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前面给那领头的说一下,挡着急赶路的人了!”她再掀门帘吩咐道。
在无教养又迷信封建的乡民们看来,天大地大自家去世的老爷子最大,就算是达官……达贵人来了他们还真得乖乖让道,但后边那载着女人的车马,是绝没有资格走到前面。
车夫小跑进人群,不一会儿拍着满是泥土的裤腿折返。
“你跌跤了?”景凝问。
“叫我尊重他们家去世的老太爷,磕三个头。”年轻车夫回答。
自二十一世纪地球穿越来的灵魂本能地不悦,但景凝清楚别人愿不愿意磕头于自己无关。
“磕完头同意让道了没?”景凝问。
“那领头的无礼,说女人晦气,不准走在前面。”车夫摇头复述。
景凝点头,“确实晦气。”
车夫本能意识到景凝话语里的愠怒,忙给出主意,“要不夫人您下车步行,我赶车从树林里过,然后到丧队前边汇合!”
“不必如此麻烦,就再等一会儿吧,或许他们真要遇到晦气事了呢。”景凝望天说道,同时把门帘合上。
车夫对景凝的言语摸不着头脑,只得靠着车门柱安心等待。
车内先是轻微的物品坠地声,接着再无动静。
一条青黑色细蛇爬出车窗。
“嘶,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晦气!”锦蛇来到落到草上,思索着该怎样给词语做完美的诠释。
“本蛇原想一把火连棺材尸体全烧成灰,但火化既环保卫生又有效避免尸变,和晦气全不沾边。”
“那就只好来只妖怪把尸体给啃了!”
蛇尾勾回车厢,旋即卷出只癞蛤蟆。
老远都能闻到尸体的腐臭味,景凝她宁愿啃掉在地上的鱼干也没兴趣碰风干十多天的人类尸体。
自家宠物习性有点像狗,做这事应该不算亏待。
“对吧!蟾十一。”景凝用谁都听不懂的蛇语问。
蛤蟆沉默不语。
“嘶,可惜蛤吃仙丹后体型缩圈,如今只能咬住手掌,样子不够威风……”景凝又道。
“咕哇。”蛤蟆轻叫一声,好像在抗议景凝的贬低。
景凝到达队伍前头,藏于林中。
尾上用力勒紧,尾尖虚空轻点,便是一阵枯黄色妖风刮起。
刹那间树木刷刷作响,纸钱横飞,白幡倒挂,出丧的村民东倒西歪,那刷着朱红漆绑着麻花绳的棺材轰然砸在泥地上。
哐当!
“干嘛呢,有没有力气啊!我爹若是磕到了一根头发!都xx给我小心!”领头的中年汉子身材肥胖,一时没有被风影响,他赶忙趴到棺材前,扯着嗓子恼怒道。
骂完他对棺材深情道,“爹,你没事吧?”
死人当然没话说。
打头的年迈道士说话了,“这风,有古怪!是妖风!”
“嘶!好你这个道士助纣为虐,看我先给你个教训。”景凝再卷一阵妖风,哗啦啦把道士的九梁帽吹落,斑秃白发露于人前。
那道士捂着头恼怒道,“啊!大胆妖怪,居然敢在南广郡内,西荒城外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