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亦竹单眉一挑,这话,她委实没能力接着说。
千珏堪忧地瞅着王爷,悄咪咪地扯了扯南宫亦竹,把她叫去了一旁。
“郡主,算千珏求您,跟我说个实话,王爷真的只是失忆?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嗷?”
南宫亦竹意味深藏地拍了拍千珏的肩,“你看你家王爷这样是脑子带齐全了吗?”
千珏抱着的剑当即“哐当”掉地。
操蛋!那他以后跟随的,就是个智商残疾的二愣子咯?
可转念一想南宫亦竹被这样的王爷吃干抹净都能坚强活下去,他也就将冲上天灵盖的老血给咽了回去。
郡主都没事,他干嘛要有事!
回帝都的路上,南宫亦竹和千珏轮流把聂禁衔忘了的事当讲聊斋那样重新跟他说了一遍。
两人最主要的目的是给他塑造性格,除了冷,不需要其他任何情绪。
当然,聂禁衔这张森冷的面具把面部表情挡了大半,就算他真出了笑场的失误,八成别人也只当他在讥笑。
“这么说,以前我就是冰雕?”
“说本王。”南宫亦竹纠正。
“本王不愿像之前那样活着。”
聂禁衔消化着两人说的事,虽觉匪夷所思,但他却总是排斥那样的自己。
南宫亦竹捶胸地砸下头,这已经是她第一百零七回纠正聂禁衔这厮用“本王”了。
再特么来个“我”字,她就真能凑齐梁山好汉登顶了哟!
好在,聂禁衔之后都用“本王”自居,哪怕和南宫亦竹说话,也如此。
“为何?”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哪有为何?就比如本王与你交合觉得很是身心舒畅,自然就该表现出来,若是冷着张脸,岂不让你觉得本王不舒畅。”
南宫亦竹扯了扯嘴角,聂禁衔失忆,为毛她有种无言问苍天的感慨。
她现在就想面朝大海,拉开嗓子问:她是谁?她在哪儿?!
连续当了十多天的教导主任,南宫亦竹深有体会,为什么教导主任的脾气都冲上了天。
因为遇上那些在她脾气边缘疯狂试探的学生,是真特么想打人到抓狂!
“报,战王回城!”
一奴子步履急速地往泰辉殿跑去,一边喊,一边闷着头往里跑。
脚步过快,他一个不当,撞上了也要入殿的邓公公。
邓公公一甩衣袖,扯着尖尖细细的嗓子责骂,“不长眼的东西,走路往哪儿看呢!”
奴子两腿一曲,跪到地上磕头。
“邓公公饶命,小的奉太子殿下的命盯着战王府,让战王回城立刻来报,所以急了点儿。”
邓公公眼色一变,试探地问:“战王回来了?”
“是,两个时辰前刚到府。”
邓公公闻言脸色变了一变。
他也安插了人在战王府外,两个时辰都过了,为何没有人来与他说?
“战王回城,为何无人提前知会一声?”
“这……小的不知。”
邓公公又思量了两息,朝奴子挥挥手,“知道了,待太子殿下回来,我会禀报的。”
奴子阴悄悄瞄了眼殿内,婪煜城果真不在内,于是奴子对邓公公又磕过头,“那就有劳邓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