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风眉头微蹙,在眉心形成了一个尖利的竖痕,英俊邪肆的脸上,蓦然添了几分戾气。
他抬手喝了酒,开口道,“事关皇嗣,本王不无不可,当然,到底要不要审讯下去,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
君临渊瞧着墨浅裳一直不怎么吃东西,生怕她饿着,挑拣着一直在为墨浅裳添菜,任由着下头的人吵得天翻地覆。
在君临风将话头牵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正夹着一筷子烧鹧鸪放进了墨浅裳的盘中。
闻言,君临渊放下筷子,抬眸含着怒意地扫了眼众人,“若是不审查出来,今日这洗尘宴,还能摆的下去?”
他将筷子放下,有亲手为墨浅裳用薄饼、面酱、瓜条、萝葡条卷了烤山鸡,递到了她手中。
墨浅裳被君临渊盯着,只能吃了。
君临渊眸子里的气消了点——戏是挺热闹的,可是墨浅裳却不吃饭,饿到了他儿子该怎么办?
平时能吃上三碗饭的,今日之吃了点鹿肉片山鸡片,她是在作死?
“拖下去,狠狠地打,打出了能让淑太妃满意的结果,再带上来。”君临渊满脸不耐地说道。
一点戏码,要唱就赶紧唱完!
“陛下……陛下……”衡芬大惊失色,朝着君临渊的方向膝行爬过去,“您饶了奴婢吧,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救救奴婢啊。”
“真是稀奇,这事儿和太后娘娘有什么瓜葛?你为何要喊着太后娘娘?”淑太妃正愁着无法将罪名安插在太后头上呢。
衡芬哭道,“人人皆知,太后娘娘大家闺秀,公道温善,若是想要活,便只能求太后娘娘!”
闻言,淑太妃的脸彻底黑了,眸底含着几分厉色,冷冷开口,“好,到现在还不肯招是吗?”
“大理寺卿,刑部侍郎,你们跟上,若是这个宫女,敢随便栽赃陷害人,就地杖毙。”君临渊冷声吩咐。
他怎么可能真让这群人刑讯逼供,欺负到墨浅裳头上去?
墨浅裳叹了口气,她看了一晚上好戏就为了等眼前这一刻。
她早就看明白了,那淑太妃想要脱罪,找了一个宫女让她诬陷自己,力证自己并非罪魁祸首,现在这一步,是走到逼着衡芬,将所有罪名诬陷到自个儿头上这一步了。
毫无疑问,衡芬被拖出去后,绿袖立刻就会上前,用衡芬的弟弟威逼,兴许还要把衡芬打个半死,好让衡芬诬陷上自己。
君临渊也早就看透了——不过也看烦了,索性直接跳过这一步,诬陷就别想了,就算他们翻盘也让墨浅裳心里膈应了。
该死的人,早晚要死,看你们怎么狗急跳墙的继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