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过就随口一说,你倒是想的远。眼下你我就在这北院阁楼里,除了秦王哪里还有其他主子?没得会有人巴巴跑来欺负你,你就收起你那整天闲来无事胡思乱想的心罢。”林西月笑看了品珍一眼,复又低头继续拨算盘去了,“等凉凉我再喝,你放下就好。”
品珍是个没脑子的,和林西月说上话就收不住,急的秦王在屏风后恨不得走进去将她一把拎出来,只听品珍感叹道:“凉一凉就不好喝了,这药参做的汤,冷了味更重。”说着品珍就拈起汤匙给林西月拨着吹一吹,一边还念叨道:“你也别当没事人样,我都听外头上三儿说了,河西王进京了。这河西王独女萧郡主可是咱殿下未婚妻呢,等下个月及笄说不得就要办喜事了。再说萧郡主年轻,太后和丽贵妃说不得还想快些抱小皇孙呢,肯定得给殿下张罗纳妾的事。你看哪家侯爷郡王大婚之后不是接着就抬了好几门进府?咱们殿下自然也是不差,肯定不能比前儿才成婚的金侯爷小了排场,说不得一次还能抬三五门小妾进府呢。到时候王府可是热闹,再说咱秦王又是太子,就算是小妾那也是高官之后,这身份地位不同寻常的,以后更是后宫的娘娘,咱们可得尽心伺候着!”
品珍确实想的远,远到林西月越听心越烦,最后拨着算盘的指尖缓缓停了下来,捏着一刻算珠掐的险些断了指甲。而屏风后秦王更是听得心惊肉跳,这品珍竟是好好地在背后将他以后风流日子设想给了林西月听,林西月如今本就处境尴尬,若真是没事就像品珍一样胡思乱想,那还了得?
秦王知道林西月心气大,怎么肯和别的男人共侍一夫?说不得这牛脾气一上来,偷偷摸摸又跑了谁能说准?秦王黑了脸立在屏风外暗自咬着牙。
“好了,你没事一个人想就行了,我没心思理这些。你先下去罢,别分着我心思该又耽误正事了。”林西月不耐摆摆手,端过参汤不看品珍,品珍见林西月莫名生气,一时间摸不着道有些呐呐,回头又想起秦王还在屏风外等着,这才堪堪收住了嘴,叮嘱道:“记得喝呢,别又剩下浪费了,那我就先下去了。”
林西月巴不得,忙点头如捣蒜,“嗯嗯,去吧去吧。”
品珍走出去经过屏风时朝秦王屈身行了一礼,然后才回头出了门。品珍是没头脑自顾自走的轻松了,可留下屋子里将这一动作看在眼里的林西月,和站在屏风外自知已经暴露的秦王,一个喝着喝着勾起嘴角笑了,一个负手干站着脸越发黑成墨水去。
林西月轻轻拨弄着手中描金汤盅,悠悠笑道:“殿下站着不累么?我怎么看那副百鸟朝凤屏风都要被殿下磕倒了呢,殿下倒是没关系,可这屏风禁不起呢!”
秦王嘴角一抽,站在屏风外没反应。
“咦,难不成屏风后面站着不是秦王,这还了得?”林西月故作惊慌,立马站起来,大喊:“来人啊,贼人闯进了阁楼意图偷到王府账目,快来人抓贼啊!抓住有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