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地公司控股权易主的余震尚未平息,红浪资本顶层办公室已然开始推进下一步计划。
沈浪站在巨幅的香江地图前,指尖划过中环、金钟、铜锣湾那些被标注为深红色的地块。
它们如今尽归置地名下,也即归于红浪掌中。
他的目光又盯向那些被标注为蓝色、代表怡合残余优质资产的区域:尖沙咀的仓库、观塘的工业用地、乃至几处拥有悠久历史的渡轮码头。
“怡合断臂求生,抛出的非核心资产,恰恰是未来十年香江发展的命脉所在。”沈浪露出一抹讥笑。
随后转身对身后的林世杰和杜文心说道:“码头连接海运,仓库盘活物流,工业用地是制造业升级的基石。怡合视之为鸡肋,但这却是一座金矿。”
杜文心扶了扶金丝眼镜,迅速拿出一本笔记本:“沈生,初步评估已完成。目标资产总估值约15亿港币。怡合放风价在12亿左右,急于套现填补窟窿并安抚股东。但难点在于,这些资产产权复杂,部分涉及政府特许经营权,历史遗留债务和法律纠纷。贸然吃下,风险极高。”
“所以需要金蝉脱壳。”沈浪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打给了简奥伟。
沈浪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了主题,“简大壮,我需要你帮我摸清怡合抛售资产的所有产权瑕疵、债务陷阱、法律纠纷。稍后我会给你一份清单。”
简奥伟在沈浪无罪释放的当天,就被沈浪正式聘为红浪资本的法律顾问。
与此同时,怡合洋行顶层主席办公室。新任命的临时主席,霍普金斯,正对着电话咆哮,对象是远在伦敦的亨利·凯瑟克。
“亨利!罗德丞那个蠢货留下的烂摊子!置地被夺,股价一蹶不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现金!是信心!”霍普金斯的声音带着嘶哑的愤怒,“出售那些边缘资产是止损的唯一途径!但沈浪绝不会放过任何撕咬我们血肉的机会!”
电话那头,凯瑟克的声音冰冷:“雷吉,冷静。卖,当然要卖。但要卖得‘聪明’。沈浪想要那些码头仓库?可以。但我要他吞下去的时候,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他顿了顿,“我记得观塘那块地,还有尖沙咀码头三号仓库都有‘历史遗留问题’,让它在交易达成前恰好被翻出来。另外,给我们的老朋友,《南华早报》的安德森主编送点猛料,主题就是——华资新贵,巧取豪夺,不顾民生!”
霍普金斯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我明白了,亨利。就算不能阻止他买,也要让他买得一身腥臊,焦头烂额!”
简大壮律师事务所。
他的团队正在彻夜的寻找着各种文件。办公室的黑板上,复杂的产权关系图谱、债务链条、诉讼记录被不断标注、关联。
“师傅!观塘工业用地b区有大发现!”一名年轻律师兴奋地指着几份泛黄的租赁合同复印件。
“表面看是三十年前的长期租约,租户是一家早已注销的‘利发五金’。但深挖下去,发现‘利发’注销前,其实际控制人签署了一份无限期、近乎无偿的‘永久居住权’协议,转让给了三个当时的地痞头目!协议藏在一份毫不相干的土地抵押合同附件里!”
“典型的‘钉子’!”简大壮眼神冰冷,“立刻固定所有证据链!协议原件、注销文件、关联人背景!同步查这三个人最近的大额资金流水!”
另一名年轻律师也抬起头:“尖沙咀码头三号仓库也有问题!八十年代扩建时涉嫌非法填海,当时的港英工务司批文存在程序瑕疵!这个把柄一直被怡合捂着,相关档案在工务局内部标记为‘敏感’。但最近,这份档案的查阅记录突然变得频繁!”
简奥伟带着整理好的问题清单和应对预案来到了红浪资本沈浪的办公室。“沈生,这是关于怡合资产的详细报告。”
沈浪接过来仔细的翻看了一遍,“简大壮,把这三个人当年勒索商户、涉黑的案底,匿名送到o记去。让他们去跟警察谈居住权。”
沈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至于尖沙咀的填海批文瑕疵…将当年负责审批的工务司官员,收受怡合巨额贿赂的银行转账记录副本匿名邮寄给《香江日报》那位一直盯着怡合丑闻的记者。”
怡合洋行会议室,霍普金斯正听着手下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