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每一次都被警方截胡得刚刚好,劳拉那贱人,还不停地趁火打劫,等我们解决了内鬼的事情后,我一定要将那女人千刀万剐才好!”
只不过,樱兰岛上的人这么多,一通排查结束之后,恐怕连黄花菜都凉了。
“谁说我们要自己排查?我们可以让那人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坐在首位上的穆晟沉着声音这么说道。
这边,他们定好了计划,才刚一开完会儿,刚刚好棠宁就抱着本书来到他们的会议室前,看见这些人严肃不忿的表情,她下意识地就用中文开口询问了声,“穆晟,这是怎么了吗?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开心,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抬头看向面前的穆晟。
看见她,穆晟伸手就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没什么,就是最近大家要准备一场大买卖,所以神经绷得有些紧。”
这是刚刚他们定下的规矩,除了他们几个,在外通通用大买卖解释,并且已经开始准备起这场大买卖的假消息来了。
他不是不信棠宁,只是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如果不小心说漏了嘴,到时候只会让他们的计划彻底功亏一篑。
“大买卖啊!嗯,好的,这种事情我都不太懂,不过你真的要小心些,别……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棠宁眼神担忧地这么说道。
闻言,穆晟直接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吻了下,应了声。
牵着棠宁的手往前走的男人却没有看到少女低垂的眼中升起的若有所思。
直到他坐在书房书架的密室,一看到监控里黑乎乎的画面上出现一个纤细的人影时,他想都没想地就按了下开关,同时整个书房立刻一片明亮了起来。
他便看到一个穿了件宽大的黑色连帽衫的背影在灯光亮起的一瞬,浑身骤然一僵。
“抓到你了,小老鼠。到底是谁雇佣了你,将岛上的消息一条一条传出去的?警方?劳拉?还是其他势力?如果你不想尝尝樱兰岛上特殊的刑讯方式的话,我劝你早一点坦白从宽比较好。”
穆晟双手交叉,声音冰寒地这么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男人就看见站在电脑桌前,半俯着身的那人这才缓缓直起身子,然后抬手轻轻揭开了他的帽子,将一头乌黑秀美的长发捋了出来,这才转头笑意盈盈地看向身后的穆晟,“没有哦,没有人雇佣我,我自己雇佣我自己罢了。”
穆晟脸上沉着戏谑的表情快速收敛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几步就来到了电脑桌旁,伸手一把拉住了面前女人的领口,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
女人却毫不在意地皱了皱鼻子,“没想到今天晚上竟然是你们给我设下的一个圈套吗?实在是太过分了,是谁说过的,以后都不会再骗我了,男人啊,就是这样,情爱上头了,就什么甜言蜜语都能说得出口了,我啊,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你。”
穿着连帽衫的棠宁嗔怒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天真又傲娇。
可穆晟的心却控制不了的,急速地冷了下来,整个人就像是光着身子置身于零下二十度的冰窖里,冷到牙齿咯咯作响,冷到连心口都开始漫上一层又一层的冰霜。
他捏着棠宁领口的手指不断用力,甚至用力到他的指骨都开始发疼了,他却始终都没有松开的意思,眼眶之中早已一片血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被什么人骗了?因为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特意骗你过来?是不是?嗯?说啊!”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的。
看见这样的穆晟,棠宁这样慢慢收敛起嘴角的笑,面无表情地看向面前眼底一片深重痛苦的男人,“没有,没有人骗我,从头到尾都是我,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我字话音刚落,她纤细的脖颈就立刻被穆晟一把掐住了。
可男人却怎么也没法像面对尹雨晴那样下死手,甚至都到了这种时刻了,他的手仍会小心注意着不要掐疼她,而只是固定住她。
这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
穆晟,你实在是太可笑了!
看着被他掐着脖子,按倒在电脑桌上的棠宁那张精致的有些过分的小脸。
穆晟的眼睛红得就像是染了血。
“为什么呢?我之前只是骗了你一次,我以为你在我的努力下,已经开始慢慢原谅我了,原来你还在恨我!就那么一次,我有那么十恶不赦吗?我还有做过其他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为什么看上去好像特别恨我?”
穆晟皱眉不解。
一听到这样的一段话,棠宁原先还算平静的眼中,一抹刻骨的怨恨瞬间一闪而过,“我当然恨你,我只恨不得你现在立刻在我的眼前暴毙!”
一说完这样的话,棠宁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她用力地咬紧了牙齿,红通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穆晟。
看到这样的棠宁,穆晟的手不由得微松了松。
可是棠宁在说完那样一段伤人的话后,她就怎么也不愿再开口了。
见状,穆晟一把就将她从办公桌上拉了起来,然后脱去了她身上的黑色连帽衫,就拉着她的手把她往她住着的房间拖去。
虽然这间房里也布置了些监控,但因为之前跟棠宁才刚刚有了点和好的趋势,他担心这些监控以后被小姑娘知道了,会再次在两人之间扎下一根深刺,所以在那一晚的烛光晚餐过后,他就已经派人悄悄拆去了她房间里所有的监控。
现在看来,他真的是下了一步臭的不能再臭的棋了。
穆晟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声。
一进入房间,他便一把将棠宁推倒了柔软的床上,然后在大床的一侧扯出用一根银质的链子出来。
这个本来他是准备着之前将棠宁掳来后,她反对的太剧烈后,以备不时之需的。后来见棠宁的态度渐渐软化,他原本还以为这东西要用不上了,谁能想到……
几乎一看到这链子,棠宁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系这个……不要!穆晟,穆晟,我求求你,不要给我系这个好不好?我……我会乖……我会……我会听话的!你不要……不要……”
棠宁表情惊恐地不住往后缩着,豆大的眼泪无知无觉地往下掉着,手和脚被她用力缩了起来,浑身上下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而床边的穆晟一看到这样的棠宁,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银链子,明明在心里不断地跟自己说着,假的,都是假的,她肯定又在跟他做戏,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她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他甚至怀疑以前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为了他不顾一切的棠宁也都是假的,但看着这样的她,穆晟仍松开了手中的链条,克制不住地慢慢上了床,来到了浑身哆嗦的棠宁身边,将她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整个人内心和身体就像是分裂了一般,心里在不停地拒绝着阻挠着,可身体却下意识地抱紧了少女小小的身子,口中也不住地轻声安慰着,“好,不系,我们不系这个,我不给你系这个,好了,都好了,不怕,宁宁不怕……”
听着耳边的安慰,感受着穆晟温暖的怀抱,棠宁的情绪才逐渐平复稳定下来。
一平复下来,她的眼泪就顺着她光洁的脸庞滑了下来。
她盯着面前穆晟的手臂,忽然眼神一狠,伸手抓住就一把递到嘴边,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毫无准备的穆晟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他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咬着他手臂的棠宁,甚至用力到整个人都开始发起抖来,鲜血几乎一下就从他的伤口处流了下来。
滴答,滴答。
混合着棠宁的眼泪一起滴到洁白的床单上。
也不知道咬了多久,可能是察觉到穆晟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棠宁这才缓缓松开了牙齿,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了好久。
直到房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敲响,然后两人就一起听到了外头的人禀报穆晟,他们捉到了三个鬼鬼祟祟登岛的华国籍男子,看了他们的身份证,分别叫江曜、徐星柏、叶靳言,听他们的意思,他们是特意上岛来寻棠宁小姐的,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听到这三个名字,穆晟就注意到面前棠宁的表情不仅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还轻蔑地挑了下眉。
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三个对她痴心一片的男人。
江曜就算了,可明明,明明前不久她还想要跟叶靳言去英国,徐星柏受伤她也很担心很难过,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棠宁一夜之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穆晟看着无动于衷的棠宁许久,这才缓缓哑着声音开了口,“先将他们关在地牢里,明天再来审问。”
“是。”
说完这么一段话后,穆晟起身就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个药箱,自己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势上好了药,转身就来到棠宁的身边,硬拉着她到洗手间里洗干净了嘴里的血迹,这才又将她一把丢回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然后从后头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棠宁见自己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穆晟的双臂,忽然冷笑着开口道,“应该说到底色字头上一把刀吗?都弄成现在这样了,你还要跟我睡在一起,难道就不怕我晚上趁你睡着之后,一口咬破你的喉咙吗?”
她恶狠狠地这样威胁道。
“你可以试试。”
穆晟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厉害。
“呵。”
棠宁低嗤了声。
没有人说话,很快房间就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被54088告知身后的男人已经开始产生了一点睡意的时候,棠宁顿时挑了挑眉。
“我记得你的道具列表里好像有一个道具叫做噩梦再临,就是通过抽取旁人的糟糕恶劣痛苦到难以忍受的记忆,制造成一个完整而真实的噩梦,让别人在梦中就能旁观或者经历他人的过去,对吗?”
她在心里轻声地问了下小系统。
“嗯,是的,棠宝。”
“很好,我要用我的积分兑换,四个。”
既然都是渣男,那当然是要整整齐齐了。
穆晟不是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忽然从小甜豆变成了断肠草吗?
那就自己去梦里找原因去吧!
她啊,从到达这个位面一开始,就从没有停止过让她的攻略对象们,好好目睹一下曾经的他们到底有多么的傻叉?
做错了事情,一点悔改都没有这怎么能行呢?
棠宁的嘴角微微弯起。
于是很快,54088那边道具兑换一结束,精准投放下去之后,她就立刻感觉到穆晟原先还紧箍着她的手臂就骤然一松,男人就已经陷入到了她惊醒准备的梦境当中去了。
虽然没看到江曜他们,但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候,那三人也应该正处于梦境当中。
那么,做个“好梦”!
道具一起作用,穆晟就立刻发现此时的自己正又回到了金胜的校医院里,江曜则忽然直接出现在了叶家的门口,徐星柏、叶靳言也都一起出现在了各自的家中。
几人很快就遇到了笑靥如花的棠宁,和跟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尹雨晴,他们就像是寄居在自己身体的幽魂似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为了尹雨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棠宁。
威胁,恐吓,掐脖子,曝光棠清的过去,用生意威胁叶震让他管束棠宁,扇耳光,绑架,甚至是……任由她被人掳走,最后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惊恐而绝望的眼神。
这样还没有结束,他们还跟着棠宁辗转到了那个偏僻恶心的小山村,看着她像是牲口一样被人打被人骂,被人用上锈的链子锁在散发着浓浓霉味的地窖里,绝望痛苦而腐朽地活着,好容易从山村里逃了出来,却只能一路乞讨回海市,回了海市,直接就得知了自己的母亲为了找她,早已死去多年的消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最终在江曜和尹雨晴幸福而甜蜜的婚礼上,被人一刀刺中腹部,又是解脱又是不甘地睁着眼睛彻底死去……