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康全冷笑一声,“以我吕家实力,那‘大日轮回盘’可还没放在眼里。”
“哦?”
“姓方的,把昨日刘礼托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吕康全的性子与他外在给人的观感全然不同,他现在怒极且燥,声音中都蹦着火星子。
刘礼?东西?哼!方镖师这一路行来真是百种说法、千种说辞都听腻了,当下只淡淡的回道:“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姓方的,这趟浑水你可是要淌定了?”
心道:‘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一套!’反手抽出镖旗,‘笃’的一声斜插入地,猎猎声起,‘大远’之下,似血染的红,似血浓的黑,映衬方镖师之态,从容不迫。
吕康武心头一跳,这当中有蹊跷,便与自家两兄弟道:“此间可能有误会。”
“有何误会?”虽是兄弟,然吕康全与吕康武的性子完全是两极,于他来说,最不喜的便是这思前想后,又犹豫,又磨叽的人。
“方镖师行镖确没道理,且我观他神情亦不像说谎之人,若他真的不知道…”
吕康文转头向他,只将神情压至极度阴鸷,问道:“康武,你可是要赌那万分之一?”
吕康武面色陡变,万分之一,他怎敢赌!‘宁杀错,勿放错’,他当然明白,所以现下不管方镖师知与不知,昨日唯有他与刘礼短暂接触过,而今刘礼死,东西却不见,今日这人便只能死。‘大远镖局’虽神秘莫测,但与家族生死相比,全不重要。“是弟失言。”
三个布包分持于三人手中,麻黄的料子朴素至极,将布包解开,分是三种兵器。
吕康文的手中,三节枪身,一节枪头,连将起来共有六尺六寸长,墨黑无光,其上隐雕有字,然因字未有它色,故而看不真切,若真个看真切却也看不懂,那是一种极古老的文字,纵是秦歌王朝时期恐也少人能懂,此枪名为‘百炼画符枪’。
吕康武的手中,三节棍身,连将而起,其长亦是六尺六寸,通体若银似铜,两头缀有钉刺,刺长两寸,刺尖锋利,棍身正中有一铜环,尺寸正合人之手腕,此棍名为“地龙犁山棍”。
吕康全的手中,一柄短剑,长二尺八,宽一寸二,光亮如境,似日耀目,手握之处仅为一截自削的木柄,普通至极,便似他的人般,然此剑之寒意凛凛,尤似芷云山巅终年不化的冰层,傲然而存,当世无匹,此剑名为‘八风梅花剑’。
这三种兵器,连同吕家另五兄弟之兵器,皆出自天下第一庄的紫剑庄,由当世‘鬼铸手’之一的‘归不得’萧安朽为其量身而制,天下唯此。
方镖师的目光自三柄兵器上一一扫过,一方默叹‘世事无安’,一方复又唏嘘‘大家竟也如此’。清冷之气默运全身,目内若清泉浇注,直射透骨之寒。
吕康文、吕康武、吕康全成品字形站立,将方镖师围于当中,而其余一众家丁皆后撤数十米,将包围圈扩大,这一方天地间,杀意弥漫,连风亦都绕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