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如此生气?清贵人已经算是很隐忍了,按照她以往的个性,尽管画扇还在秦王跟前伺候着,她也是会想尽法子将画扇处置了去。可自从变成林西秋以后,清贵人凡事都收敛了不少,不然画扇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清贵人,要不咱们再来一个将计就计?反正有谆王掳人的事迹在前,趁着林西月一人落单,咱们让暗卫悄悄把她……”丫鬟低首立在亲贵人身前做了割首的手势。
“你当秦王府是什么地方,能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在府上动人?”清贵人斜倚在榻上,“外头那些三流刺客,最多只能应付个女人,有子湛安珏在,不说悄悄杀了她,到时候会不会被生擒把我供出来都说不准。”
“这……”丫鬟尴尬楞住了。
“罢了,她既然进来了,还怕没有机会?本宫倒想看看,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她还能怎么勾引殿下。”清贵人冷笑道。
“清贵人说的是,这狐媚子自以为生的好,就能得殿下恩宠,真是痴心妄想。照奴婢看啊,她若是左眼笑就挖她左眼,右眼笑便挖右眼,没了这双勾魂的眼珠子,看秦王还能要她不?”奴婢阴狠计划着,清贵人却陡然冷喝她:“谁也不准动她!”
“清贵人……”奴婢吓得忙退回去跪到地上,颤巍巍抬头,不解问:“奴婢也都是为了清贵人着想,不敢僭越。”
“呵……本宫用的着你来出谋划策?”清贵人冷哼一声,压低嗓音,定定看着丫鬟:“本宫再说一次,谁也不准动她!谁若是敢让她少一根毫毛,本宫叫他生不如死!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丫鬟明不明白都只能小心翼翼点头应。
夜里下了暴雨,后山路打滑,林西月和子湛抱着鹊儿尸身找了处朝阳的地界,将鹊儿好好安葬了。
看着曾经一度鲜活俏皮的鹊儿如今只剩下一方黄土,林西月悲戚欲绝,恨不得能将鹊儿从里头翻出来,再听听她说话,听听她的俏皮话。
林西月原想过将事情抖出来,可是鹊儿不过是名丫鬟,秦王若是护短,反倒让鹊儿不得安生岂不得不偿失?再者清贵人那边现下只以为已经处理好了鹊儿,就这样揭过去,给鹊儿一个安稳,至于清贵人的下场,林西月总有其他办法给鹊儿报仇!
这一次再不能让她脱身!
其实在发现清贵人存在的开始,林西月不是不能还击,只是林西月下意识不想去伤害清贵人,毕竟说到底是她林西月先用了人家的身体,后来还抢夺了别人的晴情郎,所以林西月从心底觉得,如果有一天清贵人回来了,她便自觉退位。
一旦清贵人回来,在秦王眼里她就是第三者,丝毫没有反抗和争取的余地。所以在凌云山时发现秦王对自己余情未了,林西月也没想过再霸占属于清贵人的感情。
林西月已经做出了退让,已经委屈自己不去抗争,不去期待,就这样成全清贵人,可是谁知清贵人却不知足!报复的不止是林西月,竟然还祸及林西月身边人,林西月自己尚可,可对于亲人朋友,却是半点忍耐也没有。
清贵人太狠毒,眼里容不得沙子,不管是鹊儿还是萧兰儿,在她手底下都只有死路一条。既然她容不得别人,那林西月也再容不得她了。
安葬好鹊儿,林西月和子湛便回了秦王府,刚从后门进去,对面游廊便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一名丫鬟,给子湛林西月行了礼,道:“殿下有事找管家,管家随奴婢去北院罢?”
子湛回头看林西月,林西月柔声道:“你去罢,我没事。”
子湛还有些不放心,但秦王那里,子湛也明白,该顺从的还是得顺从,毕竟秦王和他永远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黄家没有秦王永远也翻不了身!
丫鬟带着子湛往北院过去,林西月一开始还有些好奇,这府里头的丫鬟倒是将她和清贵人分的很清呢,方才那名丫鬟竟然想也没想便自动忽略了她去。
林西月心里冷笑了一阵,不过几日的光景,回到秦王府竟是这般物是人非。
子湛方走,后面游廊紧跟着又来了个丫鬟,也没和林西月行礼,反倒有些趾高气昂,不待她说话,林西月便大致明白了。看来这清贵人真是亟不可待,她才回府便被盯上了,现下子湛已经被引开,林西月便是想脱身也是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