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瀚泽没再看他,垂目看向沈沐晚,伸手扯了一下她绑头发的发带,发带连同发髻都被他扯得歪到一边。
“你……你扯我头发干什么?你知道我不会梳头的,今天梳这个头我费了多大的劲!”沈沐晚捂着被扯歪的发髻,瞪着晏瀚泽。
“你没梳好!”
“谁说的,我今天梳了三遍才梳成这样,人家原本没歪!是被你扯歪的!”
“你梳得太松了,所以才一扯就歪。”
“我不管,你给我梳上,还得梳得好看,不然不让你吃饭!”沈沐晚顿时化身成气鼓鼓的河豚,还炸着一身的刺。
“好,我给你梳……”晏瀚泽柔声安慰,侧目撇了崔远帆一眼,眼角眉稍带着挑衅还有得意,半推着沈沐晚的肩膀向她的房间走去。
“崔老太爷,我们先失陪一下,一会儿我们寿宴上见。那个凌云,别忘了给我桌上多放点儿好吃的……”沈沐晚一边走一边回头交待,临走也没忘了吃。
“一天就知道吃!”晏瀚泽带着宠溺地拍了拍沈沐晚的头。
“你敢打师尊?以下犯上……”
“好了,赶紧的,话多!”
两人进了屋关上门。
崔远帆脸上的神情虽然没怎么变,看起来还是一派云淡风轻,但一双眸子里却在燃着两簇火。
“你们师叔和她徒弟之间一直是这么相处的吗?”这话崔远帆显然是对崔凌云说的。
“不是的,最初的时候师叔对晏师弟十分严厉,整天非打即骂的,很多时候师尊看不过去都和师叔吵架。我爹也给晏师弟求过情,不然有好几次都差点儿被师叔打死。”回答的反倒是岳灵灵。
“可是后来晏师弟结金丹成功了,师尊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对晏师弟好得没话说,就连我们看着都眼红。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摘月亮,而且很多时候我们都感觉师叔有些怕晏师弟。
不过晏师弟也十分敬重他的师尊,整天师尊长师尊短的,好像除了他师尊,别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岳灵灵越说越酸,最后都有些告状的味道。
“哦?有意思!”崔远帆眸子闪了闪。
屋内。
晏瀚泽拿着梳子极有耐心地给沈沐晚梳理着又黑又密又顺滑的头发,感觉乌黑、光滑的发丝从指间穿过,心也跟着变得柔软了起来。
沈沐晚来到书中其它的技能都学得差不多了,唯独梳他们的头发,真心学不会,就是最简单的高马尾都因为头发太厚太长变得力不从心。
好几次自己都差点儿和自己头发打起来,每次都是梳成个大疙瘩之后气急败坏地叫晏瀚泽过来给她梳通,然后再给她梳个利索的发髻,没想到一个大男人梳头比她梳得都好。
几次之后,沈沐晚干脆省了中间环节,几乎每天早晨都等着晏瀚泽给她梳头。而他梳头的手法又是真的好,力道适中,每次都梳得她十分舒服,经常梳着梳着她就要睡着了。
这次也不例外,晏瀚泽没梳几下,沈沐晚就开始打呵欠,头一点一点的。
闭上了眼,她也错过了晏瀚泽肆无忌惮地从铜镜中看着她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实质化,那她此时一定被了眼中的欲望之火燃烧殆尽。
天知道晏瀚泽后半夜一醒来发现原本应该睡在身边的沈沐晚不在床上时,心里涌起的那股怒意,他一猜她就跑到他的房间去休息了。
他来到自己的房间的窗外一看,果然沈沐晚正坐在床上打坐,灵气正在周身运行。原来师尊是要打坐恢复灵力,治疗内伤,并不是真的在拒绝他的碰触,一颗狂燥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回到房间,却翻来复去地睡不着,之前把沈沐晚压在身下,亲吻缠绵的画面就在脑中萦绕不去。唇上那温软的触感也仿佛还在。
终于等到天蒙蒙亮了,拿上换洗的衣服,出了房间。正好看见起来晨练的迟重,这才有了迟重之前说的那一幕,向崔府的下人问了冷泉的位置,硬是泡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冷泉才压下体内的那股邪火。
可现在手抚摸着她光滑如丝缎的秀发,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清香,那种烦燥又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