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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夜,寅时不到吗,陈庆带着几位妻妾和儿子陈冀来到了东北角的水月庵,去年陈庆儿子在路上睡着了,今晚他精神不错。
庵主静心师太带着六名徒弟在门前等候。
“一切都准备好了,郡王请进1
“烦劳师太了1
陈庆带着家人进后殿更衣,然后依次上香,然后跪下三拜。
最后一个上香的是余樱,吕绣发现她脸色不太好,低声问道:“阿樱,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
“那赶紧上香,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余樱上了三炷香,跪下行拜礼时,忽然身体一软,竟然晕倒在地上。
众人都大吃一惊,陈庆连忙上前把她扶起,摸了摸鼻息,很微弱。
“快!快!快!师太有酒没有?”
静心师太心慌意乱道:“庵里没有,我现在去买。”
余莲反应极快,立刻道:“官人,供桌上就有。”
陈庆有也不管了,他伸手把供桌上的一瓶烧酒取下,给余樱灌了几口,又用酒搓她的胸背。
片刻,余樱脸色红润了些,呼吸也好一点了。
陈庆这才松口气,对吕绣道:“让管家去请刘医师1
刘医师就是给雪儿保胎的女医师,她也是陈庆府上专职医师,她不离开京兆城出诊,基本上都是随叫随到。
“我刚才已经吩咐管家去请了。”
吕绣一脸担忧问道:“夫君,阿樱怎么回事?”
陈庆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但刚才她很危险,有种战场上失血过多的感觉,我们先回去吧1
陈庆取过自己大氅,将余樱包裹住,起身抱着她向外面的马车快步走去。
吕绣心中疑惑,她把儿子交给乳娘,拉着余莲到一旁,低声问道:“你给我说老实话,阿樱到底怎么回事?”
余莲满脸懊悔道:“我不该替她隐瞒的,阿樱流产了。”
吕绣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我们中午去滑冰,她摔了一跤,结果肚子剧痛,下身流了好多血,我们都吓坏了。”
吕绣又气又恼,怒道:“她怀孕为什么不告诉我?”
“夫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阿樱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找了一个老嬷嬷问,才知道那是流产,她都吓哭了。”
吕绣忍住怒气又问道:“阿樱没有在外面胡来吧1
“夫人,怎么可能呢?”
吕绣想想也对,余樱是老实姑娘,不会做对不起丈夫的事情,应该是她不懂。
这时,马车启动了,吕绣连忙拉着余莲上了第二辆马车,两辆马车疾速向府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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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女医师刘惠赶来了,吕绣给她说了情况,刘医师立刻开单抓药,好在府内各种名贵药材都有,很快熬了浓浓一碗补药,扶着余樱慢慢喝下去。
现在还是半夜时分,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陈庆见妻子坐在一旁发呆,拉起她安慰道:“阿樱没事,好好补补身子,休息几天就好了,阿莲照顾她呢,我们走吧1
吕绣和丈夫走出院子里,连忙小丫鬟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吕绣叹了口气道:“夫君,我真的很坏吗?”
陈庆揽着妻子道:“你和坏不搭界,你很善良,只是有时候规矩严厉了一点。”
“今天阿莲告诉我,阿樱失血很多,但又不敢说,也不敢请医师,是因为怕我严惩她。”
“你严惩过她们吗?”
吕绣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说得很凶,但从来没有实施过,像阿莲在你书房违规多少次了,我也没有惩罚她一次。”
“这条就废了吧!是我自己的问题,和她们无关。”
吕绣点点头,有些痛心疾首道:“这事回头再说,如果阿樱这次怀的是男孩儿,那就太可惜了。”
陈庆半晌道:“如果阿樱怀了身孕自己却不知道,可能阿莲也一样。”
有些事情他不好启齿,但他心知肚明,阿樱哪一天怀的孕他也清楚,当时阿莲也在,这对姐妹在很多方面神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