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陆续离开。
初桃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默默将所有吃食碗筷与其他宫人准备好,这才率着宫人下去了。
“方才几个大人瞧着哀家神色不对,可是有什么事情?”
墨浅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御案旁,在君临渊伸手遮掩前,已经瞧见了桌子上摆着的一本书。
“《南园琴记》?”
这可不是写她母亲和那个男人的事儿的戏文吗?
“是那些大臣们送来的。”君临渊情知瞒不住,只能这么道。
墨浅裳没作声。
君临渊只能道,“朝中知道墨家将倒,如今墙倒众人推,生怕你站着碍了事儿,所以将这《南园琴记》寻来……不过裳儿放心,这种戏曲杂说,朕倒是不难应付。”
“陛下有没有发现,那些大臣素来都是和墨家有所交往的?”墨浅裳道,“呵,墨家还真是好算计,生怕了哀家不肯管墨家的事儿,把这些东西搁到你的桌案前,逼着哀家来求情呢。若是哀家不管,墨家就爆出哀家身世之事。”
一个野种太后,私生女太后?天下谁都不会服。
就算是君临渊,恐怕也会有不少压力。
一个昏庸帝王,能够娶自己的儿媳妇,能够掠夺民女,能够娶别人的生过几个孩子的妻子,甚至数十年不早朝,大兴土木耗费国力。
君临渊自然也会为她顶下所有——可是,她能够忍心吗?
“……裳儿。”
“哀家原本想着,今日来这里,让陛下放下一句话。只要墨家愿意放弃现在的官位,退隐田园,咱们就既往不咎,没想到,墨家竟然这么贪得无厌!”墨浅裳最后一点顾及也当然无存,握紧了手,“那就任他们去死吧。”
君临渊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
瞧着裳儿红了的眸子,他的心中一软。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在听那些大臣说之后就明白了。
这些都是小事,难得的是,在裳儿心里,他竟然真的那么重,比她家人还要重要。
他看着墨浅裳的目光,越发柔软了。
“君临渊,你便告诉我墨家上下。”墨浅裳闭了闭眸子,“就说,念在哀家苦苦求情的份儿上,墨家若是肯作证,将所有参与此案的官员都给揪出来,将他们一一送到朝堂上,那墨家死罪可免!”
君临渊眸子一凌。
“裳儿这是要将墨家上下至于死地啊。若是他们答应,虽然逃了死罪,但是结仇不少,将来朝中难以立足,便只能告老还乡,还要谨防仇家上门。若是不答应,便是满门抄斩?”
“哀家已经极为手下留情了!”墨浅裳气道,“毕竟,是他们强求来,让哀家去求情的不是吗?呵,难不成,还要哀家直接放了他们?”
君临渊点了点头,“他们这么威逼你,的确太过分了。”
“是,我就这么看着他们墨家满门覆灭也不好看,就用这一招堵了天下悠悠之口吧。”墨浅裳仍旧含着气,“呵,还真当是随便拿个戏本子就要想难住哀家了是吗?”
墨浅裳的话音才落,君临渊已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