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敌军冲至。
轰隆隆——
咔嚓嚓——
撞击声轰然大作,设防并不坚固的魏营营墙,眨眼间便被秦军撞破,入营的秦军士卒,如虎狼一般扑向了仅仅一千人的魏军。
鲜肉横飞,杀声大作,一声数量对比悬殊的战斗,就此在渡头水营中展开。
一名名魏军士卒倒下,防线很快便被冲破,千余魏卒,陷入了几十倍秦军的辗压之下,转眼便被斩杀大半。
幸亏秦军急于去救火,并没有集中力量先灭魏军,冲破防线之后,数以万计的士卒,急奔栈桥而去,抄起任何能盛水的东西,疯也似的向着起火的战火泼去,试图灭火。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这一百多条战船,因是上游陆逊等已经夺下陕津渡头,便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充当运船队的,船上今天正好装载了数万斛粮草,还没来不及卸下。
而现在,这数万斛的粮草,正好充当了易燃物的角色,加快了战船的燃烧,等到秦军冲到岸边,想要灭火之时,大部分的战船皆已熊熊火起,根本无法灭掉。
很快,百余条战船,皆已烧毁,没有一条能够再乘坐。
冲至岸边的秦军士卒们,个个都惶恐震愕,望着成灰的战船残骸,脸上转眼便被绝望所袭据。
罗成烧的不仅是战船,还一把火烧掉了他们逃命的一线希望。
“难道,当真是天要亡我大秦不成,我程昱注定要败给陶贼,注定要死在这里吗?”岸边的程昱,望着熊熊烈火,整个人悲怆万分,俨然已陷入了绝望的谷底,放弃了生的希望。
一身是血的乐进,同样是一脸的震惊,却又咬牙切齿的骂道:“只差那么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本将就能够逃出升天,成就一场大功了,是谁,到底是哪个狗贼,破坏了本将的好事!”
盛怒绝望之下,乐进蓦然拨马回身,又杀回了水营腹地。
他纵马舞刀,疯狂的杀向那些残存的魏军士卒,将所有绝望的愤怒,都化成滚滚杀意,宣泄在了血腥之中。
血雾中,他一双血目,陡然间搜索到了那白马银袍,玉面寒枪的魏军小将。
只见那小将一杆银枪快如疾风,将己军将士轻松刺倒于地,看起来武道颇为不弱,这么一座小营中,能有如此武道者,必是这水营守将。
下令烧毁战船者,定是那玉面寒枪的小将!
乐进怒了,勃然大怒,大骂道:“无名小卒,竟敢坏我大事,我乐进今日就算是战死,也要先杀了你不可!”
雷鸣般的暴喝声中,乐进拍马舞刀,斩破乱军,直取罗成而去。
乱军中,罗成在疯狂杀戮,96点的武力值,只使出了不到三成,便足以纵横于万军之中,无人能敌。
左右那些魏军将士们,看着大显神威的罗成,一个个都震惊无比,万没有料到,这个年轻俊俏的小校尉,竟然深藏不露,武道如此之强。
可惜,罗成强,并不代表罗成就能挽救他们,最多也就是自保而已,依旧看着左右的魏军兄弟们,一个个都倒在血泊之中,一千士卒是越战越少,几乎就要被杀尽。
己军几将覆没,罗成却决死不退,凭着一手罗家枪法,纵横万军中,屹立不倒。
一枪连着刺倒数敌,罗成蓦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强烈的杀气,向着自己滚滚袭来,拨马回枪,只见一员秦将凶神恶煞,正向自己狂杀而来。
看那气势,看那武道,显然来敌必是秦将乐进无疑。
罗成非但没有一丝惧意,眼见乐进杀来,星眸之中,反而是涌起了无尽的狂喜。
他仿佛看到了一只不知死活的猎物,正在自己往枪口上撞来。
“很好,看来这乐进不知我武道虚实,想要强杀我,我正好拿他当我扬名天下的垫脚石……”
罗成胸中斗志狂燃,陡然间一声低啸,纵马射出,白马银枪,如一道白色的流虹,迎着乐进杀去。
两骑猛将,踏着长长的血路,将左右阻挡的士卒统统掀翻在起,相对而至,瞬间相撞在一起。
吭!
一声震天金属嗡咆,回响在天地之间,撞击中心处,瞬间膨胀出一圈冲击波,四面八方轰散开来,将三丈范围内的士卒,统统掀飞了出去。
错马而过的罗马,身形纹丝不动,气息吞吐如常,勒马转身,没有一丝迟滞的再度杀上。
乐进身形却是剧烈一震,胸中气血翻滚,脸色顿时立时惊变,心中惊忖:“这无名小卒的武道,竟然这么强,他方才竟是隐藏了真正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