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人笑了笑,在心中念叨着这便是罪恶的开始。
一来二去,老秀才实在是经受不住张公子的祈求。
再加之,和他同行而来的几位书生都有凑够银钱让人指点指点。
光是靠着他们所给出的银子,便能让他们家里半年不缺吃穿。
多方考虑下,老秀才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只不过唯一的条件便是他们不能住在自己家中,毕竟房子也只能称作为寒舍,若是让这几位来自要进京赶考的人住在此处得了什么伤风,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公子己人便凑钱在乡上租了房子,每日赶早到秀才家中来念书,等着天色昏暗时这才又返回住处。
此时距离他们上京赶考还有三月日子,就是在这么短短的三月间,张公子和秀才家的姑娘暗生情,从此便如那燎原之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三月日子,转眼即过。
就在张公子即将离别时,对着秀才家姑娘多方保证自己来日若是高中状元,定然会回来风光迎娶她。
“当初的誓言说的极为好听,我娘虽是一个乡上的女子,可到底是在那文章中见识了许多薄情寡义人的面孔,心中酸楚不已,一心想着若他当真高中状元定然不会记得自己,可总是如此,她也期盼着心上的人能够金榜题名。”
说到这里,张才人的声音哽咽了几分。
云寄锦在心中猜想着,这故事同其他的应该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无非就是张公子高中状元,等着风光还乡时,必然不记得自己当日所许下的承诺。
而那苦苦等着他的秀才家姑娘却已是怀有身孕,后来应该就是张公子过意不去,将孩子接回到了自己身边。
可张才人接下来所说的一番话,却是和云寄锦原先猜想的完全不一样。
“虽然我外公有细心教导着,可那年去他那里求学的几位书生别说是状元了,就连探花也没人能够够得着。”
“不过听说那一年的考试试题很是让人猜想不到,他们考不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寒窗苦读十数年不能迎来金榜题名,而是名落孙山,多少让人心中遭受不住。”
“当时几个同乡而去的书生便一起在上京城中久久不肯离去,期间他们颓废潦倒,整日在客栈中间自己喝个烂醉,其中还有人起了轻生的念头,想要投护城河了结自己这一生。”
“不过在这些人当中,自然没有我那位爹,他像是越挫越勇似的,觉得自己头年考不上,还可以等第二年,反正心态极好,同寻常的人不大一样。”
在上京城中苦苦挨了两月后,众人总算是认清了眼前的形势。
心上虽是难过不已,可是带来的盘缠马上就要见底了,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是要在上京城中讨饭。
就这样,张之献一行人于初夏来临时,相携着返回家乡,脑子里想的全是来年再次上京赶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