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萧索连忙抱拳道“一场pk不可能只有一方就能挑起的,我的兄弟当时应该也是太冲动了,这才一发不可收拾,这次前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只是想做个和事人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至于我这方,我对对当时在场的兄弟们说了,以后不会再会找两位麻烦的。”
方凌筑一笑,举起酒杯对萧索道。“萧帮主不愧为豪爽之人,那事情就到此为止,干”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干”萧索饮尽,两人又是一笑,继续喝酒。
萧索放下帮中急待处理的许多事情独自前来西湖,又不带一兵一卒,目的是为了化解这次事件,帮中许多人不解,杭州的各大势力是即将并入帮中的,这时候被人欺负,本应该强硬出头将这事揽下,然后杀了闹事的两人,向杭州几大帮显示自己的实力,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随,萧索解释道,要是这人这么好惹,他也用不着亲自来一趟了,当日长门一战,剑阁在方凌筑的一番冲杀下大损元气,这才退回门中休养,若非如此,哪轮到八荒剑派恢复元气并扩张实力呢,真要说起来,这也算八荒剑派欠他的人情,恩将仇报可是为江湖人不齿的事情,这次事情虽由他们惹起,但己方也不无责任,和解为最好。
两人正喝得尽兴,却听得唐苜很突然的“咦”了声,两人同时侧头,望向窗外。
平平的湖面上出现了一艘不同寻常的船,不是西湖常见的花船画舫,也不是渔家用的乌篷船,只是一叶竹筏,宽约五尺,长约两丈,通体碧绿,显然竹青都未刮去,而此时暮春时分,湖中荷叶稀疏,堤上绿树逶迤,正是西湖景色最美的时节,方凌筑三人所望的窗口正是对着东方,东风微微,那船正借着暖暖的风力由远处断桥沿白堤驶向酒肆。方凌筑穷尽目力才隐约看见竹筏前边有两人,一人跪坐,整个人却是呈现桃花的嫩红,面前端放着一件物事,此时两手放在上面似在抚动,一人站立后方,衣裳隐约为白色。筏尾是一个撑竿的人。要想再看清一些只能等船更进一步了。
方凌筑望了一眼,回头喝酒,只听得“嘭”的一声,左耳一动,明白了跪坐那人抚的原来是一具古筝“叮”筝声又起,悠扬缠绵,又轻灵得似将随风散去,三人互望一眼,无不是诧异。原来各自觉得心脏随着筝声跳了一下,如此婉转飘逸的筝声穿透力怎么这般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弹筝之人必是内力高强之人。
筝声渐起,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别有一番脱俗的意境引人心神俱醉,方凌筑三人连同那酒肆的老板一同醉了,竹筏缓缓而动,等得一曲终了,方凌筑才回神,转目看去,竹筏前边两人已从竹筏由白堤中段的小码头上了白堤,此时已能看得十分明了,走在前面的是那白衣女子,长裙拖地,浑身没有露出一丝肌肤,就连脸孔也为一白纱蒙着,但从柔若蒲柳的身段可以触摸到一种隐约的风情,后边捧着一具古筝跟随的正是适才弹奏曲子的红衣女子,姿势轻盈,脸孔虽然也有一袭白纱,但没有覆盖全部,露出一双极大且富有灵性的眼儿,此时下起了绵绵细雨,刮着些许不觉寒的风,白堤两旁绿柳成荫,间中夹着的几树碧桃花红如火,灿若晚霞,路面上铺着微软白沙,莎草离披,浅可入足,两人践踏而来,宛若不食烟火的人间仙子。
雨霁风光,春分天气千花百卉争明媚。画梁新燕一双双,玉笼鹦鹉愁孤睡。薜荔依墙,莓苔满地。青楼几处歌声丽。蓦然旧事心上来,无言敛皱眉山翠。方凌筑无由的想起了这首词,因为这词的词牌像极此时的情景,它叫踏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