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利用一下萧楚娄对林西秋的感情,算不得多大罪过,只是如今见萧楚娄深陷其中,林西月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林西月不由自嘲一笑,重活一世本该做好负尽天下人的打算,没想到真的遇事了,还是由不得心软。若不是心软,当初鹊儿也不会死了。
说起鹊儿,林西月心里忽的疼起来,那个还没长大成人的小姑娘,那个整天跟在自己身后狐假虎威的开心果,就那么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
萧楚娄站在楼道里久久没有离开,寒桥从屋里出来看到,走上去问:“她走了?”
“走了。”萧楚娄神色落寞一如风中落英。
寒桥还不曾见萧楚娄这副模样,有些吃惊,想了想,问:“你怎么区别林西月和林西秋的?”
“什么区别不区别?”萧楚娄愣愣回头看寒桥,寒桥耸耸肩道:“你如何知道她是林西秋不是林西月,万一她是林西月呢?万一她利用你呢?你能知道她盘算什么?”
“你别瞎搅和。”萧楚娄刮了寒桥一眼,气冲冲走了,这次换寒桥站在楼道里望着萧楚娄身影发神。
林西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王府的后山里,鹊儿的坟前,只见上面已经长满了青草,郁郁葱葱,迎风招摇,就好像那时候欢快的鹊儿,整日整日的闲不下来,那么明媚,那么充满生气。
“鹊儿,你见到你的铭哥哥了么?他对你还好么?”林西月苦笑,就着坟前大理石雕墓碑坐下,“是姐姐对不起你,当初若是宠着你一些,替你再劝劝你铭哥哥,说不得也能将他引到正途上来。你说我为何对敌人能心慈手软,对你却反倒越发严厉呢?大概是我傻吧。”
“罢了,鹊儿,姐姐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来再还你罢。”
林西月在鹊儿坟头从日正当空坐到了夜色渐起,等抬头时,发现一轮新月已经爬上了山坡,林西月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草渣滓,最后看了眼回府去了。
秦王今日去了礼部,立储一事尚有许多要处理,因着如今秦王在朝中的亲信都被谆王剪除了大半,剩下些都是说不上话的小官。谆王早早打了招呼,秦王今日一早过去,明明一个时辰就能商议好的事,来来去去硬是讨论了近三个时辰。
好不容易商议好,却又因户部备用金短缺又给全部推翻了,秦王这一日算是白忙活了!秦王冷眼坐在堂上,听着下头一帮老臣你来我往,论这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