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我们是马庄主请来断案的朋友。”
马小杭也听说了这事,道:“原来是你们,刚刚那只恶鸟,是你们射落的?”
虞可娉笑道:“是这位娄大哥射落的?”
马小杭惊疑道:“是用石子儿射的?”
娄之英刚想否认,虞可娉接话道:“是啊。娄大哥,你捡一枚石子儿,再射一次给他瞧瞧。”
娄之英知她要在这孩子面前立威,随手拾起一枚小石头,道:“看到树上第三根头上那果子没?着!”话音未落,那果子已被石子儿射下。
马小杭叹道:“你真厉害。”
虞可娉看了看他怀中的鸟蛋,道:“那鹊儿为何啄你呀?咦,原来你偷了人家的宝宝!”
马小杭神色黯然,道:“不是的。这鹊儿上个月在这筑窝,少庄主和我说好了,今日来爬树取它的鸟蛋,可惜……可惜……”说着语含哽咽,似乎便要哭了出来。
虞可娉道:“你和少庄主很要好么?”
马小杭道:“少主庄性子内向,极少有什么朋友,在庄子里也只和我,还算是谈得来。”
虞可娉突然正色道:“既然如此,马小杭,本姑娘今日问你什么,你要如实回答,只要你说实话,那便什么也不用怕。”
马小杭见到她正襟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道:“什么……什么实话?”
虞可娉道:“马庄主平日对少庄主如何?”
马小杭微一哆嗦,道:“什么如何?庄主……庄主是少爷的父亲,自是爱极了他……”
虞可娉道:“你莫要骗我,马庄主对少爷极其严厉,还时常体罚惩戒于他,你从小和他一块长大,怎会不知?”
马小杭颤声道:“你……你都知道了?”言下之意,竟是承认了。
虞可娉道:“我来问你,少爷平素对你怎样?”
马小杭道:“少爷没什么玩伴,因和我一齐长大,所以也当我是朋友兄弟,对我也是极好的。”
虞可娉道:“好,现下少爷遭了不测,咱们给他报仇雪恨,揪出真凶,你看好不好?”
马小杭却不懂她这话,迷茫的看着她不语。虞可娉道:“马庄主打小怎么对待少爷的,你讲给我听。”
马小杭道:“我……我不记得啦。”
虞可娉一指娄之英,道:“你莫要怕,这位娄大哥武功高强,你是见识过的,便有天大的事,他也能逢凶化吉,保你无事。”
马小杭道:“我真不记得啦。只记得八岁那年,少爷贪玩,练功不勤,曾被庄主锁在一间黑屋之中,三天没给饭吃,足足关了半个月,才放出来。十岁……十岁那年,少爷不慎将客人送来的名贵花瓶打烂,庄主拿他的宝鞭抽了少爷三十三鞭,打的少爷遍体鳞伤,一个多月没下了床。还有十四岁时,我也不知那次少爷犯了何事,被庄主用鞭子困在椅上,连续几个晚上没让少爷睡觉……”
娄之英低声道:“没看出马庄主恁地心狠,对待儿子竟如此苛刻。”
虞可娉向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多言,又道:“马小杭,我来问你,少爷平时可有什么私隐,只你一人知道,旁人却不知的?”
马小杭冥思良久,道:“少爷为人内向,什么事都装在自个儿心里,便是和我也不说的。”
虞可娉颇为失望,却听马小杭又道:“不过……不过,少爷曾和我说,他若有心事,便会提笔写来,用以发泄。少爷……少爷似乎有个宝箱,里面藏了一些物事,有一年我过生日,少爷为了让我开心,还从宝箱中拿出一件珍藏的玉坠给我……”
虞可娉喜道:“有一个宝箱,这箱子却在何处?”
马小杭挠了挠头,道:“这个我却不知,就连是否有这宝箱,也不敢说。不过这些天马管家整理少爷遗物,却未发现什么私密的物事,若有这宝箱,那必不是在少爷房中。”
虞可娉道:“你且再想想,少爷若藏宝箱,会在何处?”
马小杭又想了一阵,道:“我们西院有座假山,听说那是少爷先祖在时造的,现下庄里人却很少过去。少爷若藏什么东西,十九在那假山之中。”
虞可娉道:“好,快带我们去看。”由马小杭领着,来到璧野庄西院。
娄虞二人看到后哑然失笑,原来院中哪里有什么假山,不过是几个园林怪石堆砌的石山罢了,但这样一来又好找了许多,三人便在这石山上找了起来。马小杭寻到一个小洞,鼓捣了数下,突然喜道:“在这里了!果然有这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