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的好意,小弟谢过了。”褚云卿妥帖回应,一脸的恋恋不舍,“只是小弟这次本就是为了采摘灵植,转手贩卖而来,若是耽搁久了,药材腐烂,就损失惨重了。”
“褚公子无需烦恼,在下少年时候曾在九华堂门下学过一些培育灵植的法术,定然能让褚公子满意。”王叙说着,随手摘下一株枯萎灵植,念了个咒术,那萎靡的叶片渐渐伸展开来,变得格外平滑。
九华堂?
四大仙门之一,体修,剑修都不适合你突出,但是在丹修方面堪称大魏第一。
苏念听了王叙的话,开始回忆九华堂中的名士,可是半天,也没想起来有哪个是姓王的。
难不成是师徒关系?
九华堂中,最擅长培育灵植的便是堂主柳子衿,可他除了关门弟子容慕之外,好像没交过别人呀!
苏念想不出头绪,愣在原地。
而褚云卿则是看着那起死回生的灵植出神。
未待褚云卿答复,王叙便继续道:“若是褚公子执意要走,也该等到孙太守将这些伪装军士的贼人的目的审问清楚才安全。孙太守,你说是不是?”
听到王叙的呼唤,刚刚正在神游的孙太守连忙回神,随口附和道:“是呀,是呀。王先生说得有道理。褚公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请在王家村多留几日。”
此时若是执意要走,倒是显得心中有鬼了。
褚云卿叹了口气:“也罢,那就叨扰王先生了。”
“褚公子客气。”
王叙说完,带着褚云卿向王家村走去。
学堂不远处,有一个草庐,庐前立了块牌子,上头写着李氏医馆四个大字。
这家医馆的主人曾是大魏军医,十年前结界关闭后,便来到此地开了家医馆。
王欢被村民安置在医馆后不久,王叙带着他的猫还有褚云卿一同赶了过来。
“李大夫,阿欢他怎么样?”王叙开口问。
花白了头发的李大夫愁云惨淡地摇了摇头:“王先生,恕老夫直言,王欢此前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一直没有痊愈,坠崖之际,他虽催动灵力护住了心脉,但也遭到了反噬,四肢筋脉应该都断了。之后应该是还服用了什么续命灵药,倒是缓解了他的内伤。他的命倒是保得住,只是这手脚,可能恢复不了了。”
在村子里,这年轻人若是失去了劳动能力,那便是废人一个。王欢尚未娶妻,也无父母,总不能指着王叙照看他一辈子吧。
李大夫想了想,试探着问道:“王先生,你还打算治下去吗?”
“当然要治。”王叙果断回答,“他手脚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眼下最重要的,是让阿欢尽早醒过来。”
李大夫点了点头:“那老夫就先替他处理伤口。”
王叙阻拦道:“李大夫,阿欢的伤口我来清理就好,您只管开些药与我就行。”
为什么不让大夫来处理伤口呢?苏念疑惑地动了动耳朵。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去开个方子了。”李大夫叹了口气,转身出了草庐。
草庐之中,两人一猫,面面相觑,到底还是褚云卿忍受不了沉默的氛围,率先开口:“倘若有什么用的到我都地方,王先生尽管开口。”
王叙似乎已经等他这句话等了好久了,他笑了笑:“那便劳烦褚公子将舍弟抬回学堂后院的厢房了。”
没想到又是做苦力!
褚云卿默默叹了口气,驾轻就熟地将王欢背了起来。
王叙一路上都在他身后徐徐行进,似乎是在观察他的脚步。
步伐歪斜,下盘不稳,脚印一深一浅,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修为的模样。
可他为什么敢独自出现在白虎山上呢?
总不能真的是因为钱壮怂人胆吧。
王叙摇了摇头,在心里盘算着新的试探之法。
而走在前头的褚云卿也在心里揣测着王叙的目的。
这么主动把我留下是问了什么?给他弟讨个公道?还是看上了我都钱财?又或是,他想试探我都真实身份?
褚云卿步子虽然沉重,可思绪依旧活络,他虽猜不透王叙的目的,但是已经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积极准备应对之策。
苏念一只猫。走在最前头,早就进了学堂把小包裹埋在了槐树地下,再出门一看,这俩家伙居然还在路上耗着。
看来白切黑和扮猪吃虎的对决并不会轻易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