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武当派玉清真人!还有华山派西岳老人,终南派白鹤道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许多人忍不住咨嗟出声!
再次是五赤坛坛主和认贼作父甘心附匪的投靠份子,和一干被匪教“圣水”迷失心神的各门各派中人,浩浩荡荡,不下百人!
这时东西双方,各自就位,西棚是以柚木和尚为首计有:太行山大雄寺:枯木大师,赤发尊者、黄面头陀、铁面头陀。
昆仑派:涵真子、云里神龙田潜、拏云手万松龄、昆仑一少岳天敏、凤儿。
崆峒派:麻冠道人、万小琪、通化、通一、通霄、通幻、通灵道人、通天剑邬赞廷。
少林寺:一苇大师、劈空掌祝三立、祝世杰。
峨嵋派:一瓢子、一鸥子、追风剑客公孙明。
乌蒙派:乌蒙老怪、恽奇、恽异。
衡山派:神猿剑客董皓。
天目派:天目飞虹庞百川、上官锦云、春梅。
华山派:十字剑董开山、金花剑莫寒波。
点苍派:追风剑客孙禄堂。
五台派:万钧道人。
黑龙帮:黑水龙王夏峻峰、采薇叟、白衣秀士严靖寰。
玄阴教:教主旡垢师太、辣手观音简玉珍、紫玫瑰筱剑兰、红线女尹稚英、散花仙子米凤娘、宋青雯。
排教:独孤峰、向老爹,总舵主丧门旛闵长庆,马子安。
其他不属于香门各派的有:巢湖黑煞神商震天,伏牛山苍溟上人,金刀褚瑞芳,褚家麒,褚家麟,褚家凤。
其中除了向老爹,率同马子安和崆峒派通天剑邬赞廷,峨嵋派追风剑客公孙明,坐镇总坛以外,临时改派,华山派金花剑莫寒波,率领玄阴教门下,辣手观音简玉珍,紫玫瑰筱剑兰,巡视君山。另由昆仑一少岳天敏、万小琪、尹稚英、上官锦云、春梅,排教闵长庆、黑龙帮白衣秀士严靖寰、褚家麒、褚家麟、褚家凤、米凤娘、祝三立等人、负责全场秩序、随时策应外,只有崆峒五通中的百变道人通幻,没见出场,大家也不知他的去处。
东边木棚上,赤衣匪教,除了高踞上座神色倨傲,生相狞恶的三个漠外白骨教妖人之外,计有:教主茅通,副教主土行孙朱缺,哮天犬尤少异,笑面狼仇天来,五赤堂的赤身堂主扫帚星蓝飘波,赤化堂主独眼龙刘成霸,赤焰堂主南天霸叶见阴,赤煞堂主花太岁谌不宜,和新补赤流堂主徐落后。
少林派:一心大师率领十八罗汉。
武当派:玉清真人,翁焚鳌。
华山派:西岳老人和门下三大弟子。
终南派:白鹤道人。
以及祁山一怪屠行孙,太原傅老义等被迷失心神和一干投靠的江湖败类,以及赤衣教大小头目,声势之盛,并不亚于西棚各大门派。
这时西棚上的枯木大师徐徐站起身子,走出西棚,步上平台,向东棚赤衣教和数以万计的观众,双手合十,朗诵一声,道:“老衲谬承各大门派推举,柬邀天下武林,集会君山,这并不是一场盛会,而是关系武林各门各派的存亡的绝续的一场生死约会,因为我们业已面临一个最大危机,就是自从茅通道长领导的赤衣教二次出现江湖,就以‘万派归一,四海同赤,’和‘赤旗所指,遍地骷髅’为号召,其教义之纵人为恶,与妄想奴役武林,已是昭然若揭,数月之间,席卷大江以北,连领袖武林的少林、武当,两大宗派,尚且变色,又遑论其他?各大门派为了共挽浩劫,才有今日重九之会,以为卫道灭魔的生死存亡之争”
他说到这里,只听台下四周,早已鼓起如雷掌声!
枯木大师歇了一歇,续道:“如今茅教主已翩然莅止,老衲仍本我佛慈悲,奉勋茅教主上体天心,放下屠刀,为苍生造福,功德无量,如果妄仗漠外白骨教的力量,要想征服武林,奴役中原,那么今日之会,生死存亡,唯有各凭武功,以定是非,为祸为福,悉凭茅教主尊裁!”
“哈哈!”赤衣教主茅通,破竹似的喉咙,突然打了一个哈哈,从东棚走出,威严的道:“天下武林,三教同源,但千百年来,门派林立,恩怨仇杀,无时或已,赤衣教创教宗旨,万派归一,便是为了谋求和平,造福人群,大师适才所说,不过坐井观天的偏颇之见,各大门派虽然已有不少明达之士,群起响应,但仍有如许顽固之人,本教主至表遗憾!不过今日之局已成冰炭,大师和诸位掌门既以卫道者自居,本教主也明人不说暗话,当然!今天如果不是诸位溅血君山,就是赤衣教冰消瓦解之日,所谓各凭武功,以定是非,正是最好不过的解决之法,本教主应邀而来,只要大师划下道来,赤衣教自然遵办。”
枯木大师又是一声佛号,合十道:“阿弥陀佛,千古以来,正邪不并存,茅教主既然一意孤行,咱们只有兵戎相见,以杀止杀,彼此放手做去,各无怨言,贵教远来是客,还是茅教主吩咐下来,我们接着就是!”茅通狞笑道:“本教主认为双方各主一场,最为公允。”
点苍追风剑客孙禄堂突然站起身来,大声道:“老夫不自量力,数日之前,曾托仇副教主传言,要讨贵教教主几手剑法!”
话声未落,嘶!一条人影,已凌空踪上平台,身法之快,可说人随声到。
枯木大师手捻念珠,立即退下台来。
只听东棚有人阴嘿一声,站起身道:“对付你孙老头,何用茅教主出手,先接本堂主几招量天尺如何?”
发话之人,正是赤焰堂堂主南霸天叶见阴,他向教主茅通请命。
茅通微微颔首道:“孙禄堂点苍剑法,名满海内,叶堂主小心!”
叶兄阴仗着擅长“魔眼神通”心中并不介意,立即踪身飞上平台!
“嘿嘿!叶堂主,今日之会,恕老夫剑下无情,你估量接得住吗?”
孙禄堂这几句话倚老卖老,激得南霸天怒火如炽,阴笑一声,倏地掣出钢尺,瞪目道:
“点苍剑法,固然名重江湖,但本堂主还没放在眼里!”
他说话之际,眼中已射出两道阴阴绿焰,对准孙禄堂瞧去!要知“魔眼神通”乃是漠外白骨教秘传绝技,它只要向你瞧上一阵,任你功力再深,也会立受影响,俯首听命。
南霸天叶见阴生性阴险,在赤衣教中也是首屈一指人物,尤其是生性阴毒之人,练“魔眼神通”更见功效,因为魔眼神通乃是一揰邪恶的心灵活动,全靠凶恶精神力最,置人于恍惚迷离之境。此时叶见阴一经施出,满认为不难把追风剑客孙禄堂立时制止!但他那知今日与会的各大门派中人,早有准备,服下神医马玄子特别练制的“定光丹”目力凝固,光若有物“魔眼神通”竟然无隙可乘。半晌过去,对方依然含笑而立,湛湛神光,苑若利剑,丝毫不受影响!不禁心头大懔,自己百试百灵的“魔眼神通”怎会突然失灵?
正当他心念转动之际,蓦听一声震耳狂笑,宛如平地打起一个焦雷:“老夫今日说不得要开杀戒!”
他旱烟管划起一道匹练,奇快无比往叶见阴身前裹去!
要知点苍山一年四季,有三季弥漫在云雾之中,只有秋季云消雾散,留下一条白云带,横绕山腰,就是著名胜景“玉带云”“点苍剑法”中,有一招“玉带围苍山”的绝招,即是根据此义而来,一经出手,剑光立即裹住敌人全身,制敌俄顷,追风剑客使的就是此招。
赤衣教主茅通,自叶见阴出场,即全神贯注,此时一见南霸天魔眼无功,心知要糟,他赤红如火的拂尘一点,身边立即有人起立!但追风剑客出手何等神速,他是立意诛恶,要在各大门派之前,抢个头筹,是以出手就使出“玉带围苍山”的绝招!
南霸天叶见阴连对方招法都没有看清,自然谈不上举尺封架,只觉精光绕体,全身一紧,闷哼陡起,前胸已被孙禄堂旱烟管点中,往后栽倒!
笑面狼仇天来红影闪动,旋风般掠上平台,但已是来迟一步,叶见阴已应了他自己的名字,在君山大会上第一个见阴!
嘶!一缕轻微的破空之声响处,衡山神猿剑客董皓已手托长剑,凛然而立!
笑面狼仇天来眼看叶见阴已死,追风剑客孙禄堂长笑一声,目射奇光,问道:“笑面狼,你是否想接第二场?”
神猿剑客接口道:“孙老哥已夺首功,这匪酋让贫道打发罢!”
追风剑客搔了搔头皮,果然回身下台而去。
他们两人这几句话,说得太以气人,笑面狼仇天来听在耳中,恨到心头,阴森森地干笑了一声,把手中血星剑一顿,准备交手之间,一有机缘,立下辣手!
但衡山派为武林中有名剑派,神猿剑客董皓身为一派掌门,又岂是等闲?他等孙禄堂一走,立即沉声笑道:“贫道日前蒙贵教厚赐,慨赠‘圣水’,不料贵教迷魂之乐,竟然奈何不了区区董某,副教主是否感到惊奇?”
他微微一顿,双目之中,金光陡射,瞧得仇天来浑身一震,适才叶堂主施展“魔眼神通”没有把孙禄堂制住,或许是追风剑客功力深厚,但神猿剑客董皓和黑煞神商震天明明饮下“圣水”这连白骨教尚无解药,他怎会在数日之间,自行解去?
难道各大门派已有了克制之策?那么这一场大会当真有点辣手!笑面狼心念疾转,脸上依然绽出一丝奸笑,和声道:“董道友不可听信谗言,赤衣教为谋武林和平,图与各大门派共存”
“哈哈!”神猿剑客戛然长笑,宛若老猿啼声,凛凛的道:“住口!贫道此次登台,无非现身说法,要促使误中奸计的各大门派掌门人及早醒悟,共诛妖孽,为武林同扶正气,贫道实言相告,你们仗以迷惑人心的‘魔眼神通’和一杯‘圣水’,各大门派已有解药,君山之会正是你们自取灭亡之日!贫道要得罪了!”剑光乍起,一道寒茫已疾飞点去!
仇天来被他一阵奚落,气得笑脸铁青,血星剑疾然展开,刷刷刷,连封带攻,猛力截出!
这一战,双方功力相等,但见寒光缭绕,势如风雷,转瞬工夫,已对折了三十余招,尚难分出胜负。
神猿剑客蓦然发出一声划空长啸,剑势陡变,刹那间人若星丸跳跃,剑如黄河天上来,剑剑相接,往来如风!
仇天来武功虽强,因对方这套“猿公剑法”奇诡难测,不但寒锋指袭之处,全是周身必救的要害大穴,而且又是腾搏下击,十分灵活,自己身在地面,处处受制,一时迫得只够封架,连剑势都无法施展。
赤衣教主茅通瞧着台上两人,双目为之圆睁,他虽然怀疑“圣水”“魔眼”对方已有解药之说,无非虚张声势,但即使确是事实,他也胸有成竹,并不畏惧!
此时拂尘一招,祁山一怪屠行孙霍然离座!
西棚的黑煞掌商震天,一直留意老友动静,他一见祁山一怪出场,也赶紧起立,向枯木大师道:“商某去接应董兄!”
他宝塔似的身形,一跃下棚,大踏步迎着祁山一怪走去,一面洪声喝道:“屠行孙,你好不要脸,卖身投靠,还想两打一?”
祁山一怪屠行孙,数十年来,横行四湖,一直凭着自己好恶行事,谁敢对他出言顶撞!
数月之前,他就因听到赤衣教有一个姓朱的副教主,外号叫做土行孙,和他屠行孙极相雷同,他一怒之下,扬言江湖上有了屠行孙,决不许再有一个土行孙,来混淆听视,这就只身赶上嶓冢山,要朱缺取销土行孙外号。那时土行孙朱缺,已奉茅酋之命,蛊感各派,不在山上,他凑巧碰上了亦身堂主扫帚星蓝飘波,屠行孙功力再高,不知赤衣教的拿手杰作可不在武功之上,糊里糊涂被人家用“魔眼神通”迷失心神,咕嘟嘟喝下一杯“圣水”再经茅通装出礼贤下士,一番恭维,就莫名其妙的当上了赤衣教副教主。
祁山一怪屠行孙,名头可着实不小,连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不敢轻易得罪于他,何况此际心神被迷,肥胖身躯,倏然止步,怪眼翻动,瞧了黑煞掌一眼,怒吼道:“商震天,你说什么?”
须知商震天也是极其自负之人,当着这许多人,对方直呼己名,而且还带着不屑口吻,心中一怒,大喝道:“老夫就是斗你来的!”
祁山一怪仰头狂笑应:“好!”宽大袍袖,轻轻一抖,飞出一支三尺来长的短拐,喝道:“商震天,你亮出兵器来!”
黑煞神也一声洪笑,双掌一摊,道:“老夫就是这个!”
“好!”屠行孙好字出口,右手袍袖再扬,短拐嘶的缩回袖中,微嘿道:“老夫要你输得心甘情愿,来!进招就是!”黑煞神可真也不敢小觑对方,功运全身,一掌对准屠行孙劈去!
祁山一怪可不管你黑煞掌红煞掌,大袖一扬,迎着掌势挥出!
黑煞掌商震天既以黑煞掌名闻江湖,掌上功力自然不凡,他一掌出手,第二第三,也同时拍出,呼呼风声,挟着崩山倒海之势,直如迅雷轰顶连续发出。但听“轰”“轰”“轰”
三声暴响,祁山一怪居然以一双大袖,硬架了三招。
神猿剑客董皓和笑面狼仇天来,打到二百来招,已是满台剑光,风声劲烈。神猿剑客每招每式,全是进手招式,笑面狼大有左右支绌,封架为难之势!
茅通浓眉微微一皱,只见终南白鹤道人起身稽首道:“贫道不才,愿接替仇副教主上台一步,教主以为如何?”
茅通微微点头道:“副教主请!”
白鹤道人飘然出棚,正待踪身上台,蓦听笑面狼一声厉吼,向后暴退,左肩衣裳破裂,鲜血涌出。
神猿剑客那肯让对方逃出手去,右腕一紧,剑光匝身围去,仇天来左肩被董皓剜尖划开,而且对方如影随形,刷刷攻来,血星剑,也泼风般使出。
“仇副教主请休息一下,让贫道讨教几招衡山绝学!”
白鹤道人喝声出口,身形才起,西棚也有一条人影,疾飞而来,口中叫道:“白鹤道兄如有雅兴,贫道奉陪就是!”声随人到,居然和白鹤道人同时飞落台上,原来此人是一个身穿蓝袍的道人,五绺长须,飘忽胸前,气定神闲的站在面前!
白鹤道人自然认识,他正是峨嵋派掌门人一瓢子的师弟一鸥子。不由哈哈笑道:“贫道风闻两位道兄,隐居峨嵋绝顶,久已不问尘事,怎么也来淌这场浑水。”
一鸥子修眉微扬,点头道:“道兄说得不错!贫道师兄弟隐居峨嵋,不问尘事,其奈赤衣倡乱,荼毒生灵,卫道灭魔,武林中人,人人有责,贫道师兄弟怎敢独善其身”
他话声未落,一声“砰”然巨震,黑煞掌商震天一个高大身躯被祁山一怪震得后退了七八步,敢情还伤势不轻!
正在黑煞掌被震退,西棚又有一条人影,如飞而出,把黑煞掌替下,那人身材高大,和黑煞掌不相上下,粗眉大眼,一头红发,手拄一支精钢禅杖,发出夜枭般声音,道:“屠朋友,撤出兵器来!”
祁山一怪怪眼翻动,冷嘿道:“赤发尊者,老夫面前还没你发横的余地!”
“呛!”笑面狼一柄血星剑,被神猿剑客直荡开去,一点寒星,闪电般往仇天来心窝点出!但神猿剑客正当一剑点出之时,突觉“嘶”的一声轻响,一缕寒风迎面飞来,来势劲急,而且物体又极为细小!心头一懔,赶紧收剑旋身,左手一扬“仙猿摘果”把暗器接住,陡觉掌心微微一麻,伸手一瞧,原来接在手中的,竟是笑面狼血星剑剑头上的那颗五角红星,敢情还淬过剧毒?心念转动,双目金光四射,厉声喝道:“笑面狼,你以副教主之尊,在会上偷放暗器,不觉有失身份吗?”
仇天来此时已退出一丈开外,皮笑肉不笑的道:“董道友剑法高明,本座无限心折,这一场本座认输!”
说毕,双手一拱,人已跃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