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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珍珠在他静心翻阅秘笈之时,也拉开妆台抽屉,发现抽屉中有三个色彩不同大小各异的玉瓶。
一个有拳头大小的五瓶,色呈古黄,雕成葫芦形,中间刻着“辟谷丹”三个古篆。
一个是长约二寸,大如龙眼的圆瓶,色呈胭脂,红得十分鲜艳,瓶中刻着“天香散”另有一行细字,写着:“早晚以指甲挑服少许”戴珍珠没有仔细阅读秘笈,不知是什么药散?
再看另外一个玉瓶,则是祖母绿的扁瓶,只有大拇指那么大小,中间刻的字,比蝇头还细,上首刻着:“天香祛毒丹”
另有四五行细字,刻着:“专解穿肠、沾衣、无形等天下至奇之毒”和祛毒丹的服法,禁忌等等。
戴珍珠喜道;“丁郎,你快来看,这瓶‘祛毒丹’能治沾衣毒,你不是说姜大侠中了沾衣毒么,现在有解药了。”说着随手把玉瓶递了过去。
戴珍珠再打开第两个抽屉中间放着两柄白玉的折扇,和一柄连鞘匕首,另有一张桃花笺,写着:“此扇系予随身之物,不惧利器,紫玉匕本有一双,可以断金截铁,惜昔年已失落其一,予曾遍访天下,均未得见,汝宜珍之。”
戴珍珠大喜过望,说道:“我正失落了一柄扇子,心里懊丧死了,原来天香仙子另有两柄玉扇呢!”
丁建中道:“那两柄只是天香仙子指引你找到这里来的信物罢了,天香仙子自然另有随身之物。”
戴珍珠伸手拿起紫玉匕首,连刀鞘都是用紫玉做成,雕刻精细,但入手极轻,缓缓抽出玉匕,但见刀锋极薄,晶莹夺目,紫气氤氲,不觉偏着头,奇道:“丁郎,紫玉匕首能断金截铁么?”
丁建中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天香仙子珍藏之物,自然是天府奇珍,也许这是玉之精华,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突然他想起那天东天王戴天行述说在蒙山南麓,袭击义父等四人,曾听佩剑少妇(孟素兰姬青青之母)说过一句话:“这是汉代之物,绝无可疑。”一件玉器,要使义父等四人,集会蒙山,自然不是等闲之物。
为了一件玉器,要使城隍爷(即幕后主使人)心生觊觎,要把四个名重一时的高手除掉,这件玉器,就更非寻常之物了!
丁建中想到这里,不觉唔了一声,说道:“不错,准是另—柄玉匕无疑!”
戴珍珠看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觉睁大眼睛,问道:“丁郎,你说什么呢?”
丁建中就把当日东天王说的话,说了一遍,续道:“义父等人,集会蒙山,极可能是四人之中,不知哪一位在蒙山发现了一柄能削铁如泥的玉匕,他们四位,当时是各大门派公推进行调查岐山姬家和终南派起衅有人暗使毒计之事,自然经常在一起,其中一人,发现了一柄稀世玉匕,自然要请大家品鉴”戴珍珠道:“这躲在幕后的城隍爷,怎么会知道的呢?”
丁建中道:“如今看来,当日岐山姬家和终南派起衅,说不定也是此人使的阴谋,各大门派替两家调解,并公推四人,组成调查,此人自然要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有人在无意之中,获得玉匕之事,自然也瞒不过他了。”
戴珍珠道:“这也是一件证据,一条线索,只要发现有人有这么一柄紫玉匕,他八成就是那个恶贼了。”
丁建中道:“你说的虽然不错,但这等稀世奇珍,就算他谋夺到手,也珍逾瑰璧,什袭珍藏,只有他一个人在秘室中把玩,天下之大,咱们到哪里去找?”
戴珍珠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轻轻一转,嫣然笑道:“从前找不到他,现在要找他,可容易得很呢。”
她本来是个生性冷漠之人,但现在心扉已启,一个人娇笑倩兮,居然有说有笑,比起从前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丁建中望着她,问道:“怎么现在会容易呢?”戴珍珠道:“因为我们有了这柄玉匕。”
丁建中恍然的点点头道:“贤妻说的是。”
戴珍珠白了他一眼,娇笑道:“我们离开这里,一定很多人已经知道,我们是从天香之宫出去的,尤其是一统门的人,更会注意我们,我们只要扬言在天香之宫得到了一柄削铁如泥的紫玉匕首,还怕他不自动找上门来?”
丁建中道:“不错,他已经得到了一柄,自然想配成一双,贤妻此计,果然高明!”戴珍珠听他夸奖自己,脸上喜孜孜的,更是得意,说道:“只要他现身,我们大仇也可以报雪了!”
她抿嘴一笑,幽幽的道:“丁郎,那时,我们可以退出江湖,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来,有你和我长相厮守,我就满足了!”
这是多么平淡的希望,但天底下多的是碌碌的人,又有几个人能有此清福?
丁建中颔首道:“是的,我也时常这么想,替义父报雪了大仇,就回到泰山去”他想起泰山,就想起小师妹常慧来!
义母和姜大叔,都曾露过口风,要把小师妹许给自己为妻,而且师妹对自己也是早已心有默许!自己忽然带着戴珍珠回去,如何对得起师母,更如何对得起师妹?一念及此,心头登时就像压住了沉铅,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戴珍珠没有看他脸色,这就催道:“我们还是赶快找寻出路要紧,丁郎,你看完了没有呀?”丁建中正在暗暗出神,口中哦了一声,摇摇头道:“没有,奇怪,这出路该是何等重大之事,这秘笈上,怎会一字不提呢?”
戴珍珠问道:“你看仔细了?秘笈上真会一个字也不提?”
丁建中道:“其中只有一行,和出去有关,那只是:功行圆满之日,悟澈玄机,即可离此而去。”
戴珍珠道:“悟澈玄机,这四个字中,只怕含蕴着玄机呢,我们必须细加详参,也许能悟出一个道理来。”
丁建中道:“这样凭空推想,是不容易想出来的。”
戴珍珠道:“依你之见,该怎么办呢?”
丁建中沉吟道:“依我看来,咱们只有依照玄功图解,先练一遍试试,也许会领悟一点玄机来,亦未可知。”
戴珍珠道:“那就快些练吧!”
丁建中取过秘笈,两人面对面席地坐下。丁建中先把书上运气行功的诀要,给她详细讲解了一遍,然后又教她如何运劲取穴,出指度气,先行练习了几遍。
他虽是依照秘笈上的心法讲解,但出指、取穴,戴珍珠不会武功,他传授给她的仍然是昆仑派的手法。
戴珍珠原是极顶聪明之人,教她的又是丁建中,自然含有极大鼓励作用,练习了几遍之后,看看已可得心应手。
两人这就一齐盘膝坐定,先由丁建中试练“三阳玄功”要她按照第一图到第三图的穴道,依次用食中二指,点穴透功,由头顶“百会穴”一直点到足心“涌泉穴”止。
丁建中一直用心探讨,运行玄功,和开启石门,究竟有何关连?但直到戴珍珠点完他脚底“涌泉穴”依然无法索解此中奥秘。
接着是戴珍珠修习“三阴玄功”由丁建中替她依次点穴透功,也是由头顶“百会穴”
一直点完三十六处阴穴至脚底“涌泉穴”为止。戴珍珠从未练过内功,自然更无法领悟玄机。
两人试练了一遍之后,依然无法探讨出开启石门的“玄机”来。戴珍珠问道:“丁郎,你想出来了没有?”
丁建中摇摇头道:“难、难,我搜索枯肠,怎么也想不出练习玄功,一旦功行圆满之日,会和出去的门户有关?”
戴珍珠道:“那怎么办呢?”
丁建中没有理她,只是自言自语的道:“功行圆满,悟澈玄机功行圆满”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动,想到不论“三阳玄功”或“三阴玄功”都是由“百会穴”起,至“涌泉穴”止,那么练完一次功,都是到“涌泉穴”完毕,这自然也可以算是“功行圆满”
了。莫非“涌泉穴”和开启石门有什么关连不成?“涌泉穴”是在脚心,那么开启石门的机关,可能是在地上了!他一念及此,来不及多说,立即一跃而起,俯着身子,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寻找起来。
戴珍珠看他一语不发,就俯着身子在地上敲敲打打的,好像在找寻什么?不觉问道:
“丁郎,这开启石门的机关,就在地上么?”
丁建中道:“这是一种假想,目前还不能确定。”
戴珍珠道:“你想到什么,说给我听,我也可以帮你找呀!”
丁建中一面在地上敲打,一面解释着,说道:“我想我们每练完一次功,不是也可以说行功圆满了么?不论“三阳玄功’“三阴玄功”都是由“百会穴”起,至“涌泉穴”止,也等于说练到“涌泉穴”是每一次功行圆满之时,秘笈“功行圆满”之言,可能是指“涌泉穴”了。”
戴珍珠偏着头,唔道:“有道理,那你怎么在地上找呢?”
丁建中笑道:“涌泉穴在脚心,如果站起来,穴道就对着地上,自然在地上找了。”
戴珍珠噗嗤一声,娇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要站起来“涌泉穴”才会对着地上,但一个人有一半时间,是在睡眠之中,睡眠的时候,就不对地上了。”
丁建中道:“你这是说,机关不在地上了?”
戴珍珠道:“我只是说说罢了,其实在地上也说不定。”
说着,也俯下身子,帮着丁建中找寻起来。
寝宫地方虽然宽敞,但两人同时寻找,很快就找遍了每一寸地方,依然毫无一点朕兆。
两人懊丧的直起腰来。
戴珍珠道:“现在怎么办呢?地上都找遍了”
丁建中突然啊了一声,笑道:“有了。”
戴珍珠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丁建中道;“这是你提醒我的。”
戴珍珠奇道:“我提醒你什么了?”
丁建中间道:“我问你。我们是夫妻了,我们应该睡在哪里?”
戴珍珠粉脸骤然飞红道:“你我不来啦!”随着话声,很快转过身去。
丁建中把她身子,轻轻扳了过来,轻笑道:“贤妻,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正经。”
戴珍珠娇羞的白了他一眼,才道:“你说呢!”
丁建中把她揽入怀里,说道:“夫妻应该睡在一张床上,对不?”戴珍珠把头埋在他怀里,没有作声。丁建中又道:“仙子把信物交给你,你就是天香仙宫的主人了,对不?”戴珍珠轻轻点了点头。
丁建中又道:“你既是一宫之主,主人就应该睡在寝宫的牙床上,对不?”
戴珍珠心头小鹿一阵跳动,羞怯的道:“你不是说,说的是正经话么?”
丁建中道:“自然是正经话了,我问你,女主人睡在牙床上,男主人自然也睡在牙床上了。”
戴珍珠羞不可抑,低低的道:“我不要听。”
丁建中用手抬起她粉脸,轻轻的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才道:“这完全是仙子的意思,我们既是夫妻,合藉双修,自然该在牙床上对坐练功了。”
戴珍珠舍身相救,本是舍己救人,决心牺牲自己,没想到春风一度,赢得了丁建中的爱心,结为夫妻,这一天中间,她一直甜在心头,喜在眉梢!
她闭着眼睛,任他轻吻蜜怜,这时睁开眼来,嗤的笑道:“原来你想到牙床上去练功。”
“不!”丁建中道:“我们方才不是在研讨石门出路么?”
戴珍珠娇嗔道:“是啊,谁要你舍了正事不说,和人家纠缠?”
了建中笑道:“我和你说的,就是正事,你方才不是说过:一个人有一半时间是在睡眠之中,睡眠的时候“涌泉穴”就不对地上了,你这话触发了我的灵机”哦!”戴珍珠惊喜的道:“你快说呢!”
丁建中道:“我就想到我们既是夫妻,就会在牙床上练习玄功,练功之时,我们相对趺坐“涌泉穴”就”
戴珍珠抢着道:“朝向床顶天花板,哦,我们快去找找看,你怎不早说呢?”
丁建中道:“你一直认为我说的不是正经话,还不让我说呢!”
两人双双走近牙床,戴珍珠粉脸儿还是热烘烘的红了起来。牙床上挂着天蚕丝的罗帐,轻盈如纱。
丁建中跨上床去,从四角解下罗帐,牙床天花板上,雕刻着精细的龙凤呈样,彩绘鲜艳夺目。
仔细观察,如果两人对坐运功,男的趺坐之后“涌泉穴”上面,正好是一双用黑珍珠嵌成的龙眼,女的“涌泉穴”对上去,也正好是两颗蓝宝石嵌成的凤目,这一对龙睛凤目,比雕刻的彩绘,较为凸出,自然极为醒目。
戴珍珠看得喜道:“丁郎,机关只怕就在龙凤的眼睛中了。”
丁建中点点头道:“待我试试看。”
说完,右手一抬,使了一式“二龙抢珠”食中二指分开,轻轻朝龙睛上点去。
他手指点到,只觉两颗龙睛,随着指头微微往里一沉,但也不见有何异处?
丁建中向左跨了一步,再以两指轻轻向凤目中按去,那两颗蓝宝石的凤目,也同样极轻的往里一沉。
这下但听右首壁间,响起一阵轻震,果然缓缓裂开了一道门户。戴珍珠喜得跳了起来,兴奋的说道:“丁郎,我们成功了。”
丁建中依然把罗帐挂好,跳下牙床,举目看去,原来这道门户之内,有一道通往上面的楼梯。
两人拾级而登,从一道门户中走出,又回到了上面那间寝宫之中,只是锦榻上天香仙子的塑像,已经不见了。
两人正待出去,只听一阵咭咭格格的话声,从房门外传来!
那是四香的声音,她们从卧室走廊外的楼梯,走了上来。(注:丁建中,戴珍珠是从下面寝宫壁道中的一道暗梯上来的,四香则是从大厅折入左厢书房,从走廊尽头的一条楼梯上来的,两条楼梯,并不相同)
原来牙床天花板上的龙睛凤目,一经按动,天香宫阙中所有通道门户,悉数开启,四香本来被关在书房之外,如今已经一路找了进来也。
因此秘笈上要他们“功行圆满,方可离去”如果玄功尚未练成,就打开门户,外面的人,因门户开启,没有重重禁隔,很快就可找入寝宫中来了。丁建中不明内情,这一打开门户,给他们严添了许多事故,此事后话。
却说四香由春香为首,推启寝宫房门,看到大小姐和丁相耸两人,都在房中,一时脚下不觉微现趔趄。
戴珍珠连忙叫道:“你们快进来。”春香答应一声,率领着三香,一齐走入。
戴珍珠问道:“你们怎么找上来的?”
春香躬身道:“回小姐,婢子等人,都被关在书房外面,无法打开石门,小婢心头十分焦灼,但想尽方法,都无济于事,直到刚才,石门忽然自动开启,小婢等人因不放心小姐,才一路找了进来。”
戴珍珠点点头,忽然脸上飞起一片娇红,指指丁建中说:“春香,你们快来见过姑爷。”
她虽然羞涩,但却大方的补充说道:“我们为了练习天香仙子遗留的玄功,已经结为夫妻了。”
春香等四人早就看出小姐对丁相公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但没想到发展得这般快法。
四人同时听得一怔,接着由春香为首,一齐躬身说道:“恭喜姑爷,恭喜小姐。”说着,都屈下膝去。
丁建中一张俊脸也不禁有些发烧,含笑道:“四位姑娘不用多礼,正因我们练习玄功,最少也要十天、八天工夫,你们留在外面,岂不要活活饿死,故而先行打开石壁,必须找到你们,会合在一起,你们且随我们回到下面寝宫中去。”
秋香嘴快,问道:“姑爷,你和小姐修习玄功,要十天、八天工夫,这里又没吃的东西,如何等得下去?”
戴珍珠道:“不要紧,天香仙子留下一瓶‘辟谷丹’,每人每天一粒,就不会饥饿了。”
于是由丁建中、戴珍珠领着四香,从壁间暗梯走下,回到下面寝宫之中。
夏香惊奇的道:“咦,这间房怎么一切布置都和上面一模一样?”
戴珍珠道:“上面不是真的寝宫,这里才是天香仙子的寝宫所在。”
丁建中道:“好了,现在四香都在这里,可以给我们护法,我们及早练功才是。”
戴珍珠点点头,一面吩咐四香,分为两人一组,轮流守护石门。
他们名份上已是夫妻,也就毋须避嫌,两人一起跨登牙床,对面盘膝坐卜。
先由丁建中练习“三阳玄功”戴珍珠缓缓伸出手去,两个指头,按在他“百会穴”上,停了一停,就缓缓下移,点度“眉心穴”再下移“璇玑”、“华盖”、“将台”、“期门”、“章门”、“中庭”、“阴交”、“气海”、“丹田”、“会阴”一路往下点去。
好在方才已经预习过一遍,故而依次点穴度气,并不困难,只是点到“会阴穴”时,玉手须抄入对方下阴处,(会阴穴在肛门前,肾囊后)粉脸不禁一阵红晕,点度的手指也有些轻微的颤抖,但几次之后,也就渐渐习惯,不再害羞了。
她点完前面的经穴,站起身来,走到丁建中身后,再盘膝坐下,举指由“玉枕”、“脑户”、“天容”、“痖门”、“凤眼”、“灵台”、一路下行,直至“尾龙”再行起身,回到丁建中前面,盘膝坐下,点度双手,双脚的穴道,直至“涌泉穴”止,才算完成。
这一趟点度下来,戴珍珠脸上已是隐见汗水,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缓缓闭目垂帘,坐定身子。
这时丁建中练完玄功,睁开眼来,运气聚功,伸指朝戴珍珠经穴上点度过去。
他自幼练习昆仑派玄门真气,一身内功,极为精纯,练习三阴玄功”的,又是他的妻子,自然全力施为,把内家真气,随着点穴,度送过去,这一来,戴珍珠练习玄功,无异于事半功倍,受到的益处也就极大了。
两人入就这样一个练功,一个替他点度穴道,等到一个练完,第两个练功的时候,另一个也替他点度穴道,交相互换,轮流练功,轮流点度。
在门口守护的四香,也两人一组,一组守护,一组休息,互相替换。寝宫之中,没有昼夜之分,四壁有珠光照耀,分不清是白天是黑夜?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有人大笑一声道:“令主,原来这里还有一间寝宫,和上面居然摆设一模一样!
这人一开口,就是姬叔全的声音,那么他口中的“令主”自然是一统门四路令主靖一道人了。
就在他话声方落,负责守护壁间暗梯门口的秋香、冬香两人,突然身形一闪,一齐挡在门口。秋香娇叱一声:“站住!”两柄短剑,寒光闪动,交叉封住在石门前面。
姬叔全刚跨下壁间楼梯,看到了下面又有一间寝宫,正待举步走人,瞥见秋香、冬香两柄短剑,拦在身前,脚下不觉一停,嘿然笑道:“原来你们倒先进来了!”
只因这道壁间暗梯,是在牙床右首,故而站在门口,看不到床上正在练功的两人。
冬香冷声道:“咱们先进来了,又是怎样?”
靖一道人走在姬叔全后面,因这暗梯,只容得两人并肩耐行,他们都是多年老江湖,楼梯虽可容得两人并肩下去,但大香宫阙之内,到处都有埋伏,他们自然要保持相当距离,以便应付突发事件,岂肯并肩同行?
此时听到姬叔全的喝声,忍不住问道:“姬兄,下面、是什么人?”
姬叔全道:“回令主,是那姓戴的姑娘手下四个丫头。”
冬香气道:“丫头怎么样,哼,你你不就是丫头养的。”
她觉得这话讨到了便宜,不觉咭的笑出声来。
姬叔全双手陡然一扬,沉喝道:“小丫头,你敢出言无状!”挥手一掌,迎面拍了过去。
他这一掌是被冬香激怒而发,掌势直劈,一道掌风,应手卷出,极为霸道,那知他掌风方出,站在左首的秋香玉腕一抬,从斜刺里划出一道弧形扇光,居然后发先至,很快就划上姬叔全的右腕。
姬叔全若不及时收手,他拍出去的一掌,未必伤得了冬香,但秋香这一扇,却可击碎他的腕骨。
姬叔全心头一慄,立即退后半步,一招手,连同击出的掌风,一齐收了回去。靖一道人站在楼梯口,问道:“姬兄,你和她们动上手了?”
姬叔全道:“这两个丫头棘手得很。”他在说话之时,已经“锵”的一声,掣剑在手,沉喝道:“你们再不让开,莫怪姬某出手无情。”秋香、冬香一和姬叔全发生争执,春香和夏香也早已赶了过来,只要有人硬闯,她们随时可以出手接应。
冬香冷笑道:“你要姑娘让开,真是在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以为抽出一柄长剑来,姑娘就怕你了,告诉你,你就是到铁铺里去捧上十把,二十把长剑,也不在姑娘眼里。”
秋香接口道:“是啊,你识相些,快快退走,姑娘也不想难为你”姬叔全被她们两人说得好像一钱不值,是可忍孰不可忍,没待秋香说完,口中大喝一声:
“姬某劈了你们!”
抖手一剑,朝两人横扫过去!但见匹练飞卷,嘶然有声,剑势不快,但却贯注了全身功力,寒锋砭肌,凌厉绝伦。
秋香冷笑一声道:“来得好。”左手一抬,铁扇划起一道弧形,朝剑上封来。
冬香一看她动作,也立即配合行动,同样一右一左,铁扇由右向左划来。两柄铁扇,划着两道弧光“噹”“噹”两声,全敲在剑身之上。
姬叔全这一剑贯注了全身功力,本是横扫而出,竟然被两柄铁扇敲得剑势一沉,但觉手腕剧震,脚下浮动,一个人跟着上身往前一倾,几乎倾跌出去。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只听耳里还响起“咭”的一声轻笑!不,姬叔全在笑声入耳之际,他已经一下站住了椿!
但就在他硬行刹住往前倾出的身子之际,眼前寒锋一闪,两柄锐利的短剑,剑尖已经一左一右指在他咽喉之上。
这下,姬叔全枉为岐山姬家一代高手,竟然没有看清这两个小丫头是如何出手的?
秋香冷声道:“姓姬的,姑娘要不是看在你侄儿是咱们姑爷的结义兄弟这一点份上,咱们两把剑尖,早就割断你的喉管了。”
冬香道:“好啦,咱们话已经说清楚了,下次别再犯在咱们手里,你可以去了。”两人话声一落,果然倏地收回剑去。这对姬叔全来说,真比杀了他还要难堪!岐山姬家的当家,(现任族长)竟然栽在两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手下,今后还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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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还教他如何做人?
姬叔全气得几乎喷出血来,一时双目尽赤,突然厉吼一声:“姬某和你们拚了!”
他怒气攻心,随着这声大喝,手中长剑一圈,登时电闪虹飞,接连劈出三剑,脚下猛然欺上一步,又是三剑飞洒而出。
他这会志在把秋香、冬香两人,活劈剑下,因此一出手,就使出岐山“飞风剑法”中的精妙杀着,剑发如风,快得令人分不清他的招数。
刹那之间,精芒掣电,寒光如雪,朝秋香、冬香两人浪潮般涌到。秋香冷笑道:“他拼命了呢!”冬香道:“拼命也要收拾他。”
两人说话声中,左手同时挥起,两道弧形扇光,从左右卷出。说也奇怪,扇光乍起,姬叔全的剑光,登时被压了下去!
这天香仙子遗留的扇招,当真奇妙无比,但听“噹”的一声,和“啪”的一声,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