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活过来不是为了延续未尽的前缘。秦王怎么样,那也只是秦王的事,以及秦王妃的事。
秦王妃?
应该叫皇后的。
林西月想的出神,直到秦王悬在空中的手似乎生气的拍了她一下才反应过来。只见秦王右手高抬,平齐林西月腰间的高度,正适合搀扶。秦王挑着眉,俊秀的眼眸里透出一抹嗔怪的意味,又等了半刻,见林西月像只木头楞在原地,秦王有些气滞:“你倒是扶本王啊。”
林西月有些发懵,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谆王极为不悦的一声“宥之!”却叫林西月找到了搀扶秦王的理由。
“是,秦王殿下。”林西月微微一笑,朱唇皓齿间似乎洋溢着一股清甜,叫谆王恨得脸色像极了绿的长满青苔的石阶,腐朽又恶心。
“许久不见,月儿可还好?”说好是搀扶,可秦王整个人却像没长骨头的八爪鱼,缠在林西月身上,随着林西月朝看台一旁的条几过去,头紧紧凑到林西月脸边,亲密的好像粘成了一个人。
林西月不露痕迹的推了几把秦王的脸,可几次尝试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动静,最后林西月放弃了。
“劳烦秦王殿下挂怀,月儿一切都好。”撇眼察觉到谆王绿的发黑的脸,林西月笑的越发的灿烂,就像枝头最高的那朵花,扎眼又绚烂。
就在林西月还沉浸在享受谆王的愤怒中时,秦王却冷不防来了一句话,将林西月正得意的心情搅得百味杂陈。
“刚才那壶酒是哪儿来的?”
林西月对上秦王若无其事的眼神,就像陷入了黑沉沉的暗夜,摸索不到零星半点的依靠和帮助。先前的亲近都是假装的吗?秦王和艺伎林西月并没有多少交情?
林西月如梦初醒,原来自己一直都走在薄如蝉翼的冰面,一个不小心,一个轻信,就会掉进无尽的深渊。
父亲说:皇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深不可测。
原来是真的。
谆王如此,装傻的秦王更是如此。他就是一张空白的纸,叫人一眼就能看完,却在看完后什么也不能发现。
他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他的行为举动完全看照心情,他可以无理取闹,他也可以杀伐果决,因为他傻,也因为他是亲王。
林西月忽然觉得,一个能够登临天下至高之位的人,之所以会装傻,会放弃皇帝的宠爱,会忍受让所有人将自己视之为废物的屈辱,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有更为深层的阴谋或者盘算。
秦王到底想怎样?
林西月开始恐慌。
自复生以来第一次恐慌。
隐藏在黑暗之后的人最是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他何时会出手给你毫无准备的一击。你算不准他在想什么,他想要什么,你怎样才能安抚住这只随时会爆发的恶狼。
秦王到底想怎样?
为什么他喝下毒酒却没有出事?
难道说莲儿没有下毒?可莲儿方才惊慌的模样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