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林武还想再说什么,林文已经进了地窖,听不清了。
他自己是没脸去见陈家奶奶的,只能蹲在地窖门口,守着,等他哥出来。
“陈家奶奶,许久未见。”
端着烛台在地窖中站定,林文面露微笑,看着警惕的两人。
“还有谢姑娘,既然醒了,那便一同问好罢。”
“你想做什么?”陈家奶奶率先开口,“我已经说过了,你就算是砍我的手,砍我的脚,哪都没用!反正我这一把老骨头,算算年纪早该死了。小荣要听了话认了罪,那他才是没脸跟我在黄泉路上见面!”
“我知道。”
烛火在地窖中燃烧着,偶尔闪出一道噼啪的声音,将这黑暗的屋子显得愈发沉闷。而火焰的光芒映照着林文嘴角的笑容,竟然显出了几分可怖。
“所以,我并不是来找你的。”林文慢条斯理的抖了抖衣袖,“我只是,有些话想跟这位姑娘说。”
见他提到自己,谢宝珠警惕心愈发的强。
“你想说什么?你是想抓我去逼陈哥顶罪?那也太可笑了,我可不是他的什么亲眷。”
“你误会了。”林文垂下眼,嘴角的笑却愈发的浓。
他最后擦了擦衣摆的玉佩,然后就这么扔给了谢宝珠。
“我请你来,可不是为了陈荣。”
什么意思?
谢宝珠心中愈发的不安。她总觉得,这林文跟个神经病一样,说话做事都不太像正常人。
“第一件事。”林文举起右手食指,按在嘴边,“谢姑娘的夫君一直在阻挠淫道一案的审理,这确实称不上是好事。请谢姑娘来,也不过是想让他停止这番阻挠。若有心,我们二人说不定还能坐下,一同商议些事情。”
自己的夫君?
谢宝珠懵了。
他说张明瑞?可他被官兵征走运粮,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又或者......他指的是张明睿?
谢宝珠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认错人了吧?那人虽然与我夫君同名同姓,甚至长得相像,但却并不是春阳村人。你就算要拿人威胁,也抓的准一点吧!”
林文低笑一声。
“是啊,同名同姓,样貌相仿,却是从西北而来,连性情都不一样。这任谁瞧了,也会说一声巧合!便罢了。可世上,真的有那么巧的人、那么巧的事么?”
“从西北而来,却留在了永华县;同名同姓、样貌相仿,却与张家和谢姑娘多加亲近,甚至一月之间租了一处、又换一屋,只为同谢姑娘离得近些......真是太‘巧’了!”
谢宝珠被他说的差点自己都动摇了。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既然你把事情都打听的那么清楚,那想必也知道去年张家被人欺负上门的事。”谢宝珠昂昂下巴,跟他对视,“如果张明睿真的是我相公,那他为什么不回家,就这么眼看着家里人被人欺扰,眼看着家庭四散奔离?”
她这么说着,林文却是晒然一笑。
“我不与你争。”他说这话时,陈奶奶甚至嗤笑了一声,但林文也只是当做没听见,“这只是其中一件,还有第二件事。”
说着,林文脸上闪现出一抹狂热。他的眼睛反射着烛火的光芒,好似有火焰在其中燃烧,将要把眼中谢宝珠的倒影吞噬殆尽。
甚至,他的笑声都变了几分,带着欣喜和癫狂。
“我想请教谢姑娘。张家所存的阳极宝珠,现在正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