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转眼到了北院林亚休的屋子,寒智封上前给林亚休细细把了脉,眉头从一开始平展慢慢拧了起来,神色严肃,看的萧兰儿心里一下一下的惊跳不已,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什么不好来。
画扇则吩咐下人将需要的铜盆热水毛巾都准备好了,为了方便熬药,甚至叫人就在院子里起了个小炉子,只等寒智封写下方子抓药,然后就在这屋外煎,很不得能马上把所有事都搞定。
一刻钟过去了,萧兰儿望了望外室里燃着的香烛,回头继续焦急的等着,终于寒智封缓缓的放下了林亚休的手,回头看着秦王道:“不过就剩最后一口气,也难为他能撑到现下。”
“那怎么办?还有救么?”不待秦王接话,萧兰儿先问了。
寒智封笑了下:“若是放在别的大夫手上,此刻只怕他已经入土为安了,齐大夫不愧是汴京名医,倒是给他续了好些日子,直等到了我来。放心罢,虽然药材有些难得,但我相信以秦王殿下的财势,想要弄了来也不难。”
这么一说萧兰儿和林西月才算放下心。
“那你赶紧说要什么?”萧兰儿急问,寒智封笑道:“不急,我写下来给秦王。”
说罢寒智封转头去了外室,林西月和萧兰儿自然紧跟着过去,可秦王却忽然拉住林西月。
“做什么?”林西月惊愕看着秦王,秦王略略一笑:“林家是你给本王搭的线,现下你已经不是本王之妃,本王为何还要扶持林家?林亚休的生死,你说本王管还是不管?”
“你……”林西月给秦王这番不要脸的话给气得语滞,秦王既然放下这个脸来了,哪里还管林西月怎么看?
“如何?”秦王挑眉。
“你想怎样?”林西月强忍下气,努力撑出一张平静和婉的脸色来。
“本王想?”秦王邪魅一笑,手搭上林西月的腰,臂弯稍一用力,将林西月带到胸前,林西月脚下不稳,撑手抵在秦王胸口以保持距离,秦王附到林西月耳旁低声笑道:“本王当然想要你。”
“你放开。”面对秦王如此赤裸的调笑,林西月臊的脸色绯红,外室和内室隔得不远,纵是秦王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外头一群人谁不是故意装作没看见?
林西月挣扎了几次,可秦王搂的紧,丝毫不容林西月抗拒。
“明明是你顶替在前,本王已经网开一面饶你一命,你倒反过来怪罪本王,本王难不成欠了你什么?”秦王眯起眼,“只要你撇开前事,本王便替你救林亚休。”
“撇开前事?”林西月看着秦王忽然笑了,“秦王现下是在做什么?难不成还想享齐人之福?就算秦王用林亚休逼西月就范,可琦和苑那位呢?她能同意?”
林西月一针见血,秦王愣住了。
林西月语气渐冷:“呵……秦王殿下一诺千金,既然许了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又何必和西月纠缠不清?”
“本王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秦王还要逞强,可手臂却悄然松开了。
就在感觉腰间失去力道的一瞬间,林西月心里恍然流淌过一抹失落,但她的脸色却还是冷淡的,甚至有些轻蔑。
“出去。”秦王闭眼。
林西月冷笑一声转头出去了。
子湛从始至终都观望着内室里的一举一动,林西月和秦王之间的硝火早看的清清楚楚,林西月一出来子湛就走过去,“还好么?”
林西月抬头朝子湛淡淡一笑,眼角有些疲倦,“无事。”
寒智封则一面假做专心的写方子,一面却仔细听着内室的动静,现下见林西月出来,心里也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一会儿,寒智封便将方子写了出来,画扇取了方子立即出去抓药去了,秦王则从内室出来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了。
一行人都待在林亚休的屋子里守着,直等到天亮,画扇熬好了药端了进来,萧兰儿抢着给林亚休喂下了。
“现今林公子也用了药膳,清……西月姑娘和郡主去厢房睡会儿罢,等林公子醒了画扇立即来禀报。”画扇见林西月和萧兰儿脸色都不大好便劝着两人去休息,萧兰儿强撑着非要等林亚休醒来,林西月当然也是这么打算的。此时寒智封却也跟着劝道:“西月姑娘先去休息罢,林公子要醒来也不是一夕两夕的事情,虽然用了药,但神识还是涣散,需要经历一个过程,今日断然是不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