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阵地时,水潭处的雾气已经高涨,阵地四处点起了火把,各门派弟子正在阵地中来回巡视,防止鱼头怪突袭。这些怪物一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了,谁都不敢大意。
本空大师已派人去请罢中原,我们则在本空大师帐中坐下,本空大师和天一道长已坐在了上首,身后站着本明大师和玄木道长。本空大师看着案桌沉吟道:“诸位不知对方经文提出的联手一事有何看法?”
方经文这一次邀我们商谈联手一事,其实也并未多说什么,也只是匆匆说了一条退走之路,大概他是没有把握料定本空大师和天一道长是否同意联手。现在想想,方经文如此的仓促也不是没有原因,说什么明日晌午再议,那也只是想看看我们这边的态度。申司南说的不错,方经文的确是心思缜密之人,正魔两道水火不容,在那种情形下实是多说无益,以樊春扬等人的脾性,久立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来,倒不如简单阐明来意。
这时,樊春扬忽的站了起来,道:“本空,难道你真的相信神龙窟里有通道存在?长身堂的人分明在使诈,我等不必理会。”
见他这么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反感。这几天樊春扬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脾性变得暴躁不说,本空大师召开的会议他也总是唱反调,无论是对商讨对抗鱼头怪还是谈及打压长生堂,他似乎根本也没有顾及后果,只一味地进攻讨伐。
我不禁暗中齿冷于他,也许他的武功极高,但若是以这种脾性治理崆峒派,怎能担当大任?真不知道崆峒派里怎么会选他做这个掌门之位。
本空大师对樊春扬的话到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道:“樊掌门所言实为一虑,但若真有此通道,岂不是解了我等眼下之患?”
天一道长道:“本空,你真的相信有通道存在?”
本空大师沉默片刻,抬起头道:“天一,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七大门派将长生堂包围在此地,是哪个门派负责深入断后的?”
天一道长想了想,眉毛一扬,道:“是玄铁门?”
本空大师点了点头,看着帐帘,目光似乎有些深邃的道:“玄铁令可开天下任何一把锁,连神龙窟的神龙门也能以之打开。当年我七大门派联手攻入神龙窟,也全凭玄铁门的玄铁令功劳,否则以那神龙门的坚固,我等是攻不进去的,后来你我为防止长生堂的人择路潜逃,这才命罢中原深入断后。”
这时,火心道人道:“不错,一同断后的还有飘香谷的人,这事老夫也知道。可神龙窟里有通道一事,罢门主和蒋谷主从未提及过,现在我们又如何得知?”
本空大师道:“有没有通道,等罢门主到来之时自会知晓,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他们在说到玄铁令的时候,语气都是平平常常,我却听的有些惝恍迷离。
飘香谷蒋若怀,不就是诗琪的父亲么?
原来当年飘香谷的人也参与了那一场大战。
可是令我最为想不到的是那玄铁令。去年玄铁门的玄铁令被阳才道长和张旭德盗走,虽然最后两人被天一道长和程富海抓个正着,但是玄铁令却不知下落。这件事之后,我便和百里徒去到了郴州,做起了走镖买卖,就再也没听过有关玄铁令的事情。可开天下任何一把锁,那还要门做什么,岂不是想进入哪里就进哪里?难怪玄铁门视之为珍宝,也难怪当初玄铁令被偷,马千里和蔡月茹会如此愤恨。
似应了本空大师的话,这时,守在账外的少林寺弟子突然高声道:“启禀方丈,玄铁门罢门主求见。”
那名弟子说着,罢中原已掀开帐帘走了进来。玄铁门已退隐江湖,说起来这一次七大门派和长生堂交锋,伤及无辜的只怕也只有玄铁门了。我们那一晚的绕后计策之时,他们本该退出死亡沼泽,但由于那瘴气陡然横生,罢中原又不得不率领弟子退回阵中,加上死亡沼泽险处颇多,正魔之间的事情他们不便插手,退回阵中之后他们便一直在昆仑派的医治帐篷处帮忙。
一天没见到他,罢中原的脸上似乎沧桑许多,目光扫了一扫,道:“大师唤罢某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