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过来,甄煜被他整弄的也是没了脾气。
不管他多么的疾风骤雨,他自有岿然不动,只要别逆着他的意思,他当也不至于将自己如何。
顾宸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姑父和表兄,可鉴于这次二人合作还算默契,也不好瞧着他被大庭广众之下被训斥。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如何抚恤死者。”
“你不戳朕的心窝子不自在是不是?”
发出去的抚恤有多么的恐怖,死伤便有多么的残酷,他本想暂时性地忘记这个沉重的话茬,可顾宸明显不让他如意。
“……”
顾宸默默地深呼吸了两口气,想要说什么却见帝王不耐烦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下去吧!一个两个都碍眼的紧。”
挥退了一群武将之后,秦蕤并没有歇着,而是趁着旁人不注意去了玉鼎先生的住处。
两个人相见,自然免不得一阵寂静无声的尴尬。
之前因为战事的缘故,两个人匆匆相见也没来得及细聊,如今想要细聊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坐吧!”
眼瞅着他站在那里颇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样子,秦蕤强忍着心中那份跳动坐在了一侧。
“那块玉佩……”
当年他对魏玲珑不是无心,只是相比较自己的梦想,情爱终归是锦上添花的装饰罢了。
那年镇北王府的一时错念,导致了今日的覆水难收。外面已经传得极为厉害了,北秦皇帝秦蕤并不是镇北王亲生的儿子。
“临行之前母后给我的,她说你见到玉佩便明白了。”
玉鼎先生抿紧唇角,他心里面其实明白魏玲珑不可能拿这件事情和自己开玩笑,因为她从来不会对他撒谎。
“你准备怎么处理此事?”
“我永远都姓秦。”
“我尊重你的意愿。”
玉鼎先生倒是没有多少惊诧之意,虽然他自认为长孙这个姓氏也绝对不弱于秦姓,可这个孩子终归是镇北王养大的。
“我想知道,猛然间蹦跶出来我这样的存在,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父子二人倒是没有一般人家的温和,谈话的内容好似步步紧逼,玉鼎先生只是摇了摇头。
“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回一趟长孙家。”
“听说长孙家已经破败了。”
长孙家曾几何时也是威名赫赫的一方豪族,只是他们似乎并不注重传承,虽然不乏惊才艳艳之辈,可那些人却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
这一来二去,不管多么强大的血缘也会被逐渐稀释,多强的势力也终将成为过去。
“长孙家活得是精神,只要长孙家的精神还在,那么长孙家便永不凋零。”
秦蕤不知他口中的精神是什么,他也没有心思去管多么多,反而关心起了他这些年的行程。
“听说,洛宓是你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