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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我便更加喜欢粘着启连哥哥，他是救过我命的人，我总是喜欢盯着他的眉毛看，因为启连哥哥整日没什么情绪和表情，只有那对眉毛总是微微皱起。
哥哥也很少回来，每每回来就只待上那么半天，我也与他讲不上几句话。
父亲去世的那一年是将军府最难的一段时光，好在哥哥的好友三王爷总是帮衬着，日日派人送些好东西过来。
“以后便当我是你的哥哥。”
那个王爷这么说着，一张脸上满是同情，其实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熬不过去的，只是以后将军府里没有爹爹了。
爹爹临终前将我叫到床前，像平日里一样摸着我的头，那双十分粗糙的手慢慢拂过我的发丝，有些痒痒的，我以为父亲有什么话说，便低着头十分耐心的等着，没想到最后只等到了父亲十分微弱的低喃：“成儿。”
父亲是想哥哥了，我便抬起头抓住父亲的手腕：“父亲，哥哥还在边关呢。”
接着便见到躺在床上的父亲用尽全力一般深深的呼了口气，十分失望的垂下了手。
我从生下来父亲的身体便有些不太好，大部分时间都是被下人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在院子里看看花看看草，有时兴起了便走过长长的桥廊去颇有些远的地方看我上课。
“宜儿真是父亲的好孩子。”
父亲常常这么说着，手也一下一下的摸着我的头，宜儿，这府中只有父亲会这么唤我。
我是十分喜欢这个称呼的，像是十分亲密的家人间的称呼，只是哥哥总是唤我温宜，启连哥哥也只叫我小姐，我是有些泄气的，但是又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情去叨扰哥哥，毕竟哥哥要保家卫国。
父亲去世的前一天还来书院看了我，那一双十分浑浊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的方向，我不知道父亲到底看不看得见我，或者说看不看得见所有的东西。
我见着父亲的样子便觉得心酸的很，常常听下人说，父亲年轻时也是一个威武的大将军，骑在马上也砍过不少叛军的头颅，如今却像是只剩下了一架骨头。
哥哥以后老了也会这般样子吗？我有些时候会忽然这么想，脑子像是有些转不过来一般发着呆。
“小姐。”
启连哥哥的声音把我从无休无止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对，我正跪在灵堂呢，哥哥昨日里回来了一天，今早天还没亮便又走了，我还没有和他好好说说话呢，我有些惋惜，心中又开始责怪自己怎么不知道早些起来。
“小姐先去吃饭吧。”
启连哥哥十分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着，我便抬起头想要看看他，没想到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便懊恼的拿手背随意的抹一抹，自己可真是矫情的很，怎么忽然流眼泪了。
启连哥哥正跪在我的身侧，扭着头看着我，我透着泪光看向启连哥哥，见着那张十分棱角分明，不带什么情绪的脸心中才安定了一些。
“我没有父亲了。”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好难听，我心中想着，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最讨厌声音难听的人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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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没关系的，小姐，你还有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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