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绝顶暂不突围,尽可能的获取更多的信息,也好看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以他的身手来说,若是想脱身却还不算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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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定了注意,一个虚晃之下身形后撤,堪堪拉开与程颐和红雀儿的距离,两方站定,相看无言。
叶红光这边虽有些气喘,但主要还是因为衣衫不整带来的狼狈。
程颐和红雀儿这边则是因为红雀儿先受伤在前,所以二人应对上稍显吃力,以至于气喘之音稍重。
也亏得两方都是这样,而使得他们更无心去注意这身旁大树之上还藏着的牛镖师。
叶红光压下怒气,露出痛心的表情看向程颐,“程颐,你我二人相识也有不少年月,怎个今日就痛下杀手,是我叶某哪一点有轻待于你不成!”
程颐的脸色有些发白,刚才为了补救红雀儿的一处空门,他挡了叶红光近一半的掌力,内府翻搅的气血这会儿才算勉强压下,他鲜少有这样直面叶红光说话,而这时叶红光也才注意到程颐的双眼中有一股冷傲之色,犹如孤寒之月,遥不可及,这可绝不是一位居于人下的下属所应该有的眼神。
程颐直视着叶红光,声音很平静,好似背主之人不是他一般,“你轻待与否,于此无关。”
叶红光的眸色沉了些许,“那与何有关?”
程颐的神情还是平静的,他看着叶红光,道:“岭门存在时间也不算短,数百个春秋是有了,从一开始的默默无闻,到现而今天下皆知,这是门中子弟尽心尽力,苦心经营而来,曾经因为背临真儿岭而被世人认为乃是其一分支,到现而今可以凭自己的名号仰立天地,这是岭门中数代人心血的凝炼。而你们,自从你叶红光、毕庆白(岭门二当家)、杜奇志(岭门当家)相继登上当家掌权之位,岭门内便再无任何欣荣之景,每个人所想都在谋权夺利之上,你们阿谀奉承、谄媚无耻,全将岭门作为你们巴结权贵的工具。无所不用其极是你们的手段,恬不知耻时你们的面容,你们只知道跟着那人的指令行事,却全不管这件事是否于岭门有益。你说我们相识已有不少年月,那你可还记得刘航、曾乐、谭雪、苗一桥他们,他们可一点不比我们相识的年月少,你狠下杀手,甚至连他们妻儿老小都不放过的时候,可有看见他们痛心的表情呢?叶红光,我曾对于今日之决定思前想后,无数个日夜也曾辗转反侧,但终究,我还是站在了这里,那些大道理,感天地的话我说完了,但归根结底,我是个血肉之躯,我也只是不想成为下一个刘航,曾乐,谭雪,苗一桥,还有,吕光莆罢了。”
一个名字又一个名字从程颐的口中吐出,每吐出一个人名,叶红光的脸面就要沉上几分,到最后,他连一丝笑都挤不出来。
这些个人名所指代的人,不仅仅是年月中的朋友,而该说是至交,他们几乎是在前后脚加入的岭门,那个时候也都才二十出头,结伴江湖行,也是有过无数次的死里逃生,相互之间可也都是患难的交情,论起来,是要比程颐与他的关系要更密切一些。
可那又如何呢?随着人的年岁增长,再不复年少时的轻狂张扬,每个人的所求变得不再一样,他们也只是道不相同而已,叶红光又未曾想过去针对他们,反而是他们,特别是那个吕光莆,始终挡在叶红光的前路之上,且还三番五次搅翻他的计划,每每门中堂会,那吕光莆总是带头驳斥他的想法,什么冒进,什么功利,什么有违本心,哼,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