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敌营守备虚实,也算是值了,我们水军占尽优势,还怕攻不下敌营吗。”
庞统是看出了孙策咽不下这口气,赶紧给孙策铺台阶下。
孙策的表情,这才平静下来,鹰目之中,重燃起了自信之色。
他同时也看清楚,陶商确实有所准备,顽强的扛住了自己大军的进攻,但对自己所造成的损失,也不过是损了一艘斗舰而已,并未受到实质性的损失,五万五千精锐的水军依然完好无损。
孙策相信,正如庞统所说,他已看出了陶商所有的守御手段,只要回去休适休整,调整一下战术,不怕下一次攻不破敌营。
沉吟半晌,孙策一咬牙,挥手道:“罢了,就让陶贼再得意几日,传令下去,全军收兵回营,他日再破敌营。”
孙策暗松了口气,忙将孙策的命令传了下去。
令旗开始摇动,千余艘吴军战舰,都接到了退兵的命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又万般不甘。
就在不久之前,众将们还斗志如狂,信誓旦旦的要一举拿下魏军水营,却不料,用了各种手段,却依旧未能撼动魏营,却今却落得个无功而撤,实让吴军众将颜面无光。
军令如山,诸将纵然再有不甘也没办法,只能咬牙暗叹一声,无奈率领着本部诸舰退兵。
片刻间,千艘敌舰,五万余的吴军士卒,便黯然退去。
岸边水营里,万余魏军将士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每一张年轻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兴奋的笑容,挥舞拳头和兵器,欢呼雀跃,放声狂叫,用肆意的嘲笑声,送别灰溜溜而退的敌人,整个柴桑东水营一线,回荡着魏军将士震天的欢呼声,盖过了滔滔江声。
“终于熬过了这一关,孙策,你还以为,你还会再有机会攻本王的水营么……”望着退去的敌人,陶商英武的脸上,扬起了意味深长的冷笑。
当天晚上,陶商照例尽取酒肉,犒赏三军将士。
甘宁今日一役,凭着一千兵马,挡住了敌军火船,更是立下了大功,自然成了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在陶商的引动下,众将轮番的敬他,只把个甘宁灌到烂醉如泥。
当陶商在这里庆功的时候,孙策却已黯然的退回了彭泽以西的水营,率领着灰头丧气的士卒,无奈的登岸。
今日一场失利,确实让孙策感到恼火,不过这位江东小霸王的斗志,却并未因此就消磨掉。
安营后,他当下下令,从下游方向调支粮草来前线,同时鼓舞将士士气,准备再次发动第二波的进攻。
……
陆水小道上,三千人的那支山地步兵,正顶着头顶的太阳,喘着气,默默前行。
夏末初秋的天气,依然炎热,三千大汗淋漓的战士,却毫无怨言,默默的在不算平坦的河谷地带疾行。
一面“曹”字的将旗,在队伍中间飞舞。
那国字脸的武将,一言不发的走在队伍当中,不时的鼓励着掉队的士卒,很是亲切,让士卒们感受到了他的平易近人。
午后时分,前方河谷,出现了一处路口。
陆水河在此继续向东南方向延伸而去,直到延伸消失在群山万壑中,而东北方向,那一条山谷,则直通往幕阜山北面的羊头山,穿越那座山,便是通往柴桑南面。
想当初,项羽就是走这条路,偷袭了柴桑得手。
不过今日,他们再走这条道,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这时,国字脸武将,传下了号令,命全军在河边就地休整。
三千疲惫的将士们,终于得以喘口气,不少人扑到河边去饮水,还有人则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躲在树荫下乘凉,一时间都大松了口气。
国字脸武将,把一名向导伙长叫了过来,指着东面那条道问道:“那条道是通往哪里?”
向导火长抹着头上的汗,瞄眼望了几下,答道:“回曹将军,走东边那条路,翻过几道山梁就是吴人豫章郡地界了,下山不几里就是修水,顺着修水向东走行不出百里,便是海昏城了。”
“海昏城么,大王交待的果然不错,从陆口出发,果然还有一条道,可以直插豫章腹地……”国字脸的武将,微微点头,浓眉之下,那双深沉的眼睛中,泛起了一丝兴奋的冷笑。
抹过一把头上的汗,国字脸武将目射东方,大声喝道:“休整够了就都起来吧,随我奇袭海昏,直插吴国插后,送给孙策一份惊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