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裳微微眯了眯眸子。
衡芬叩头,言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大声道,“衡芬要指控淑太妃,对小皇子、对绿袖郡主下毒之事!此事千真万确!”
墨浅裳怔住了,一股不妙的感觉升起来,旋即视线看向了淑太妃。
淑太妃冷冰冰的坐着,没有任何表情。
李家费心尽力争取了机会,难道为的就是让人指证自己?
衡芬很胆怯,不善言辞的她将一顶黑帽子,狠狠地扣在了淑太妃的头上。
“这么说,一切都是淑太妃诶,指使你做的?!”君临风笑出了声,“你可知道,这是死罪?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说了这些话,你就活不过今日了。”
衡芬被君临风的提示吓傻了,她一副呆木的样子,浑身抖的好像筛糠。
“千真万确……奴婢,奴婢没有说谎!”
君临风又一次笑了起来,
“你说毒是我母妃给你的。你又是如何当着御医的面下毒的?”
衡芬有些怔住,道,“我……我就是去了趟太后宫里头。”
“太后宫里头禁卫重重,你怎么进的?”
“我是宫女,总有些交好的朋友在里头。”
“交好的朋友,你有内应?是谁?”
衡芬编不上来了,只能道,“我和几个宫女全都认识,算不上内应。我说来找她们玩,私下里的事情,当然也不用记档。我瞧着有个姐姐守着东西,我找了个机会就下了药。”
初桃柳眉倒竖。
东西是墨夫人带来的丫头守着的,还当真谁都不认识。
“哦?那为何御医没有检验出来。”
“那就是御医的事情了,我怎么知道那么多。”衡芬眼珠子乱转,她是真编不出来了。
想到墨太后的厉害,她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墨太后。
绿袖姐姐让她出来指证,她就出来指证了。没有证据没有关系,她会害死淑太妃的……淑太妃害了她那么多次,她终于有机会,反咬回去了。
如果不是淑太妃一直压榨着她,她何至于在母亲病重要死的时候都没有用宫女的年假出宫回去看母亲最后一面?
在父亲的忌日,淑太妃还逼着她鼓瑟弹唱逗乐,桩桩件件,现在家中除了被绿袖偷偷留下的她的弟弟,已经没有别人了……
绿袖说淑太妃投毒,她恨透了淑太妃,和她一样,她们一定要弄倒淑太妃。
她死没有关系,绿袖会照顾好她的弟弟的……
母亲知道家中的独苗安然无恙,在九泉下,也不会生她的气了的。
“这么轻易?你是在指责太医渎职,还是在指责,墨太后禁宫中的宫女们渎职?”君临风冷声道。
初桃出列,恭恭敬敬对着君临风一礼,道,“慈宁宫的人,都是由奴婢掌管的,奴婢可以确定,没有人和她串通,这个丫头是一派胡言。”
衡芬惊讶地看向初桃。
她记得初桃彩鸳是怎么审问她们的!
明明是淑太妃做的,现在她都出来当人证了,为什么初桃还要反对戳穿她!?
慈宁宫不是该来配合她演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