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晏道安,想要知道这事还有没有可退让的余地,相比于收个身负气运的弟子,还是自己纳气运为己用要好上许多。
晏道安笑而不语,指了指脚下的皇宫。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便是底线。
“罢了,罢了!本以为让你拿走半数气运就算了,没想到还帮他们讨价还价!晏老二,真缺德!圣贤书里可没有教人得寸进尺。”年迈儒士轻捋胡须,意味深长地说。
“呵呵。圣贤书是没有得寸进尺这一说,但是却又先来后到的说法。我来这已然有几年了,反观你们不过是前几日才到。就冲这,半数气运我不该拿吗?既然拿了,那便是有来有往、有去有回。那替他们办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是合情合理!”
四人听了晏道安的说法,皆是沉默不语。
打,未必打得过,到头来只会两败俱伤。与其这样,倒不如就收下这些气运傍身的徒弟,将来指不定有一两个能振兴自家门派。到时候再从中谋利也未尝不可。
几番盘算下来,似乎也就只有这样一条路是损失最少,得益尚可。
“起誓可以。不过我不以自身大道修为起誓!”言是非在思量片刻之后赫然说道。
晏道安点了点头。
既然对方识趣,那么自己也就不妨也让一步。
“既然如此,甚好。各位以何起誓,我也不会过问。只要起誓了便是好。”
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里便已然有了结果。既然是起誓,那便是相互压胜最好。
几个人凝神闭眼,顷刻间脑海之中一抹神识化作白色光芒飘向苍穹之上,转而又消散开来。
“诸位,轻便!”说完此话,见四人皆是立下誓言的晏道安笑而不语,起身而行,步步登高越天门。
就在眼看要飞到天边之时,高空中的晏道安却感觉像是撞击到什么无形屏障一般,一股力量将自己硬生生打退数丈,如同一只无形大手重重拍下。不经意间他一个踉跄,自高处摇摇下坠。
就在他坠落之时,其余四人各自携带四名孩童已然消失于天际中。
重重摔在地上的晏道安一脸狼狈之相,浑身上下皆是沾满泥泞,哪里还有什么仙人风采。
他闭目凝神之后思索一番之后似是知晓缘由,拍着大腿骂道:“柳承贤,你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废物!废物!”
而就在十六个孩子飞出天际之时,这方天地的极西与极东之地分别有一股寒意肆虐而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心而去。寒意途径之地皆被一股无形之力重重拍下,挤压之下形成一片墨色绽放开来。
只是刹那时,一座座绿意盎然的崇山峻岭化作写意山水,跃然于娟纸之上!顷刻间,寒意所经过城镇也化作一副市井画卷,边境处则是演变成一幅幅波澜壮阔的沙场点兵图。
而那些画作之中的凡夫俗子还未来得及心生惊恐,便已被无形之力拍在画卷之上化作点点墨迹。
死的不自知,死的无声息。
两股寒意自东西而起,直逼鸡鸣寺的那座舍利塔,如同惊涛骇浪之势不可挡。
晏道安于空中踏步而行,脚下步伐已是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