“凭你们两个草包,也配问少爷的万儿,若非我手下留情,早叫你们血溅荒原,去罢!”

两个蒙面大汉一声不作的捡起棍子,恨恨而去。

三个商人一见强盗已被打跑,慌忙向书生叩谢救命之恩。

书生只笑了笑,却望着岳天敏笑盈盈地走来。

岳天敏赶紧迎了上去,向书生兜头一揖道:“若非兄台仗义援手,小弟早作俎上之肉,再生之德,不敢言谢,还望赐示高姓大名,俾使永铭诸心。”

书生听他说到末句,陡觉脸上一热,幽幽的道:“小弟在酒楼上,早已看出这两个狗强盗不是善类,这才追踪跟来,不想迟了一步,致使兄台饱尝虚惊,反蒙过奖,些许微劳,何足挂齿?大家都是出门人,太客气了,反倒见外。”

他说出话来之后,又觉不妥,连忙接着道:“小弟姓万名奇,不知兄台大号,如何称呼?”

岳天敏也说了姓名,万奇又道:“这里离开宿头,还有十来里路,我们不如到了地头,再详谈罢!”

三个商贾,唯恐强人去而复来,巴不得和他同行,有人保镖,连连称善。

五人一齐上马,那万奇的白马,是匹良驹,他放缓缰绳,和岳天敏并辔齐驱,两人一路谈得极为投机。不多一会,已至小镇,找到一家客栈。

万奇似乎不愿和庸俗不堪的商贾住在一起,叫店家另外要了两间上房。

岳天敏和书生一见投缘,这时已混得很熟,不由笑道:“万兄,我们萍水相逢,叨成知己,古人剪烛西窗,正好联床共话,何必多要房间呢?”

万奇脸上一红,嗫嚅的道:“小弟在家惯了,不喜与人同宿,岳兄休得见笑。”

岳天敏不好再说,过了一会,三个商贾因万奇有救命之恩,特地备了丰盛酒席,来邀请两人,两人见人家一番盛意,也就不再客气。酒饭之后,岳天敏回转房中,万奇也跟着进来,店伙替两人沏上香茗。

万奇问起岳天敏行止,岳天敏毫不隐瞒从自己跟田伯伯学“纵鹤擒龙”高淄县署劫狱,父亲和上官伯伯等被害,自己本拟到九华访师,一直说到在芜湖客栈中遗失“神龙令”目今拟往龙官湖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万奇等他细细讲完,眼珠一转,笑道:“说来凑巧,寒舍就在龙官湖边,岳兄不妨屈驾寒舍小住,至遗失‘神龙令’一事,以小弟推想,来人也许并无恶意,容到寒舍之后,再和家父商量,自不难追回原物,不知岳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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