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说:那假爹能有多厉害,还能和原将军比?
……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妙妙就被漂亮姐姐叫醒了。
她本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可丫鬟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小姐今日不是要跟着将军习武吗?”一听这话,她就想到大马,一想到大马,她就立刻清醒了。
妙妙也不觉得辛苦,以前她在小溪村的时候,常常是清早就起来干活。丫鬟给她穿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裳,她便立刻带着大黄跑去了演武场。
老将军和原定野早就在那等着了。
看见她,老将军也是稀奇。当年他教两个儿子习武时,两儿子起初也很难早起,没想到小孙女竟然第一日就做到了。
“爹爹,骑大马!”
“不着急。”原定野从兵器架上拿出一把弓,他拉了拉紧绷的弓弦,道:“你先在旁边看着。”
妙妙连忙和大黄一起到旁边排排坐好,撑着下巴等着看。
下人在远处放好靶子,原定野就在她面前站立,他举起长弓,一根利箭放于弦上,脊背挺得笔直。只见弓弦被拉到极致,旁观便已经感觉到上面蓄了万钧之力,当他松开手时,只听“咻”地一道破空声,弓箭急射而出,重重没入箭靶之内。
妙妙往那看,可箭靶离得太远,在她眼中都变成了一个小点点,她伸长了脖子,却还是什么也没瞧见。
原定野亲自把她抱到了箭靶前,妙妙才总算看清了,一根利箭不偏不倚,正中红色的靶心。她睁大了眼睛,回头看看方才坐的地方,连大黄都变成了一个小黄点。
“爹爹?!”
原定野又让她碰了长弓。
长弓很重,妙妙连抬也抬不起来,更别说拉开弓弦。她仰着头,看到爹爹神色轻松,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拿着弓,还能随手挽出一道弓花。
妙妙缓缓地睁大了眼睛。
哇!
……
未时,原定野准时入宫,出现在太子的面前。
宣晫早就听说过他的事迹,却是头一回这样近距离见他,刚见到人,手心便有几分粘腻。
“原将军。”宣晫朝他微微颔首,尚且还稚嫩的面容严肃,已初现几分威严。
原定野负手而立:“听闻是太子殿下亲自开口,让臣来教殿下骑射。只是臣要求严苛,不知太子殿下能否愿意接受。”
宣晫郑重道:“原将军放心,孤既然请原将军来,就已是做好了准备。”
“是吗?”原定野微微扬起眉:“太子殿下身体金贵,臣或许会不知轻重……”
“若是连这些皮肉之苦都受不住,那孤也不会请原将军来了。”宣晫一脸正色:“孤常听原将军事迹,心中敬佩不已,原将军不必手下留情,若此时因这些缩手缩脚,日后孤只会后悔莫及。”
原定野颔首,面色如常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等到了晚上。
妙妙进到梦中,就见到了鼻青脸肿的小哥哥。
她吓了一大跳,自从她认识神仙哥哥以来,何曾见过小哥哥这样狼狈的模样。妙妙惊慌地问:“小哥哥,你也被人打了吗?”
“不,我这是训练摔出的。”宣晫下意识地揉了揉肩膀,梦里不知疼痛,可他仿佛还能感觉被摔在地上后的酸疼。
原将军正如先前说的那样,训练时对他毫不留情,没有束手束脚,宣晫也更近距离地感受到了原将军的厉害,心中崇拜更深。他虽是练得浑身是伤,可原将军今日夸他天赋出众,让他心潮澎湃,险些难以入眠。
妙妙给他捏捏肩膀,揉揉手臂,反而是让宣晫有些不好意思。
向来是他担心妙妙,何时轮到妙妙担心他呢?
他主动提起:“今日你跟着你爹学骑马了吗?”
一说到这个,妙妙可太有话说了。
她当即滔滔不绝地说起爹爹的厉害之处,只恨读书太少,没法形容出爹爹英姿,她恨不得把那画面塞到小哥哥脑子里去,让小哥哥也能亲眼看到。
“……那箭咻地一下就射出去了,一下就射中了,我爹爹可真厉害,我连弓都抬不起来呢!”
宣晫听着,慢慢抿起了唇,道:“这有何难?”
妙妙惊奇地问:“小哥哥,你也会吗?”
“我六岁开始学骑射,只是射箭而已。”宣晫微微颔首,白日里还被原将军夸了一通,此时他心中有些飘飘然,又对那假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非想要压过一头。
他倒也不算自负,自从他开始学骑射以来,一直严于律己,不敢懈怠,骑射课的老师也多有称赞,就是他父皇也说远胜他年轻时。教他的老师都是朝中武将,现在更是换成了原将军,就说是原将军,白日时也夸了他的箭术。
宣晫问:“你爹射箭有多厉害?我也来试试。”
这有何难?在梦里,只要妙妙想想,就能重现当时的场地。
宣晫抬起头来,远远地看去,那靶子远得几乎看不清了。
妙妙高兴地道:“我爹当时就是离得那么远,一下就射中中间的红心了!小哥哥,你也行吗?”
宣晫:“……”
妙妙:“小哥哥?”
宣晫:“……”
他、他舅舅到底是上哪找的假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