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钰眸子里涌上一层哀凉和失落,"抱歉,我又..."
"父王,你还没换鞋。"湲姐儿打断诸葛钰的话,从鞋柜里取了干爽的鞋子,蹲下身为他换了鞋,她一直不敢抬头,怕父王看见她发红的眼眶。
去小厨房做了几道家常小菜,湲姐儿叫下人将菜肴端进了屋子。弘哥儿还没回来,二人便坐在一旁等着。诸葛钰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看着女儿,眼底噙了一抹宠溺的笑,"做什么呢?"
湲姐儿盯着手里飞快走动的针线,答道:"哥哥又长个子了,新做的冬衣短了两寸,我重新做一件。"
诸葛钰朝后靠上椅背,微歪着脑袋注视着女儿,又好像看到了妻子,喉头...有些胀痛。不知过了多久,湲姐儿揉了揉酸胀的眼,把完工的衣裳叠好放在床头,又打开诸葛钰从熄族带回来的行李箱,将锦服、冬衣、亵衣、亵裤全部拿出来,这些衣物都是水玲珑做的,诸葛钰很是珍惜,坏了也舍不得丢掉,于是湲姐儿隔三岔五便要检查一番。仔细甄别后,湲姐儿挑出一件锦服和一套冬衣,开始缝缝补补。
待湲姐儿缝补完所有衣裳,弘哥儿终于回到了王府。弘哥儿继承了诸葛钰的外貌优点,俊美阳刚、身姿挺拔。他阔步走入房内,像一道明艳的阳光照了进来,整个屋子都因他而骤然亮了几分,"哈哈!父王,妹妹,我回来啦!"
诸葛钰慈祥一笑,"快进来坐。"
湲姐儿看了他一眼,却把小脸一沉,"做什么去了?回来这样晚?不知道我们在等你吃饭吗?"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弘哥儿在听了妹妹的娇喝之后立马身子一僵,挠头笑道:"好妹妹别生气嘛,这不快过年了,我去街上买了点儿烟花,过几天我和你放着玩儿!"
湲姐儿起身,打来热水替他洗手,一边洗一边哼道:"买东西不会叫下人去吗?非得亲自跑一趟,饿久了对胃也不好,你还要不要长个子了?当心身子太弱,都没女孩子瞧得上你..."
弘哥儿笑着聆听妹妹的碎碎念,感受到妹妹温柔的指尖在他掌心流连,他有种被母亲疼爱的幸福。这十多年来,妹妹像女儿、像妻子,又像娘亲一样照顾着他和父王,他知道,妹妹在努力填补玲珑在他们父子俩心目中的空缺。
"又发呆!"湲姐儿用帕子擦了哥哥的手,看他怔怔出神,便敲了他一记。
弘哥儿回神,勾唇一笑,"这么凶,当心找不到婆家!"
湲姐儿端着脸盆转过身,迈步朝净房走去,"哼!我还不想嫁呢!"她嫁了,这两个男人要怎么办?
用过晚膳,三人坐在暖阁里聊天,这是他们每日最幸福的时刻,诸葛钰和弘哥儿坐在炕沿,湲姐儿盘腿坐在里边,这时,就换两个大男人伺候他们的小女王了。诸葛钰烹花茶,弘哥儿剥核桃,湲姐儿笑眯眯地吃吃喝喝。吃完第五颗核桃,诸葛钰把盘子端到一旁的圆桌上,"不能再吃了,会上火。"
湲姐儿耸了耸肩,说道:"对了父王,姚老太君做寿,给发了请帖,本月二十一号。"
诸葛钰面露难色,"那天我不休沐。"
弘哥儿摊手,"我要上学。"
诸葛钰看着小脸微皱的女儿,宠溺地理了理她的云鬓,说道:"想和手帕交见面的话就去看看,不想去就待在府里,没必要应酬什么。"
湲姐儿笑了笑,"前些日子刚和她们聚过,那我不去了。"
三人又开开心心地聊了一阵,诸葛钰起身前往密室炼制丹药,孩子们各自回院子,湲姐儿却脚步一转,去了小厨房。荀焕心脉受损,这些年一直靠诸葛钰炼制的丹药维持健康,炼制护心丹是极费心神和内力的,每次炼完诸葛钰都非常虚弱,只是他总挑休沐的时候炼,因此,旁人并不知道他的状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