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这几日,京城内严禁一切娱乐活动。
就连平时的早朝也被取消,变相得给忙碌的靖王放了个七日的长假。
如此一来,檀玉在府里一点都不无聊。
每日中午都有奏折送到王府书房,他便坐在旁边一起看。
看着看着,偶尔还和薛奉雪一起讨论某位官员溜须拍马技术比做实事的技术要好太多。
那双猫眼儿里透着淡淡的鄙夷,这种官员都是嘴上说的好,尸位素餐,对百姓好的事却一件不做。
真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薛奉雪便让他在旁边誊抄一份名单下来,待到日后慢慢清算这些惹了自己王妃不高兴的废物官员们。
檀玉对学习新的东西乐此不疲,同样的事,却把精力旺盛的萧羽憋屈坏了。
不仅不能出门去找檀玉,还要被自己的母亲勒令在府里学为官之道。
家里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个说话文绉绉的老头子,满脸皱纹,专门教他“之乎者也”。
定远侯府一家子大咧咧的武将,其中文化最高的就是萧羽的母亲杨将军。
她在年少时能写诗作赋,虽然不及那些诗人文采斐然,但已经是萧家文化金字塔的顶端了。
所以在定远侯府,地位从高到低分别如下——
杨将军、杨将军养的狗和马(正所谓主人得道,狗马升天)、萧羽、定远侯。
全府上下奴才都唯杨将军是瞻。
定远侯一把年纪也要被按着和自己儿子一起听课,把两个文化荒漠弄的哀嚎一片。
但没用,杨将军带过兵打过仗,心硬如铁,最终父子二人苦苦求饶无门,只能含泪学习。
萧羽看着自己答得一塌糊涂的卷子,满脸怅然。
“爹,你不乘哦。你就不能努努力,跪下求求娘,我真的学不会。”
国子学的夫子那么有才华都没把他教会,要不是当初旁边有檀玉在,他现在连基本的策论都不会写。
旁边的定远侯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鬼画符一样的卷子,忍着想揍死这个不孝子的冲动,吹胡子瞪眼:
“混小子!你可真是孝死你爹了……”
“如果给你娘下跪有用,这么多年卧房门口的地砖已经叫你爹给跪裂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望父成龙失败,萧羽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爹!娘养的狗和马都比你有勇气!”
定远侯闻言“呦呵”一声,瞥他一眼,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轻飘飘四两拨千斤道:“你爹最起码当上了吧?”
“你呢?努力到现在连人家的狗都没得当吧?没用的东西。”
……
如此说来,想起自己进度惨淡的小三大业,萧羽瞬间蔫下去了。
他有什么办法?
他爹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正夫哥可是靖王啊,但凡地位稍微低一点,他都已经又争又抢当上小三,英勇上位了。
还是那句话,那可是靖王。
扪心自问,他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化作一抹鬼魂守在檀玉身边。
毕竟那样就没办法和檀玉面对面聊天,三更半夜还容易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